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奇怪,這小兩口好像是各忙各的。

也總不在一塊住。

她們母女在這上品居已經住了三四天了,姑爺卻是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女兒,這樣下去,怎麼行?

“娘,看您想哪裏去了,我們怎麼會鬧別扭?”麥穗嬌嗔道,“最近景田在忙總兵府的事情,等他忙完了,就會回來了。”

“可你前兩天不是說他以後就在家裏出海捕魚,不出去了嗎?”吳氏一頭霧水,這要是姑爺在家,多少還能幫襯些,女兒也不至於這麼累。

“之前他的確是這樣說的。”麥穗歎道,“大概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吧!”

算了,不想了。

想也沒用,蕭大叔畢竟不是以前的蕭大叔了。

他們現在還處在相敬如賓的階段,她哪裏知道他在做什麼?

總之,她知道他做的都是要緊的大事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女倆吃完飯,剛要出門,外麵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街上很快積了水,翻滾著朝低窪的地勢湧了過去。

天氣不好,沒有船出海。

鋪子裏也沒有多少活做,正好歇歇。

麥穗索性又鑽進被窩裏,想睡個回籠覺,吳氏心疼女兒,便替她拉了床帳,自己則坐在邊上用剪刀剪蠶豆,麥穗最近迷上了吃爆炒蠶豆,為了吃的時候好剝,蠶豆得提前用剪刀剪出一個十字花。

剛剪了一把蠶豆,就聽見有人敲門:“蕭娘子在嗎?”

吳氏打開門,見來人有些眼熟,卻叫不上名字,遲疑問道:“你是?”

“嬸娘,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喬生啊!”喬生笑道。

“哦,對了,你就是吳大人身邊的那個喬生。”吳氏恍悟,又道,“你來找穗兒幹嘛?”

“吳大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蕭娘子。”喬生一本正經道,“聽說蕭娘子正好住在這裏,我們大人在二樓包間等著蕭娘子呢?”

“她現在正在睡覺,等她醒來,我跟她說。”吳氏心疼女兒。

喬生:“……”

讓堂堂五品知府等,這樣真的好嗎?

“那就等著吧!”吳三郎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反正下雨天,他也出不去。

等麥穗醒來,已經後晌了。

雨還在淋漓地下著。

聽說吳三郎找她有事,便梳洗了一番,欣然前往,她跟吳三郎清清白白,原本就沒什麼可避諱的。

前兩日,蘇姨媽還拿吳三郎敲打過她嘛!

可吳三郎是有事找她,她又不能避而不見。

喬生引著麥穗進了包廂,眸光暗了暗,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穗兒,聽說成記船隊曾經在你那裏放過一船紫檀木?”寒暄幾句,吳三郎話鋒一轉,“你有沒有發現那船木頭有什麼不妥之處?”

“成記船隊的確是在我那裏放過紫檀木。”麥穗點點頭,努力回憶道,“但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時她急著去總兵府做魚罐頭。

便讓公公蕭宗海前去幫忙看著,聽公公說,那船紫檀木放了不到半個月就拉走了。

她對這事的印象並不深。

奇怪,這小兩口好像是各忙各的。

也總不在一塊住。

她們母女在這上品居已經住了三四天了,姑爺卻是一次也沒有來看過女兒,這樣下去,怎麼行?

“娘,看您想哪裏去了,我們怎麼會鬧別扭?”麥穗嬌嗔道,“最近景田在忙總兵府的事情,等他忙完了,就會回來了。”

“可你前兩天不是說他以後就在家裏出海捕魚,不出去了嗎?”吳氏一頭霧水,這要是姑爺在家,多少還能幫襯些,女兒也不至於這麼累。

“之前他的確是這樣說的。”麥穗歎道,“大概是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完吧!”

算了,不想了。

想也沒用,蕭大叔畢竟不是以前的蕭大叔了。

他們現在還處在相敬如賓的階段,她哪裏知道他在做什麼?

總之,她知道他做的都是要緊的大事就是了。

第二天一大早,母女倆吃完飯,剛要出門,外麵便下起了瓢潑大雨。

街上很快積了水,翻滾著朝低窪的地勢湧了過去。

天氣不好,沒有船出海。

鋪子裏也沒有多少活做,正好歇歇。

麥穗索性又鑽進被窩裏,想睡個回籠覺,吳氏心疼女兒,便替她拉了床帳,自己則坐在邊上用剪刀剪蠶豆,麥穗最近迷上了吃爆炒蠶豆,為了吃的時候好剝,蠶豆得提前用剪刀剪出一個十字花。

剛剪了一把蠶豆,就聽見有人敲門:“蕭娘子在嗎?”

吳氏打開門,見來人有些眼熟,卻叫不上名字,遲疑問道:“你是?”

“嬸娘,您不認識我了,我是喬生啊!”喬生笑道。

“哦,對了,你就是吳大人身邊的那個喬生。”吳氏恍悟,又道,“你來找穗兒幹嘛?”

“吳大人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蕭娘子。”喬生一本正經道,“聽說蕭娘子正好住在這裏,我們大人在二樓包間等著蕭娘子呢?”

“她現在正在睡覺,等她醒來,我跟她說。”吳氏心疼女兒。

喬生:“……”

讓堂堂五品知府等,這樣真的好嗎?

“那就等著吧!”吳三郎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反正下雨天,他也出不去。

等麥穗醒來,已經後晌了。

雨還在淋漓地下著。

聽說吳三郎找她有事,便梳洗了一番,欣然前往,她跟吳三郎清清白白,原本就沒什麼可避諱的。

前兩日,蘇姨媽還拿吳三郎敲打過她嘛!

可吳三郎是有事找她,她又不能避而不見。

喬生引著麥穗進了包廂,眸光暗了暗,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穗兒,聽說成記船隊曾經在你那裏放過一船紫檀木?”寒暄幾句,吳三郎話鋒一轉,“你有沒有發現那船木頭有什麼不妥之處?”

“成記船隊的確是在我那裏放過紫檀木。”麥穗點點頭,努力回憶道,“但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妥之處。”

當時她急著去總兵府做魚罐頭。

便讓公公蕭宗海前去幫忙看著,聽公公說,那船紫檀木放了不到半個月就拉走了。

她對這事的印象並不深。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吳三郎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塊雞蛋大小的黃金疙瘩遞給麥穗,麥穗遲疑了一下,接了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驚訝道,“黃鐵?”

這東西她認的。

是塊黃鐵疙瘩,乍一看上去像是黃金疙瘩。

俗稱愚人金。

她記得老宅窗台上好像這麼一塊,隻不過是那塊斑斑點點的,黃色部分沒有這塊多。

公公說他是從那堆木頭裏撿的。

“對,就是黃鐵。”吳三郎點點頭,壓低聲音道,“成記船隊運的那船木頭因重量不一樣被海運司扣押過,後來是總兵府朱將軍出麵說,是因為陰雨天氣的緣故,才把那船木頭要了出來,此事我總覺得蹊蹺,便把這事告訴了總兵府的蘇將軍,蘇將軍讓我暗中徹查此事,我便查到了這個。”

“怎麼說?”麥穗一頭霧水,“黃鐵是禁運物嗎?”

“不是,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處。”吳三郎搖搖頭,扶額歎道,“現在我知道那船紫檀木之所以重量相差一半,那是因為夾雜了大量黃鐵的緣故,隻是黃鐵並非禁運之物,他們為什麼還要如此費盡心思地把黃鐵運進來呢?”

裝船的時候,他們把黃鐵跟紫檀木裝在一起入境,船至中途,再把黃鐵悄然用小船運走,如此一來,靠岸後的紫檀木重量自然就輕了許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他偏偏又想不出這是為什麼。

“這事你跟蘇將軍說了沒有?”麥穗問道,話說這樣的大事跟她說,真的好嗎?

她也不懂啊!

“沒有。”吳三郎搖搖頭,肅容道,“原本我想跟他說來著,可是那天我見他跟朱將軍喝得酩酊大醉,看上去交情匪淺,我擔心他們是一夥的,也就沒有跟他說。”

“所以你想通過我告訴蕭景田?”麥穗恍悟。

除了這個解釋,她不知道吳三郎為什麼要找她。

“對,我覺得眼下唯一信得過的人,就隻有蕭將軍了。”吳三郎汗顏道,“可惜我一直見不到蕭將軍,昨天聽說他在總兵府,我急急忙忙地去見他,卻不想吃了個閉門羹,今天聽說蕭將軍回了魚嘴鎮,我又派人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包括你們家裏,可是還是找不到蕭將軍,就隻能來找你了。“

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說蕭景田是土匪來著,誰曾想他竟然就是當年威名遠揚的景大將軍。

他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那你去於記飯館找過他嗎?”麥穗問道,她覺得蕭景田既回了魚嘴鎮,又不在家,十有八九是在於記飯館。

“沒有。”吳三郎搖搖頭,蕭景田跟於記飯館很熟?

“這樣吧,我幫你約他。”麥穗看看天色,起身道,“他既然在魚嘴鎮,那今天肯定會來找我的,等他來了以後,我就跟你說一聲,你們好好談談!”

蕭大叔雖然失憶,但對她還算不錯。

如果他知道她住在上品居,肯定會來看她的。

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那就這麼定了。”吳三郎笑笑道,“剛巧我就住在你樓下,等蕭將軍來了,你喊我一聲就行。”

“好。”麥穗爽快地點頭應道,“那我先回房了,你忙你的。”

剛走到門口,便聽見吳三郎喊住了她:“穗兒……”

“什麼事?”麥穗回頭看著他。

“我,我定親了,就是柳澄的妹妹柳如玉。”吳三郎澀澀道,“以後再見麵,怕是就不方便了。”

“恭喜吳大人。”麥穗衝他笑笑,腳步輕鬆地走了出去,定親是好事啊,有所顧忌才好相處嘛!

“什麼?你說麥穗約了吳三郎見麵?”蘇三姑娘頓時來了興趣,“什麼時候?”

哼哼,麥穗,你果然是按捺不住了。

“沒說具體什麼時候,吳大人跟蕭娘子在包廂裏見了一麵,沒說幾句話,兩人便出來了,隨後吳大人就說推掉今天的一切應酬,哪裏也不去,就在房間裏等著。”喬生有板有眼道,“小人見吳大人心情很是不錯,便多問了一句,問他要等的人是誰,吳大人說等蕭娘子。”

“你確定他們今天還要見麵?”秦溧陽狐疑問道,住在同一個客棧裏,接二連三的見麵,這兩人還真是藕斷絲連哪!

“確定。”喬生連連點頭。

“嗬嗬,那今天可有熱鬧看了。”秦溧陽冷笑,若是蕭景田知道麥穗跟舊相好偷偷摸摸的約會,肯定會立刻休書一封休了她的,哼哼,說不定麥穗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吳三郎的。

“郡主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蘇三姑娘自告奮勇道,“景田不是一直不相信咱們嗎?今天就讓他好好看看,他媳婦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二哥現在在哪裏?”秦溧陽問道,這件事情關鍵是得讓蕭景田親眼看到,要不然,他肯定不會相信的。

“郡主,眼下咱們顧不上景田這頭了。”蘇三姑娘會意,唯恐秦溧陽改變主意,忙道,“俗話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隻要咱們當場捉了奸,就不怕景田不知道,到時候,眾目睽睽之下,也由不得麥穗和吳三郎不承認。”

秦溧陽一想也是。

先逮了人再說。

當下兩個女人便嘀嘀咕咕地商量了一番,由蘇三姑娘出麵捉奸,然後她假意路過,協助她大張旗鼓地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這樣一來,不但吳三郎的烏紗帽保不住了,麥穗的名聲也完蛋了。

蕭景田不休了她才怪呢!

傍晚時分,雨才漸漸地停了。

半空,浮現出一道彎彎的彩虹,引得路人紛紛駐足觀賞。

連在上品居住宿的客人們也爭先恐後地跑到大門口,三三兩兩地仰頭觀賞著難得一見的彩虹,有的詩興大發,還命店小二擺了筆墨紙硯,當場揮毫作詩,好不愜意。

上品居門口頓時嘈雜起來。

麥穗站在窗前賞了一會兒彩虹,頓覺沒趣,索性回屋等著蕭景田。

不知怎的,她覺得蕭大叔一定會來看她的。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門口便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