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我在這裏,阿南……”阿婉邊跑,邊大聲地回應著,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恍如天籟一般,阿南那顆緊張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一些,可是,這都不算,隻有等真正看到了那個人,他近乎絕望的心這才像是找到了落腳點,這才活了過來。
“阿婉……”他一把將阿婉抱進了懷裏,緊緊地,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天知道,看到她不在屋子裏頭的時候,他的天都要塌了!如今看到她,一顆心,終究是落回了肚子裏。
阿南,你究竟是有多愛她!
懷中的溫暖如昔,阿南摟緊了阿婉,感覺到了心活了過來,接著,便是濃濃的心疼,他一把扯過懷中的女子,朝那柔軟的紅唇壓了下去。
繾綣反側,他最後,終究是狠狠地懲罰了她一頓,讓她連呼吸都困難,這才不依不舍地放開了她。
“你這個傻子,你去哪裏了?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你知道我發現你不在,我有多擔心你嗎?”阿南摟著她的臉龐,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近乎虔誠地喃喃道。
“阿南,對不起,我起來,沒看到你,所以我就出來了……可是……走到這裏迷路了,就……”阿婉的話沒繼續說下去,她心中充滿了無限的疑惑,那個叫妞妞的小姑娘,究竟是哪裏來的?
她口中所說的那兩個姐姐,究竟又是誰?
阿婉心中存著好奇,知道怕這件事情告訴了阿南,又要讓他平添許多擔心,便沒說出來。
阿南不疑有他,一把就將她又攬入了懷中,佯裝惡狠狠地說道:“你這個傻子,下次在不跟我說一聲就亂走,小心回去我打你!”
“你敢!你這是家暴!”
“家暴?什麼是家暴?”
“就是家庭暴力啊,男人對女人動手,就是家庭暴力。”二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不少,阿婉也笑著說道。
“那女人對男人動手呢?算不算家庭暴力?”阿南好奇地問道。
“當然也算了!誰動手,都是家庭暴力,管他是男的還是女的!”
“那你這樣,算不算是家庭暴力,不告而別,害的我的心都要驟停了,你知不知道?”阿南摸著胸口,委委屈屈地說道。
“阿南……”阿婉一聽,心猛地收緊,看到阿南那受傷的樣子,心疼地不行,忙安慰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要不,你打我一下好不好,我真是該死……該……”
她的話還未說完,那軟糯的紅唇又靠了上來,帶著屬於他的味道:“傻瓜,說什麼死不死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讓你死的!傻瓜。”
阿婉一聽這話,很是認真地說道:“不行,我們要死,就一起死,你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阿南實在是不知道,若不是慧遠大師的那一番話,他究竟該如何熬過那漫漫長夜。
“傻瓜,我不許你說這樣的話,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不在了,我一定會替你找個愛你如命的男子。”
“你這個王八蛋,你說什麼?你死了我怎麼辦?你還想要把我推給別人,南桑,王八蛋,王八蛋!”阿婉氣憤地大喊道。
她的聲音,在山穀裏頭回響,四處都有反射過來的聲音,在一遍遍地說著:“南桑,王八蛋,王八蛋!”
阿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沒有了之前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和認真:“阿婉,你聽我說,你認真地聽我說,若是有一日,我真的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阿婉淚流滿麵,淚水模糊了眼睛,已經看不到對麵近在遲尺的人:“南桑,你非要說這樣的話來惹我生氣嗎?你非要讓我傷心難過嗎?”
阿南想要笑,可是努力了許久,都不曾展顏,更是笑的比哭都要難看些:“傻瓜,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阿婉見他不說了,心中難受,這一路上,她緊緊地攥著阿南的手,二人十指相扣,一直都不曾鬆開過。
二人回了家,嬸嬸已經到了家:“阿婉,阿南,回來啦?快洗手,我已經做好了飯菜了!”
阿婉應了聲,就跑去廚房看,不一會兒,裏頭就傳來劉婆婆的嗔怪聲:“你這孩子,又不洗手,病從口入不是你告訴我的?”
“怕什麼啊?不幹不淨,吃了沒病!”她笑的開心,渾然沒有之前這山上的心碎。
聽到裏頭二人傳來的笑聲,阿南一直都站在外頭,雙手負在身後,看著遠處綿延不絕的山脈,心思沉重無比:
阿婉,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讓你忘記現在,想起過去,我究竟做的是對,還是不對?
又過了好幾日,這日早上,阿南又要出去打獵,便千叮嚀萬囑咐阿婉一定要好生地在家裏頭等著,哪裏都不許去。
阿婉迷迷糊糊,在被窩裏頭嗯了兩聲,這才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阿南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心中愛死了,這她的額頭上落下了重重的的吻,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被窩裏頭的人,正好眠,聽到門輕聲闔上的聲音,她動也沒動。
也不知道繼續睡了多久,外頭突然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姐姐,姐姐……”
阿婉這時猛地睜開了眼睛,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待聽到外頭那幼稚的聲音再次喊來的時候,阿婉這才察覺,自己沒聽錯,她忙坐了起來,換好了衣裳,就到了外頭。
妞妞喊了好幾聲,見裏頭都沒人回應她,轉身都要走了,聽到開門聲,回頭一看,見是姐姐,興奮地揚手:“姐姐,我是妞妞,我是妞妞!”
看到這孩子,阿婉笑了笑:“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