醫學不同其他學科,需要大量的理論和實際經驗才能鍛煉出好的專家醫生。
而醫科大學的學齡更是要比其他學科多了幾年,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學醫者,進入省立綜合醫院這樣的大醫院,在二十七八歲之前,連給病人縫個針,都是機會渺茫。
這個方林才多大?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
魏翔運竟然會說他是神醫?這簡直滑稽!
不僅是叫文兵的男人,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向方林投來了不信任的眼神。
“方林是吧,你有行醫執照嗎?”文兵看著方林,質問道。
方林搖頭道:“沒有。”
“嗬嗬!”除了魏氏父子,在場眾人全都冷笑起來。
連行醫執照都沒有,還敢來給人治病?真是活久見!
眾人都懶得看方林了,如果不是魏翔運找來的,恐怕趕他離開的話早就說出來了。
魏翔運皺了皺眉頭,他畢竟是個外人,在這種關鍵時候,也沒辦法代替這些家屬和親近人給齊澤江做決定。
讓方林來之前,他也考慮過方林不會被這些人接受。現在看來,方林算是白跑一趟了。
魏廷軒拍了拍方林肩膀,低聲道:“這個人叫齊文兵,是齊老爺子的二兒子。
他性格不太好,再加上心裏著急,才會對你這樣,你也別太在意。”
方林微微搖頭道:“沒事的,我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醫生,他們不放心把病人交給我手裏,也是可以理解的。”
方林心裏並沒有生氣,想了想,也沒急著走,就在不遠處找了張椅子坐下來。
病房裏有醫生正在密切觀察著齊澤江的病情,他想留在現場看看情況。
如果醫院對齊澤江的病情真的沒把握,他又有信心能醫治的話,還是會出手的。
雖然他的到來並不受人家的歡迎,但終究是一條人命。
而且畢竟魏氏父子有求於他。醫者仁心,他總不能見死不救。
過了一會兒,從外麵又走來了一男一女。
兩人看起來都是二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的都很好看。
男的提著一個手提箱,英俊高挑。
女人輕妝淡抹,雖然緊蹙著眉頭,卻也好看的很。
而且看女人的模樣,竟然和齊文兵還有些相似。
魏廷軒在方林耳邊低聲道:“齊老爺子總共有三個子女,大兒子齊文儒前幾年去世了。那個女的是齊老爺子的小女兒齊文雅。”
方林默默點了點頭。
齊文雅大步走來,指著身邊人對眾人道:“這是我的高中同學,許青鬆。
許青鬆出生於中醫世家,正在國外大醫院深造的高材生!
這次我把他從國外連夜請回來給我父親治療。”
眾人之前還在納悶,齊老爺子昏迷不醒,作為女兒的消失不見了,原來是去找這位懂得醫術的同學了!
齊文兵顯然是認識許青鬆的,見到許青鬆後,欣喜的歡迎道:“許青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
許青鬆微笑道:“齊伯父有難,我肯定義不容辭,昨天晚上文雅告訴我以後,我做完一台手術之後,第一時間就坐飛機從美利堅回來了。”
說罷,許青鬆問道:“伯父的情況現在怎麼樣?”
齊文兵沉聲道:“不樂觀,醫生還在裏麵觀察,依我說,就應該抓緊動手術才行,萬一拖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許青鬆搖頭道:“院方采取保守治療自然有他們的道理,伯父畢竟年歲大了,能不手術還是不要手術了。”
齊文兵焦急道:“那可怎麼辦?”
許青鬆道:“別著急,西醫的手術不行,還有中醫的治法,讓我先看看伯父吧。”
“應該的,應該的,許青鬆,麻煩你了!”齊文兵連連點頭,客氣至極!
不僅是齊文兵,周圍的所有人都客氣萬分,臉上堆笑,希望許青鬆能一展醫術,救治齊澤江。
許青鬆與方林剛才到來所得到的對待,簡直就是天壤之別。
魏翔運和魏廷軒都皺起了眉頭,臉色不太好看起來。
方林是他們引薦來的,可卻壓根就不得到重視。
如果沒有這個許青鬆,那也罷了,可看到許青鬆被別人如此抬舉,就難免心裏有些不痛快起來。
魏翔運沉著臉對方林道:“方林,這次是伯父考慮的不周全,讓你受委屈了。”
和魏氏父子不同的是,方林自己卻沒有多少不忿和委屈,淡淡搖頭一笑,道:“沒事的。”
許青鬆此時打開隨身攜帶的行李箱,找出有一次性消毒包裝的白大褂、口罩,很快就全副武裝起來,成了醫生打扮。
眼尖的方林,瞥到了許青鬆行李箱有一套針灸盒。
齊文雅介紹此人來自中醫世家,看來此人還真懂中醫,應該懂得把脈行針。
眼見許青鬆要進病房,方林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不論怎麼行針,都記得封住病人的右心房的心俞、至陽兩穴。”
許青鬆腳步一頓,回頭看了眼方林:“你是?”
齊文兵嗤笑道:“不用管他,一個江湖騙子而已,小小年紀,自稱神醫,還想來給我父親看病,簡直可笑!”
許青鬆失笑搖頭,眼底多了一抹不屑:“怪不得會說出這種無稽之談。”
隨後,他就提著行李箱,在齊文兵的帶領下,向病房裏走去。
方林見狀,微微張嘴後,也沒在多說什麼。
病房裏有醫生密切關注著各種儀器數據,見到齊文兵和許青鬆等人進來,皺眉道:“我不是說了嗎,病人需要安靜的環境,家屬都到外麵等著。”
齊文兵直接不耐煩的揮手道:“你先一邊涼快去,這是我們請來的名醫,讓他給我父親看病!”
院方本來是不允許在未經批準下,由院外人員診治病人的,畢竟出個三長兩短的話,院方是要負連帶責任。
可齊家人勢大,他們又不能及時把齊澤江救醒,麵對態度惡劣的齊文兵,那個醫生幹脆也懶得廢話,就退到了一旁。
病床上,一個麵色蒼白憔悴的老頭緊閉雙眼,正是齊澤江。
此時齊澤江身上插了許多管子,又是輸氧又是心電圖又是脈搏血壓,擺了一堆儀器監測著。
許青鬆看了眼各個儀器的監測數據,又看了下院方之前做出的檢查結果。
隨後他又用中醫的方式把脈查色,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顯得從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