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城被許奶奶問的一愣,“我窩在房間裏打遊戲怎麼了?不想出去又怎麼了?”
其實這一點多少是受顧沉舟的感染。
以前的他皮的很,一個小時不出去,渾身就像長了虱子一樣,難受的很。
到後來,他才剛大學畢業就被摁在顧氏集團,要求必須掌管好顧氏集團。
之後,他的性子就開始沉澱下來。
努力的往土裏鑽,就為了把根紮到顧氏集團這一片土中,站穩站牢。
尤其是顧氏集團那幫老頭兒們可都不是吃素的,可不會因為他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就會對他手軟。
各種陰謀陽謀,明裏暗裏的刺他。
那時,顧晏城受了不小的刺激,為了能在顧氏集團站穩腳跟,為了能不給他爸爸丟臉,那段時間的日子,簡直是生不如死。
晚上要仔細閱讀和記錄相關商業知識內容,白天不僅有很多的文件要批,有很多的人要安撫,還有那些老頭們明裏暗裏的擠兌他。
那段日子過得相當困難。
和他那幫狐朋狗友聯係也少了,自己的朋友圈也逐漸開始改變。
從那些愛玩愛鬧的朋友們,轉變為有著鋒利商業嗅覺的朋友圈。
不過才這樣堅持了幾年,顧晏城以前的愛玩愛鬧的脾氣,竟然就逐漸改變了。
哪怕他有了時間,他也會躲在自己的房間裏看自己想看的東西,讀自己想讀的書。
而不是出去約會打炮。
這種變化他沒有意識到,但是奶奶現在一說,顧晏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好吧,確實是改變了。”
無論怎麼說,現在的他和以前的他確實不一樣了。
“你老是給我交代,你在房間裏幹什麼呢?是不是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顧晏城一愣,“見不得人的事情,什麼意思?”
顧晏城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許奶奶,“奶奶什麼是見不得人的事情?我自己在房間裏能幹什麼呀?啥也我也幹不了!”
又不是兩個人,又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可能還能擦出來點火花,就他一個大男人在自己的房間裏窩著。
就這樣竟然還窩出錯來?!
他又沒有給誰添麻煩,又沒有把地弄髒,又沒有多吃幾碗飯,就這樣還不行?!
他怎麼就這麼招人嫌!
許奶奶哼了一聲,“你隻要不是網戀就行!現在孩子的網戀都那麼高級,我不希望你網戀!”
顧晏城嗬嗬一笑,“奶奶,你也太看得起我了,還網戀?我都多大年紀了,還搞那一套,那都是小年輕們玩的好不好!”
許奶奶對此嗤之以鼻。
“你才多大?我記得你昨天才脫下來的開襠褲……”
許奶奶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顧晏城則已經石化了!
為什麼話題來到了他小時候!
兩個活寶打打鬧鬧,時間過得很快。
等到一家四口終於把衛生打掃幹淨之後,家裏煥然一新。
四人站在客廳裏,同時手插腰,動作出奇的一致。
四人均滿臉欣慰的看著房間內的變化。
“非常好,這才像一個家的樣子嘛!”
許奶奶高興的很。
“來來來,接著搞起來,大家快把這些福字都貼上!”
許奶奶教顧晏城怎麼弄黏黏膠。
“過來,你去負責抹!”
許奶奶做給顧晏城看,她先是拿了一把小勺子,在裏麵放了點水,然後又抓了一把麵粉攪拌均勻後,就讓顧顧晏城放到煤氣灶上,開始熬膠。
顧晏城做起這件事情來得心應手,看起來不像是第一次做。
安瀾一問才知道,顧家過年一向如此。
福字、對聯都是由顧沉舟書寫,顧晏城負責黏膠,把那些福字和對聯全部都粘貼到各個小物件和門框上。
等到裏麵的麵糊糊粘成了之後,顧晏城拿起來筷子,安瀾幫忙,手裏拿著顧沉舟寫的那些福字。
顧沉舟寫的福字有大有小,大的是專門粘貼在樓門口和院落門口的大門上。
還寫了很多的小福字。
這種小福字主要是粘貼在家裏的大物件上。
安瀾好奇的跟著顧晏城這裏走,那裏貼。
顧晏城在柵欄門上刷了一層膠後,示意安瀾把最大的那一張福字貼上。
安瀾使勁貼上,然後捋平。
兩人駐足觀看,評頭論足了一番。
“我哥寫的字越來越漂亮,如行雲流水,讓人讚歎不已!”
安瀾也點點頭,“確實如此!”
之後,兩人把其他的小福字貼起來。
有的張貼在電視機後麵,有的張貼在沙發上,有的張貼在廚房裏煤氣灶旁……
總之,家裏的小部件上麵都貼了個遍。
安瀾心情相當愉快,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過年的時候還需要做這些事情。
她在自己家裏過年的時候,做的最多的要鹵肉,要煮各種肉。
但是煮的肉她很少能吃到。
還要蒸很多的饅頭。
總也看不完的活。
從來沒有像顧家人這樣,有這種真正歡樂的氛圍和文化的奠基。
終於,兩人將家裏各個角落都貼滿了福字。
小許奶奶查看了一遍,很滿意,拍拍手,“好了,孩兒們,現在你們都回去換一身行頭,咱們準備去超市裏采購一番,準備年貨!”
四人迅速返回自己房間,換了一身行頭出來。
許奶奶領頭,顧晏城牽著許奶奶走在前頭。
顧沉舟牽著安瀾走在後頭。
一家人慢慢悠悠的沿著大道往下走。
大年三十的街頭,行人已經不多,凡是出來的都是拖家帶口。
一家四口五口,甚至是六口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微笑,小孩兒手裏拿著串冰糖葫蘆,大人手裏拿著大包小包,剛從超市裏買回來的年貨。
四人來到超市。
超市裏依舊人滿為患。
顧沉舟和安瀾挑了自己喜歡吃的,顧晏城和許奶奶也買了一些八寶飯,年糕,年年有魚等年貨。
又買了其他的蔬菜,肉類。
將所有東西都買好貨,顧沉舟和顧晏城手裏提著兩大包東西,安瀾在後頭扶著許奶奶,四口人又返回別墅。
幾人腳步不驕不躁,隻是隨著許奶奶的腳步慢慢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