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請了一天的假,可以幫你把剩餘的東西都搬過來。”
“好吧。”
安瀾最終點了點頭,“早晨想吃什麼?做一個雞蛋灌餅怎麼樣?”
顧沉舟麵色帶著隨意,“都可以,我不挑食。”
“有忌口嗎?”安瀾歪頭問顧沉舟。
顧沉舟忽然笑了。
安瀾怔了怔。
這兩日安瀾見到顧沉舟都是一副穩重成熟的形象,他這麼一笑,倒像是春日裏被微風吹拂猛然開放的花骨朵,不僅讓人眼前一亮,更是重重撞擊到了心裏。
讓人忍不住驚歎造物主的鬼斧神工,竟然塑造了這麼一個完美無缺的人物。
“沒有忌口,都可以。”顧沉舟道。
安瀾斂了眼眸中的驚豔,撕掉雞蛋灌餅的包裝袋,然後熟練的拿起生菜洗了洗,又打了個雞蛋放在碗裏進行攪拌,雞蛋打的差不多了,安瀾切了一根青蔥,白青色混合,撒進雞蛋裏,顏色上相襯,甚是好看,讓人僅僅是這麼看著就增加了食欲。
顧沉舟高高大大的身影還沒有走出廚房,雖然這個廚房很寬大,但是顧沉舟高大的身影一起進來,還是顯得這個廚房有些逼仄。
安瀾想起昨天中午在醫院裏的事情,不動聲色的對顧沉舟說道:“昨天中午說來也巧,我一個畫室的老師手下的一名叫軒軒的學生,吃壞了東西,拉肚子,來到了你們醫院。”
安瀾把餅放到鍋內,“昨天我和你分別後,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我那個畫室朋友。”
顧沉舟側身倚在廚房門上,一臉淡然的看著正在忙碌著的安瀾。
雙手環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手臂。
“那孩子說來也可憐,他爸爸長時間不陪伴他,好不容易這一次來接他放學,帶他去吃飯,竟然帶著他去吃了火雞麵,結果可想而知,小孩兒腹痛難忍。”
安瀾把雞蛋灌餅翻了個個,“他父母來了之後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關心孩子,而是相互進行指責,謾罵,甚至大聲吵了起來。”
顧沉舟聽到這裏眼眸微微挑動了一下,原本還在胸前的手放了下來。
他走進廚房,站在安瀾身邊,一邊幫她洗菜,一邊又聽她講著昨天中午在醫院裏的事情。
很快,安瀾將雞蛋灌餅上麵挑了個洞,然後動作利落,手腳麻利的把雞蛋和蔥到了進去。
廚房內很快彌漫起了一陣雞蛋灌餅的香氣。
等到雞蛋灌餅做好後,顧沉舟拿著一個餐盤,自然的接過做好的雞蛋灌餅,一切都準備好,安瀾和顧沉舟一前一後走出廚房。
坐在餐桌上,兩人麵前一人一個雞蛋灌餅,一人一杯牛奶。
“那都是父母的失責。”
顧沉舟說道。
安瀾很讚同。
“我覺著,吃了什麼導致肚子痛不重要,最重要的首先應該是孩子的感受。相互指責和謾罵隻會讓孩子越來越難受。”
顧沉舟咬了一口雞蛋灌餅,滿嘴的雞蛋和蔥花合起來的香味兒纏繞著口腔內,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他優雅的吞咽下去後,這才抬起頭看著安瀾說道,“我很讚同你說的,為人父母首先應該懂得家庭的責任感在哪裏。”
好人又相互說了會兒話,時間好像過得很緩慢,在二人隱隱帶著笑意的麵容和逐漸減少的牛奶中緩緩劃過。
沒有激起什麼讓人振奮的水花,但卻細水長流。
這種感覺平淡又安穩。
安瀾喜歡這種沒有約束又自在的感受。
吃完飯後,顧成舟換了身衣服,準備與安瀾一同去她之前住的地方。
卻被醫院的電話打亂了計劃。
掛斷電話後,顧沉舟滿臉抱歉的看著安瀾,“很抱歉,今天沒辦法幫你搬剩下的行李了,如果不著急,可以等我下班後再與你一起去搬。”
安瀾搖了搖頭,“你去忙你的,剩下的東西本就不多,我自己就可以搬過來。”
“顧沉舟想了想,把自己的車鑰匙遞給安瀾,“你開著我的車吧,我直接打車回醫院。”
安瀾沒接,“醫院裏給你打電話肯定是事情比較緊急,你開車去應該會節省時間。”
顧沉舟收回鑰匙點了點頭,拿起自己的外套說了聲“再見。”打開房門去了醫院。
才剛剛早晨七點半。
大街的行人都行色匆匆,有抓著手裏的背包飛快追趕公交車的小青年,也有打著哈欠捂著嘴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的女孩。
安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坐著公交車來到自己的甜品店。
到了甜品店已經9:00。
甜品店已經開門。
來來往往忙活著的店員動作有序。
林小月指揮著大家忙來忙去。
大嗓門一吼,門店外甚至都能聽見。
“你們幾個趕緊的!磨嘰什麼!把櫥窗玻璃擦幹淨!必須一塵不染,連一個手指印都不能看見!”
林小月雙手叉腰,眉間皺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大嗓門一喊,震的幾名店員渾身一抖,剛剛還哈氣連天,現在已經精神抖擻。
反應最大的莫向鬆一個激靈,眼看林小月的眼神已經殺到他這裏,他一個箭步,馬上拿著手裏的抹布跑到店外麵,對著櫥窗狠命的擦起來。
“莫向鬆!那是櫥窗!它招你惹你了!你這麼狠命的擦!”
莫向鬆對麵的何滔朝著他一陣擠眉弄眼。
“擦壞了賠錢啊!雙倍賠!”
林小月冷哼一聲,進了店內。
“林小月今天這是又怎麼了?是不是又到了每個月的那幾日了?”何滔背對著店裏的情況,朝著莫向鬆張張嘴。
莫向鬆秒懂。
“誰知道啊!更年期到了!”林小月似乎有感應,朝著這邊走過來。
莫向鬆眼尖注意到林小月,對麵的何滔還在那裏滔滔不絕,“我看也是!她就是更年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