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6我要去娶她過門

倪秉點點頭,親自送了譚野行出五城兵馬司。

看到譚野行的轎子消失在夜幕之後,他一直都恭順的眸子突然亮了。

聖女?

顧筱婉竟然是聖女?

這果然是個好消息。

他重新回了地牢,讓其他的人都出去之後,自己獨自一人,走了進去。看到倪秉進來,舒昊和舒霖看到倪秉進來,再見到他臉上的笑時,有些驚詫。

“你們剛才說,顧筱婉是聖女?怎麼樣,我們做個交易吧!”倪秉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嘴角的冷笑像是凝結在臉上一樣,在這幽深幽暗的地牢裏頭,顯得越發的可怖。

舒昊臉上閃過一絲欣喜,再次點點頭。

三日後,秦曳之終於醒了過來,他像是大夢一場,夢中,他清晰地看到自己與婉兒要拜堂成親,可是在他們要行夫妻交拜的時候,外頭卻走進來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他喊著阿婉,阿婉,跟我走,跟我走……

然後,婉兒果真穿著紅色的嫁衣,掙脫了自己的手,奔向了那個穿白色衣裳的男子,他動也不能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一襲白衣和一襲紅衣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婉兒不見了,不見了。

秦曳之終究是動了,他大喊道:“婉兒,婉兒,別走,別走……”

他淒厲地大喊,一直都在身旁伺候他的阿末聽到這聲音,眼淚又要掉下來,他忙眨了眨眼睛,喊道:“王爺,王爺,您醒醒,您醒醒……”

秦曳之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神思有些呆愣,一把拉住阿末的手就問道:“婉兒呢?婉兒在哪裏?快帶我去找她,快,快……”

他掀開被褥,連鞋子都不穿,赤腳踩在地上,冰冷的青石板,他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冷意,他隻記得往前衝,想要出去找他的愛人。

他的婉兒。

他喃喃地喊道:“婉兒,婉兒,婉兒,你等我,我來找你了,我來找你了……”

阿末見他就要開門出去,他身上穿著單薄的中衣,還赤著腳,他大喊:“王爺,王爺……”

隻是,秦曳之的速度飛快,已經出了院子,阿未見到主子那失魂落魄,踉蹌蹣跚的樣子,心疼不已,趕忙上前去攙扶他:“主子,主子,你衣裳都沒穿,主子……”

臘月裏頭的天,多冷啊,冷的像是冰一樣,好冷,好冷。

秦曳之被阿未攔住,他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連著問了兩聲,阿未悵然回答:“主子,今日是臘月……二十八……”

原本今日是大喜的,迎接姑娘入府的日子!

“對對對,今日是二十八,快,快給我更衣,今日是我和婉兒大喜的日子,你們也不早些叫醒我,若是誤了吉時,婉兒會不高興的,不吉利,不吉利,快,快替我更衣啊!”

秦曳之又重新跑回了屋子裏頭,翻箱倒櫃,喊道:“我的喜服呢?喜服呢?她說最想看我穿紅色的衣裳是什麼樣子的,阿未,你快來,幫我梳妝,今日是我和她的大喜日子,她在等我,快點啊!不能誤了吉時,不可以,阿未,阿未……”

阿未看到已經失魂落魄的主子,他何時見過主子這般失落的模樣,看到主子翻箱倒櫃,還有臉上夾雜著悲慟的期待,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屬下無能,帶不回姑娘,還請主子責罰,主子……”

您別這樣,哪怕您殺了屬下,屬下也不想看到您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你說什麼?婉兒還在清園等我娶迎娶她呢,你胡說八道什麼!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一句渾話都不許說,不許說,婉兒還在等我,她還在等我……”秦曳之歇斯底裏地喊道,他的眸子嗜血,閃著令人絕望的光:“她還在等我,快點,快點……”

“主子,主子,屬下求您了,姑娘她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聲在屋子裏頭回響,阿未就這麼定定地看著秦曳之,秦曳之也看著他,瞪大了眸子,他原本雲淡風輕的模樣,此刻蕩然無存。

他原本恣意瀟灑的模樣,蕩然無存。

如今存在的,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軀殼,他睜大了眸子,看著阿未,歇斯底裏地吼:“你胡說,你胡說,她沒死,沒死……”

“你胡說,你胡說,她在清園等我,她在清園等我……”

秦曳之找到了喜服,自己套上,然後哆哆嗦嗦地給自己重新裝扮了一番,直接衝了出去。

阿未在後頭喊道:“主子,主子……”

王爺說過,安平公主就是他的命,如今安平公主沒了,是不是王爺的命也沒了?

蘇芒踉蹌著後退幾步,見阿未追了出去,他也趕忙追了出去!

秦曳之衝出了王府,騎上馬兒,就朝清園狂奔而去,集市上頭,又重新恢複了往日的盛況,不少的百姓在街頭,熙熙攘攘,就見馬兒揚著四蹄不要命地衝了過來,眾人驚呼,大喊:“馬驚了,快閃,快閃啊!”

那些在街上的百姓忙自發地躲到了屋簷下,馬兒跑的更順暢了,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疾馳而去,卷起一陣塵土。

眾人看到那馬兒上的人,總覺得那人風華絕代,又是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那張臉像是什麼時候見過,有眼尖的驚呼道:“那……那不是攝政王嗎?”

“攝政王,是攝政王嗎?他怎麼啦?不是仗已經打完了嗎?怎麼還這般急衝衝的!”

“今日是不是臘月二十八?”

“是啊,這不後天就要過大年了嗎!”

“我知道了,今天是攝政王跟安平公主的大喜日子啊,你們難道都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