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大家吃的都很開心。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功夫,安瀾他們已經在奶奶家這裏住了接近三天。
第三天晚上,顧沉舟、安瀾兩人商量著需要返回a城。
“奶奶,你就跟著我們過去吧。”
前天晚上,顧沉舟都已經和安瀾說了。
許奶奶竟然得了胃癌,而且是胃癌晚期。
安瀾震驚的不能自已。
“竟然都已經胃癌晚期了?怎麼還能自己一個人住的?”
顧沉舟回答:“上次因為摔傷住院,出院時我想把奶奶接回咱們家一起住,但她不願意。”
安瀾翻了個白眼,“奶奶說不願意就不願意嗎?她得了這麼嚴重的病……”
說到最後,安瀾有些哽咽。
“奶奶有可能是怕影響我和你之間的生活。”
安瀾心裏說不出的感動。
顧沉舟也是。
奶奶對他的愛,他從小就體會很深。
他媽媽去世之後,他奶奶就是他精神上的支柱。
如果沒有他奶奶,他在這個世界上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如同一葉浮萍,沒有根,隻能隨波逐流。
安瀾抱住顧沉舟,輕輕的安慰撫摸著他的寬厚的背部,“你放心,沉舟,我一定會和你一起好好照顧奶奶的,讓奶奶不要有隔閡,不要覺著她會拖累我們。”
老人有句古語,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許奶奶就是我們之間的活寶。”
兩人都頓住,確實,許奶奶就是一個活寶。
看看來到這裏後她帶著安瀾出去溜達做的那些事兒,以及她對那些老頭老太太做的那些事兒,這是一個正常八九十歲的老太太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這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活寶!
“所以這一次,我們回a城時,把奶奶也一起接回去,不能讓她一個人這裏住,而且,奶奶必須要接受治療。”
安瀾知道許奶奶就是顧沉舟現在的精神支柱和精神寄托,如果沒有了許奶奶,顧沉舟在這個世界上真的就跟浮萍沒有了根,隻能隨波逐流。
安瀾想想就覺得可憐。
一個人沒有了親人的陪伴,整個人生都會覺得很孤獨。
那種孤獨無法言說,不親身經曆,根本無法體會。
網絡上的江歌事件一直如浪潮湧動,安瀾隻是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來自江歌母親的絕望。
安瀾失去過親人,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去世,人生的路以後就剩下她一個人在走。
哭了、累了、高興了,都沒人可以訴說。
曾經想說的話,換個人也覺得沒必要再說,所以越加沉默話少。
“我會和你一起照顧好奶奶的。”安瀾說。
顧沉舟很感動,點點頭,“好。”
所以這一次他們兩人打算把許奶奶接回a城住。
之前許奶奶隻是一直在吃藥拒絕做其他治療,但現在顧沉舟決定帶著奶奶去做化療,放療。
許奶奶聽見了嫌棄顧沉舟,“你怎麼都什麼都和小瀾瀾說?!我沒病!”
顧沉舟汗顏,“奶奶,你的各項檢查都在我那裏呢,要不要回去看看?”
許奶奶冷笑一聲,“哼,你就是醫生,這種檢查對你來說,小意思!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沉舟扶額,“那我們再檢查一次!”
許奶奶抬頭挺胸,“我明明沒病,卻要去做檢查證明我沒病,我是不是有病!”
安瀾快被繞暈了,但明白過來後,突然覺得許奶奶有大智慧!
真理啊!
還真是這麼回事!
“奶奶,沉舟也是膽心,畢竟,這個世界上沉舟可就你一個親人了!”
“胡說!以後有你了,你倆再生幾個小孩子,他的親人多的是!”許奶奶笑,
“所以,小瀾瀾,你倆趕緊在奶奶有生之年給奶奶生上幾個大胖重孫子!奶奶還能有機會照顧他們!”
安瀾頓時就不想說話了,三言兩雨很輕巧的,就被許奶奶轉移到這上麵來了。
“奶奶,我和瀾瀾現在很年輕,就算要孩子還得等你這病好了之後再要,要不然你身體不好,怎麼給我們看孩子?怎麼帶著他們玩?”
安瀾讚許的看著顧沉舟,厲害了顧先生!
三言兩語拋到了許奶奶手裏!
四兩撥千斤!
顧沉舟好笑的摸摸安瀾的頭,繼續對許奶奶說道:“你自己看著辦吧,是自己在這裏孤獨終老,等著沒孩子的我給你養老送終,還是與我一起回a城接受治療。”
安瀾已經完全被顧沉舟這一番操作驚呆了!
拿捏人七寸,拿的還真是恰到好處!
剛剛好捏住許奶奶有想要孩子,還想看孩子,那就必須得接受治療!
許奶奶腦門突突直跳。
一張嘴緊緊閉著,提了好幾次氣,也沒說出來任何話語,顯然是被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反擊顧沉舟。
許奶奶覺得整個人生都暗淡了,被別人懟還擊不回去,真的快憋死她了!
但她絞盡腦汁想其他話語,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
倒是安瀾給她解了圍。
安瀾上前,握住許奶奶的手,“奶奶,你生病了我們就應該照顧你!我和沉舟很擔心,但我更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裏要怎麼吃飯,怎麼看病,如果你跟著我們一起回a城的話,我和沉舟都會陪著你去做治療的!”
安瀾說的很真誠。
“所以,奶奶就跟著我們一起回a城吧!再說你不是說還要給我們看小孩兒嗎?你肯定需要先和我們一起回a城生活一段時間適應適應!”
許奶奶終於鬆了一口氣,也不知是被他們確實說通了,還是自己想通了,還是自己終於覺著不用回答顧沉舟那讓人無法解釋的話語了,她嘟嘟囔囔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a城住上一段時間。
“哎呀,那一天你傅奶奶和楚奶奶還好我念叨,說他們身子骨不舒服了,不知道還能撐幾年,我就笑話他們倆,我這胃裏還不舒服呢,據說還得了個大病,我更不知道還能撐幾個月!”
許奶奶打開了話匣子,“嘿,你猜怎麼著?那倆老太太居然又和我說她們骨頭裏頭不舒服了,也不知道還能撐幾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