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走了沒多遠,便聽見那大漢氣急敗壞地叫嚷道:“我妹子呢,誰看見我妹子了,我妹子怎麼不見了?”
娘的,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真是氣死他了。
眾人紛紛上前詢問。
“我妹子不見了,剛剛還在的。”大漢著急忙慌地比劃道,他心裏有鬼,自然不敢說得太詳細,含含糊糊地說了一番,不聲不響地溜走了。
知道碧桃脫了險。
麥穗心裏一陣輕鬆。
得知麥穗的來意,邵大夫沉默片刻,緩緩道:“此症老朽之前也碰到過,不是不能解,而是得需本人過來把脈才行,望聞問切,一樣不能少。”
“大夫的意思是說,失憶之症有救嗎?”麥穗眼前一亮。
“失憶看似一個症狀,其實是分了好多種的。”邵大夫耐心地解釋道,“有受到強烈撞擊失憶的,也有傷心過度失憶的,也有藥物所致失憶的,種類不同,解法也不同。”
“大夫所言極是。”麥穗點頭道是,又問道,“敢問大夫,像這種藥物所致的失憶,能治愈的可能性多大?”
若說秦溧陽沒有動手腳,打死她她也不信。
“因人而異。”邵大夫摸著花白的胡須,有板有眼道,“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記憶,說不定一輩子也想不起那段記憶,不瞞小娘子,老朽並不擅長醫治失憶此症,但老朽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若是這個人能答應你,那這失憶的病症肯定不在話下的。”
“誰?”麥穗急切地問道。
“江州大菩提寺主持妙雲師太。”邵大夫凝重道,“妙雲師太醫術了得,聽說能活死人,醫白骨,隻是……”
“隻是什麼?”麥穗疑惑問道,“是她診金高嗎?”
咳咳,她承認她庸俗了。
不過除了這個,她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的確是。”邵大夫怔了怔,緩緩點頭,“小娘子若是有心,就去大菩提寺看看便是,大菩提寺雖然說是在江州,卻也就是禹州城碧羅山上,不過是半個多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說著,又歎道:“這世道是怎麼了,連出家人也如此看重錢財!”
他就說,像他這樣高風亮節,心懷天下的仁醫,真的不多見了。
“多謝邵大夫指點。”麥穗心裏暗喜,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真的不是大問題。
時值晌午,日頭終於擺脫了雲彩,大刺刺地照亮了四方。
天氣熱得讓人窒息。
枝頭上的夏蟬有氣無力地扯著嗓子嘶叫著,再無往日的喧鬧和嘈雜。
從保寧堂出來,麥穗想也不想地領著小梨進了保寧堂對麵的醉仙樓,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要了個靠窗的雅間,小夥計殷勤地跟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呈上菜單,他有經驗,敢進這二樓雅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主。
“夫人,在這裏吃飯很貴的哦!”小梨壓低聲音提醒道,“不如,咱們回去,奴婢給您做。”
“走路累了,順便歇歇腳,就在這裏吃吧!”麥穗心情不錯,隨手點了兩份鮮果湯,又把菜單遞給小梨,“想吃什麼自己點,我請你吃飯。”
馬車剛走了沒多遠,便聽見那大漢氣急敗壞地叫嚷道:“我妹子呢,誰看見我妹子了,我妹子怎麼不見了?”
娘的,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真是氣死他了。
眾人紛紛上前詢問。
“我妹子不見了,剛剛還在的。”大漢著急忙慌地比劃道,他心裏有鬼,自然不敢說得太詳細,含含糊糊地說了一番,不聲不響地溜走了。
知道碧桃脫了險。
麥穗心裏一陣輕鬆。
得知麥穗的來意,邵大夫沉默片刻,緩緩道:“此症老朽之前也碰到過,不是不能解,而是得需本人過來把脈才行,望聞問切,一樣不能少。”
“大夫的意思是說,失憶之症有救嗎?”麥穗眼前一亮。
“失憶看似一個症狀,其實是分了好多種的。”邵大夫耐心地解釋道,“有受到強烈撞擊失憶的,也有傷心過度失憶的,也有藥物所致失憶的,種類不同,解法也不同。”
“大夫所言極是。”麥穗點頭道是,又問道,“敢問大夫,像這種藥物所致的失憶,能治愈的可能性多大?”
若說秦溧陽沒有動手腳,打死她她也不信。
“因人而異。”邵大夫摸著花白的胡須,有板有眼道,“說不定很快就能恢複記憶,說不定一輩子也想不起那段記憶,不瞞小娘子,老朽並不擅長醫治失憶此症,但老朽可以給你推薦一個人,若是這個人能答應你,那這失憶的病症肯定不在話下的。”
“誰?”麥穗急切地問道。
“江州大菩提寺主持妙雲師太。”邵大夫凝重道,“妙雲師太醫術了得,聽說能活死人,醫白骨,隻是……”
“隻是什麼?”麥穗疑惑問道,“是她診金高嗎?”
咳咳,她承認她庸俗了。
不過除了這個,她想不出還有別的原因。
“的確是。”邵大夫怔了怔,緩緩點頭,“小娘子若是有心,就去大菩提寺看看便是,大菩提寺雖然說是在江州,卻也就是禹州城碧羅山上,不過是半個多時辰的路程就到了。”
說著,又歎道:“這世道是怎麼了,連出家人也如此看重錢財!”
他就說,像他這樣高風亮節,心懷天下的仁醫,真的不多見了。
“多謝邵大夫指點。”麥穗心裏暗喜,能用銀子解決的問題,真的不是大問題。
時值晌午,日頭終於擺脫了雲彩,大刺刺地照亮了四方。
天氣熱得讓人窒息。
枝頭上的夏蟬有氣無力地扯著嗓子嘶叫著,再無往日的喧鬧和嘈雜。
從保寧堂出來,麥穗想也不想地領著小梨進了保寧堂對麵的醉仙樓,熟門熟路地上了二樓,要了個靠窗的雅間,小夥計殷勤地跟了上來,畢恭畢敬地呈上菜單,他有經驗,敢進這二樓雅間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貴的主。
“夫人,在這裏吃飯很貴的哦!”小梨壓低聲音提醒道,“不如,咱們回去,奴婢給您做。”
“走路累了,順便歇歇腳,就在這裏吃吧!”麥穗心情不錯,隨手點了兩份鮮果湯,又把菜單遞給小梨,“想吃什麼自己點,我請你吃飯。”
“奴婢不敢!”小梨不敢接菜單。
麥穗不再勉強她,翻了翻菜單,又點了一盤涼拌醬牛肉,一盤拉絲豆腐皮,要了一斤鮁魚餡餃子,現在終於可以不用問價錢地點菜了,真是愜意。
寶寶,你娘如今也算是土豪了。
咱們好好吃一頓,你要乖乖的,不要再讓娘吐了。
菜很快上齊了。
不得不說,醉仙樓的菜味道是真的好,做的也很精致,鮮果湯還是一如既往地美味可口,涼拌醬牛肉還是那麼勁道,拉絲豆腐皮很是爽口,鮁魚餃子更不用說,鮮香無比,吃在嘴裏口齒生香,主仆二人吃得連呼過癮。
“夫人,奴婢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餃子。”小梨也顧不得矜持了,吃得額頭都冒出了汗,怯生生地說道,“奴婢之前在家裏跟著祖母賣糕點的時候,隻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一頓餃子,後來去了京城,女主人是南楚人,不喜吃餃子,府上連過年都不包餃子,算起來,奴婢已經兩三年沒有吃餃子了。”
“你的身世也是蠻可憐的。”麥穗見小梨吃得津津有味,便把自己盤子裏的餃子給她撥過去一半,淺笑道,“既然你喜歡吃,就多吃點,以後咱們自己包。”
“好。”小梨痛快應道。
隔壁卻突然傳來陣陣嘈雜的說笑聲:“來來來,咱們都敬吳大人一杯,吳大人飛黃騰達了,咱們兄弟也好跟著沾沾光!”
“對對對,咱們敬吳大人!”
“好說好說。”吳三郎的聲音含糊不清地傳來,“那批貨我真的是無能為力,你們知道,朝廷剛剛下了嚴旨,並非我有意為難你們。”
麥穗皺眉。
是他們聲音太大,還是這雅間隔音不好,她們怎麼聽得這般清楚。
小梨警惕地放下筷子,起身走到窗前,細細打量,低聲道:“夫人,許是因為天熱都開著窗子的緣故,您若是嫌吵,奴婢就把窗子關上,給夫人打打扇子吧!”
“不必,開著吧!”麥穗擺擺手,慢騰騰地喝著鮮果湯,“咱們吃完了,也該回了。”
小梨道是,盈盈落座,繼續津津有味地吃餃子。
漸漸地,隔壁也消停了些。
“吳大人,您喝醉了,小的們送您回去吧!”有人勸道。
“不,我,我沒醉,沒醉。”吳三郎舌頭打結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對不住了,朝廷有朝廷的律法……”
“好說好說,今天咱們不談這個,喝酒喝酒!”
“來來來,敬吳大人一杯!”
突然,撲騰一聲,似乎是有重物落地的聲音。
接著有人責怪道:“你們怎麼回事,還不趕快把吳大人扶起來,送回鳳陽客棧去。”
“是是是。”立刻有人應道,“屬下這就把吳大人好生送回去。”
隨後,門開了。
眾人鬧鬧哄哄地走了出去。
這邊,麥穗和小梨也吃完了飯,下樓結了賬,不緊不慢地出了醉仙樓。
醉醺醺的吳三郎被人扶上了馬車。
趕車的馬夫是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絡腮胡,他上身穿了件無袖短褂,露出黝黑結實的臂膀,甩了甩鞭子,馬車調了個頭,緩緩朝前走。
其他人則很快騎馬的騎馬,步行的步行,很快四下散了。
街上人多,馬車走走停停,根本走不快。
麥穗和小梨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馬車後麵。
吃飽喝足了,小梨心情格外好,加上跟麥穗相處了大半天,也沒有了先前的拘束,反而親親熱熱地挽著麥穗的胳膊,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夫人,您看,奴婢小的時候經常來這裏玩耍,那個時候這裏還沒有這麼多酒樓啥的,隻有幾個糧油買鹽的小鋪子,您看那邊,那邊以前是條小河,夏天的時候河水可清爽了呢,可惜,現在被人蓋了宅子,那條河也被填平了。”
麥穗麵帶笑意,不動聲色地聽著。
她的那個時候,應該還在鋼筋水泥的學校裏讀書求學,過著學校宿舍兩點一線的生活,哪裏能想到,有一天她會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個讓她歡喜讓她憂的陌生古代。
而蕭大叔的那個時候,則是馳聘在沙場奮血浴戰,或者也曾跟秦溧陽在天廣地寬的銅州草原上散步,談論著那一麵有雪一麵有花的靈珠山。
意氣風發的少年跟英姿颯爽的少女,該是何等的般配。
可命運,偏偏不是那麼安排的。
或許冥冥之中,就有那麼隻大手,掐指一算了她和蕭大叔的緣分,在蕭大叔剛剛退隱回鄉的時候,便也把她推到了他麵前,讓她來做他的妻。
正想著,前麵的馬車突然加快了速度,快走一氣,在一家花樓麵前停下來。
這花樓門前放了好多怒放的花,牌匾上上書三個大字:百花閣。
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正甩著手帕,巧笑倩兮地招攬來往的郎君:“爺,進來玩玩,昨兒來了一批新姑娘,包您滿意。”
絡腮胡停下馬車,把吳三郎從車上扶了下來。
“哎呀兩位爺,這是喝多了嗎?我這就叫姑娘們出來好生伺候著。”老鴇自來熟地跟絡腮胡一起攙著吳三郎進了門。
麥穗一頭霧水。
剛剛那些人不是說吳三郎是住在鳳陽客棧的嗎?
怎麼把他帶到青樓去了?
想了想,便忙對小梨說道:“小梨,咱們去鳳陽客棧,我要去找個人。”
“夫人,鳳陽客棧已經過了啊!”小梨不解道,“夫人去鳳陽客棧幹嘛?
“我去找個人。”麥穗拽著小梨就去了鳳陽客棧。
剛巧在門口碰到了剛剛出門的柳澄。
“是蕭娘子啊!”柳澄見了麥穗很高興,嘩啦一聲把手裏的扇子收起來,展顏笑道,“蕭娘子是來找我,還是來找吳大人的。”
“柳公子,適才我看到吳大人被人帶到百花閣去了。”麥穗顧不得跟他閑扯,忙道,“他喝醉了酒,毫無意識,煩請柳公子幫幫忙把他帶回來吧!”
“豈有此理,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敢把朝廷命官往那種地方帶!”柳澄搖著扇子站起來,沉聲道,“蕭娘子放心,我定會把吳大人毫發無損地帶回來的。”
如此折騰了一番,麥穗跟小梨回到總兵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蕭景田正在跟蘇錚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喝茶聊天,見麥穗回來,蘇錚起身笑道:“嫂夫人回來了。”
蕭景田似乎剛剛沐浴過,頭發還有些濕,抬頭看了看麥穗,不動聲色地問道:“怎麼才回來?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