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IF線:媳婦兒的計謀

薑元意看向賈大夫道:“我曾經在輿誌上看到,陸州霧氣主要出現在夏季,其次是秋季,冬季幾乎不會出現,現下卻有這麼濃重的霧氣……”

賈大夫回想一下,驚道:“我的確沒在陸州見過冬季霧氣。”

薑元意點點頭。

“那這些霧氣是……”

薑元意搖搖頭:“我不知道。”

“會不會有毒?”

“我也不知道。”薑元意才發現異常,所以什麼都不知道。

“我們要不要向世子爺稟告?”賈大夫意識到事情很大。

“天氣變幻莫測,說不定今年冬季就是有霧氣呢。”這也是有可能,於是薑元意道:“我們檢查霧氣,若是沒有貓膩,那是最好的;若是有貓膩,我們再稟告世子爺。”

“行,可是怎麼檢查霧氣?”

“收集。”

“如何收集?”

“方法很簡單。”薑元意重新回到大將軍營帳,拿出兩隻琉璃瓶,放到軍醫營偏僻地方。

賈大夫問:“這就行了?”

“霧氣很重,一會兒就會凝結成水珠,掛在琉璃瓶的內外壁,然後我們檢查水珠即可。”

“世子夫人好法子!”越和薑元意接觸,越覺得她不但天賦極高,而且極其聰明,賈大夫打心眼裏欣賞、佩服和喜歡。

“那我們先忙自己的。”

接近中午時,兩個琉璃瓶內外都掛滿了細小的水珠,薑元意用手帕將瓶外擦幹淨,然後拿著兩個琉璃瓶到一號營帳裏。

“怎麼樣?”賈大夫問。

“收集好了。”薑元意將琉璃瓶的水珠,倒進碗中。

賈大夫指腹沾了一些,舔了舔。

“如何?”薑元意問。

“並無特殊之處。”賈大夫道。

薑元意取出銀針,探進水中。

片刻之後,銀針毫無反應。

“沒毒?”賈大夫問。

薑元意道:“再換個法子。”

賈大夫丟入金石,還是沒有反應:“真的沒有毒?”

“東夷族向來以花草入藥。”薑元意忽然想到什麼,連忙將手帕掏出來。

賈大夫看到上麵有一層淡淡的紫色:“這帕子——”

“這帕子是純白色的。”薑元意道。

“那怎麼會變色的?”

“這是用皂角洗過的。”薑元意補充道:“是醒神的花草製作而成的皂角。”

賈大夫問:“也就是說這霧氣確實有毒?”

“我再驗證一番。”

賈大夫迅速取來醒神的花草過來,擠出汁水到水珠裏,眼睜睜地看著水珠由透明變成淡紫色,繼而消失。

“是毒。”薑元意篤定道。

賈大夫大駭。

“我們現在就稟告世子爺。”薑元意道。

“走。”

兩個人神色匆匆地來到大將軍營帳裏,看到除謝容玄、張十一、錢將軍外,還有其他人。

薑元意衝謝容玄使了個眼色。

謝容玄便道:“張將軍、錢將軍你們二人留下,其他人先去忙吧。”

“是,大將軍。”其他人離開。

張十一和錢將軍是值得信賴的,薑元意和賈大夫便一五一十地將霧氣之事說出來。

“你是說霧氣有毒?”張十一駭然。

薑元意便將琉璃瓶拿出來,放入醒神的花草汁水。

幾人眼睜睜地看著琉璃瓶裏變成淺紫色。

錢將軍怒道:“他娘的!打不過就用毒!無恥!”

“中這種毒會怎麼樣?”謝容玄問。

薑元意道:“回大將軍,它的毒性並不大,但是對士兵來說卻是致命的。”

“怎麼說?”

“它以霧氣的形式出現,士兵們不知不覺呼吸三五日,身子會出現些許疲乏,但是一般人都會認為自己沒睡好或者沒吃好,一旦這時候東夷、西戎等人攻入,他們根本無力拚殺,甚至會癱軟在地。”

“太可恨了!”張十一罵道。

錢將軍道:“也就是說,他們三五日後,可能會偷襲我們?”

薑元意和賈大夫點頭。

張十一和錢將軍臉色難看。

謝容玄抓住關鍵點,道:“既然這個毒可以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失力,那他們為何不早早使用,將我們殺個片甲不留,反而這時候才用?”

薑元意解釋:“這個毒的原料叫濃煙草,它春、秋生長茂盛,隻有當年的冬季才會枯萎顯出毒性,還有一點。”

謝容玄問:“什麼?”

“還有它一旦被發現,很容易被反殺,所以他們不會輕易使用。”薑元意補上一句,道:“我想東夷族他們今年實在沒有什麼吃的,又打不過我們,所以孤注一擲也要搶奪大靖的糧食了。”

謝容玄幾人知道東夷、西戎他們今年特別難,但是他們不知道反殺是什麼意思,於是一起問:“反殺?”

薑元意解釋:“過量則有毒,他們燒濃煙草時,一定會服用醒神的草藥解毒,隻要我們焚燒大靖的醒神草藥,混在濃煙草中,同樣可以讓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吸入過量,繼而產生興奮過後的疲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錢將軍道。

薑元意點頭:“沒錯。”

“萬一他們沒有服用醒神的草藥呢?”張十一問。

錢將軍問:“萬一他們料定我們會用反殺呢?”

張十一看向薑元意道:“他們知道你解了——”

謝容玄看張十一一眼。

張十一立馬改口:“他們知道你家夫人解了容玄的潛血毒,那麼應該會想到你家夫人了解他們東夷的其他毒,說不定這是個陷阱。”

薑元意道:“你說得對,所以事實如何,還得你們去探一探。”東夷、西戎、北狄裏麵有大靖的內奸,就像大靖裏麵肯定有東夷、西戎、北狄的內奸一樣。

張十一看向謝容玄。

謝容玄點點頭。

錢將軍這時出聲:“你們應該知道東夷族極其輕視女人。”

薑元意幾人看向錢將軍。

錢將軍道:“他們覺得世間一切有功德的事情都是男人所做,女人就算做出了什麼,也是碰巧,據我所知大將軍夫人自從治好大將軍後,再沒有治療任何重病之人吧?”

薑元意點頭:“沒錯。”

錢將軍看向薑元意問:“你確定?”

“我確定。”薑元意回答完後,連忙找補道:“嫁給我家世子爺之前,我家世子夫人隻專心治他了。”之後,也就是現在倒是救治不少人。

謝容玄見薑元意害怕暴露身份模樣,極其慌張可愛,他下意識地揚了揚嘴角。

錢將軍沒有懷疑,道:“那就是了,他們會認為大將軍夫人隻是碰巧治好大將軍,根本沒有什麼本事,要不然老景國公也不會去世,所以倒也不必把他們想的那樣複雜。”

“還是探查一下為好。”謝容玄道。

“是。”錢將軍應。

張十一立馬去安排人。

到了下午就有了答案。

謝容玄立馬把薑元意、賈大夫、張十一、錢將軍招到身邊,好好商量一番。

晚上廚師們做飯時,如往常一樣炊煙嫋嫋。

夜間有人影抱著幹枯的醒神草藥,扔到東夷族濃煙草的火堆裏。

接下來兩三日,霧氣更加濃重。

整個軍營裏的將士們都抱怨天氣多變,說自己困困的,身上懶懶的,操練時,一個個沒精打采的。

次日居然有十來個士兵睡過頭,錯過操練。

謝容玄大怒,重重處罰十來個士兵。

當晚便有人大喊:“敵軍來了。”

薑元意、謝容玄、賈大夫、張十一、錢將軍穩穩坐在大將軍營帳中。

“終於來了。”謝容玄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