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不易。但我和安瀾一定會白頭走下去。”顧沉舟一手牽著安瀾,一麵認真看林小月。
“以前多謝你們。安瀾人生路上有你們相陪,她才不會孤單,有什麼事情也都能扛過去。但以後請你們放心,我會一直站在她旁邊陪著她。有什麼事情我都會與她一起麵對,給她扛著。”
林小月莫名就紅了眼,不過天黑,光線暗,看不出來。
林小月吸了吸鼻子,一飲而盡,帶著幾分豪邁。
總歸她閨蜜這歸宿不錯,她也能看出來,顧沉舟這人言必行,行必果,絕對不是那種隻說不做,表麵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小人。
安瀾吃了多少苦,她看在眼裏。
《殺死一隻知更鳥》裏有這麼一句話:“你永遠不可能真正的了解一個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站在他的角度思考問題。”
可真當你真的走過他的路時,你會覺得,連路過都那麼難過。
有時候,你所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真相,你了解的不過是冰山上一角。
安瀾從來都沒有說過,她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所經曆的這些事情。
大學時期她就每天上課睡覺。
即使上課前老師還有十分鍾沒來,她也會馬上趴下補一會覺。
十分鍾到底能有多長?
林小月估計連衣服都沒脫完,但安瀾確實就能睡一個回籠覺。
後來,她一直觀察她,就發現她一直都是如此。
這小姑娘人長得俊,完全長在了人的審美點上,但是她又倔,不肯向她父親家低頭。
寧願自己在外頭吃苦,也絕不回頭。
就這種感自食其力,敢獨自麵對生活的態度,著實讓當時的林小月看到了一番新天地。
她這才知道,原來人生百態,還有這種態度。
林小月手機響了,她看著手機屏幕上麵顯示的名字,看了一眼旁邊的何滔,隨後站起身,去一棵樹旁邊接起了電話。
“喂,哥。”
那邊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這真的是小月嗎?這個舞蹈實在是太快樂了!”
“小月能聽到哥哥說話嗎?”
林小月嘴角上揚,“我聽到了哥。”
“網上傳的那個Magica甜品店三人組跳舞的視頻裏頭,那林小月是不是你?嗯?”
雖然傅九祁已經把熱搜撤了下來,但是這並不妨礙那一個歡快的跳舞視頻依舊被人們爭相轉發。
因為僅僅是看著都覺得能被裏麵的快樂感染。
“這肯定就是小月!”
電話那邊有人說,林小月聽出來,是奶奶。
林小月大大方方的承認,“對,就是我,哥,那是我和我的同事們。”
“小月長大了,知道怎麼樣才能讓自己快樂了!”哥哥由衷的讚歎。
“小月跳的很好!你是裏麵跳的最好的!”
電話裏傳來其他人的聲音。
林小月笑了笑,她看著還在輪番向顧沉舟敬酒的同事們,嘴角露出微笑。
其實,快樂挺簡單的。
她覺得有時候生命給我們的東西都是公平的,它給你關上一個門的同時,一定會給你打開另一扇窗。
但那扇窗戶究竟在哪裏?
還需要你自己來尋找。
這不,她就尋找到了。
她看著餐桌上扒拉著顧沉舟不放的何滔。
平平凡凡的在人群中都找不到的那一種。
顧沉舟一身清冷,縱然這裏熱熱鬧鬧,他身上確實沾染了幾分煙火氣,但這依舊不能掩飾他風華絕代的氣質。
所有人在他麵前都像是要低到塵埃裏去。
更別提何滔這一種,本就是普通的人。
但很真實。
林小月點點頭,“是的,哥,我現在過的很快樂。”
那邊傳來由衷的祝福聲。
“小月,什麼時候在外麵混的好了,也回來帶帶哥哥唄,也讓家人跟著你一起高興高興。”
林小月點頭,“行,等到時機成熟了,我就帶我的朋友們回家。”
她掛掉電話,餐桌上的氣氛好的出奇。
雖然顧沉舟坐在那裏像一尊大佛,但人們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調侃他和安瀾?
“顧先生,你和安瀾這麼快就領證啦?當初許奶奶介紹你的時候,可沒說你長現在這樣啊!”
“嗯?”顧沉舟看他,雖然沒說話,但眼神的意思到位了。
“什麼意思?”何滔領悟,他哈哈大笑:“許奶奶當時就說你談不著媳婦兒,所以呀就讓安瀾過去做慈善!”
“做慈善”這三個字兒,顧沉舟呢喃出聲,他轉頭看安瀾,“你原來是打著去做慈善的心態和我相親的?”
安瀾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她看著顧沉舟深潭似的眼神,下意識回答道:“怎麼可能做慈善?我也沒有那條件,我又沒有錢,一窮二白,我工作還不如你工作穩定,要真說,所以咱倆不存在慈善這個事兒。”
“那屬於什麼?”顧沉舟壓力倍增。
安瀾想的絞盡腦汁,“咱倆應該是屬於……嗯……相互救贖?”
從網上突然看了這麼個詞兒,覺得這個詞兒挺好,挺適合他倆。
顧沉舟滿意的點點頭,“對,我們不是做慈善,我們是相互救贖。”
確實是相互救贖。
顧沉舟想。
顧太太的到來讓他人生中多了另一種可能。
也讓他有另一種人生無為之奮鬥的目標。
以前,他的生活中除了醫學還是醫學,但是醫學上麵也存在勾心鬥角,這一路是否能順暢走下去,自己一個人堅持太難了。
但如果有一個人一直在背後支持,支持著他,陪著他,他想,這條路或許就很簡單。
而且安瀾也需要保護。
顧院長就因為他結婚對象不是顧晴,就直接給他穿小鞋,對他進行人身汙蔑,甚至慫恿患者來傷害他。
這種行為著實讓人不齒。
但他不怕。
他一不怕顧院長的報複,二不怕別人的汙蔑,第三,他也不怕他結婚對象不是顧晴。
現在他很慶幸,幸虧他的結婚對象不是顧晴,而是安瀾。
他有自己的堅持,也有自己要保護的人。
顧沉舟來者不拒,誰給他敬酒他都會喝。
他對林小月點了點頭,然後起身也敬了林小月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