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是擔心裏頭會有老鼠會咬壞東西的,聽了舒敏的話,心中異常的感慨:“你是個好孩子,既如此,哀家就同意你進去,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哀家一力承擔!”
舒敏忙甜甜地笑了:“謝謝太後。”
顧筱婉的心又跟著提了起來。這珍寶閣設計的很是普通,除了幾排書架,再無其他可以藏身的對方,而舒敏要進珍寶閣,哪裏會有那麼巧。
她們沒有發出一點的動靜,那聲哐當的聲音是從珍寶閣後頭傳過來的,那便證明,舒敏知道她在裏頭,故意讓人砸了東西,誤以為是珍寶閣有人。
隻能證明,自己進珍寶閣的事情,被她知曉了,她又故意帶著太後娘娘到這裏來,難道就是為了抓自己?
顧筱婉這樣想著,珍寶閣的大門緩緩地被人打開了,顧筱婉和阿左大驚,卻避無可避,隻能站在那裏。
隻能期待舒敏隻是碰巧來的,但願她放完了藥,就會快速離開。
舒敏進了珍寶閣,心中異常的得意,麵上卻不露分毫,她既然進了珍寶閣,找不到顧筱婉,她又怎麼會走呢?
所以,在外頭的太後緊緊地注視下,舒敏很是乖巧的拿了藥,一步步地往裏頭走,每走一步,踩在青石磚塊上,就像是踩在顧筱婉的身上。
眼看著舒敏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近,顧筱婉在看到舒敏瞧見自己那笑顏如花的模樣時,顧筱婉知道,自己這回栽了。
果然,就見舒敏看著自己先是得意的笑了一下,然後麵上得意的笑很快隱去,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驚慌失措和淒厲的尖叫:“你怎麼在這裏?”
太後一直在外頭等著,聽到舒敏這一聲大喊,也大喝道:“敏兒,是誰?”
等到看到跟著舒敏出來的顧筱婉時,太後秀眉緊蹙:“安平?你怎麼會在這裏?”
一見安平公主竟然出現在珍寶閣裏頭,那門口兩個侍衛心中大驚,他們怎麼不知道裏頭有人?難道是之前進去的?
他們不敢想,這讓別人進去了,明都郡主好在還有太後娘娘可以護著,可是他們呢?
想到皇上的嚴肅和苛責,二人心抖的厲害,猶如篩糠一樣,匍匐在地上大喊道:“太後娘娘饒命,奴才們真的不知道安平公主怎麼會在裏頭!”
顧筱婉從裏頭走了出來,心中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應對!
她不想說出自己進去是已經征得皇上的首肯了!
畢竟,連太後都不會進去的地方,那便證明,這珍寶閣在皇上心目中的分量,所以,她哪怕罰跪了三天三夜,也不能說出真相!
想到這裏,顧筱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跟著一起出來的阿左也跪了下去。
顧筱婉說道:“是安平自己進去的,安平聽說藏書閣的偏殿之中有不少好看的書籍,於是,安平就偷偷地跑進去看書。”
太後大怒:“胡鬧,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皇上藏書的地方,你竟然敢隨意進出,你好大的膽子!你難道不怕皇上罰你嗎?你可知,曾經有大臣被皇上責罰跪了一日一夜,丟盡了臉麵!”
顧筱婉匍匐在地:“安平犯下錯誤,自願受罰!”
見顧筱婉認罪態度誠懇,太後心中的怒氣也降了下來:“去外頭跪上一日。”
顧筱婉磕頭跪謝:“謝太後娘娘!”
舒敏一聽,竟然隻有這樣的懲罰,這怎麼能行呢,忙說道:“太後娘娘,皇兄珍寶閣裏頭的書這麼珍貴,她竟然偷跑進去,若是不小心弄壞了皇兄的東西,可怎麼辦?讓她跪上一日,這責罰也太輕了,若是以後還有偷偷地跑進去,是不是真的就是跪一跪就能不用追究責任了?”
太後皺眉,看了看舒敏,心中湧起一絲被算計的惱怒,可是,如今抓到顧筱婉偷偷地進珍寶閣,這件事情,她不能不追究。
裏頭的東西都是皇上當眼珠子一樣看待的東西,太後怎麼能不好生的看著?
舒敏很是認真地說道:“敏兒記得之前那位大人要進珍寶閣,被皇兄罰在禦書房外頭跪了一日,那位大臣還是還沒進去,可是現在,安平公主卻是在裏頭被我抓住的,她都已經動了皇兄的東西了,這責罰,敏兒覺得太輕了,若是皇上下朝了之後,怕是連殺了她的心都有了。”
顧筱婉皺眉,依然沒有說出自己已經經過了皇上的準許。
太後想想也有道理,隻是……
皇上會殺她嗎?太後可不這樣認為,罰跪一日已經算是極限了!
太後娘怒道:“難道你還想讓哀家罰她板子?”
太後的鳳眸含著隱隱的怒氣,舒敏心中害怕,一時便猜到了太後已經看出了自己引她來的事情,心中一時緊張,卻很快鎮定下來。
如今錯的可是顧筱婉,不是她!
於是便正色道:“安平公主是金枝玉葉,當然不能受罰,跪上一日即可,隻是……跟在她身後的這位奴婢,敏兒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個奴婢,不給主子傳導正確的信息,相反卻跟著主子出入珍寶閣,主仆都有錯,這丫鬟也是錯上加錯,敏兒私底下認為,這丫鬟的罰應該更重一些!”
顧筱婉放在胸前的手,狠狠地攥在了一起。
“那你認為應該怎麼罰?”太後此刻征詢舒敏的意思。
“敏兒認為,應該打跪上了兩日兩夜,讓她明白,這皇宮不比的她們清園,可以隨意出入!”舒敏認真的說道。
兩日兩夜?
那腿都要斷了!
顧筱婉皺緊了眉頭,她跪不要緊,卻不能讓阿左受這麼重的懲罰,剛要開口解釋是皇上讓自己進來的。
一旁的阿左忙拉住了顧筱婉,搖頭示意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