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逸的一番話,氣的來找茬的那幾個人臉色灰白,既然顧筱逸這麼乖順的就放棄了她剛才挑選好了的料子,舒敏怎麼還會要。
她咬著一口白牙,泛著森然的冷笑:“沒想到安平公主一家都是伶牙俐齒的,姐姐如此,妹妹也如此!果真是讓本郡主刮目相看啊!聽說令堂去的早,看來,是有娘生,沒娘教的。”
“多謝郡主誇讚!”顧筱逸像是被人在誇獎她一樣,給舒敏福福身子,然後說道:“民女自小就沒了母親,確實如郡主所說,有娘生,沒娘教。隻是,郡主難道沒聽說過另外一句話嗎?長姐如母,我家中還有一位長姐,我的禮儀修養都是我姐姐教的。我姐姐是當今的公主,禮儀修養那自然是一等一的好,就連太後和皇上見了也都讚不絕口。聽聞郡主也是自小沒了母親,不知道郡主從小是誰教的呢?這天底下誰人不知道我長姐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姐姐如此優秀,我這個做妹妹的,在姐姐的耳濡目染之下,怎麼不能優秀一點呢?也不好壞了我姐姐的名聲!”
顧筱逸說完,氣的舒敏差點暈過去,她這一番話說得,便是在嘲諷舒敏有娘生,沒娘教,就算是跟著誰,都不如顧筱婉,那就是說,她在暗諷舒敏的家教還不如她!
顧筱婉此刻站的地方,正好離著幾人有兩米的距離,她又是躲在店鋪中一棵大圓柱後頭,所以,沒人發現她,但是顧筱婉能看到他們。
顧筱婉眼睛像是在看著布匹,其實一直都專心地聽她們講話,沒想到顧筱逸竟然長大了,說起話來也是絲毫不弱,哪怕在郡主的麵前,也是不見絲毫的弱勢。
這可是她的好妹妹啊!
顧筱婉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暴怒:“大膽民女,竟然敢詆毀我家郡主,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顧筱婉聽聞,側頭一看,果然就見采月高高揚起的手就要朝顧筱逸的臉上招呼去,顧筱婉一陣大驚,剛想讓阿左衝出去,就見顧筱逸身後突然走出來一個人,一把就將采月的巴掌攥住了,另外一隻手,則一把扯過顧筱逸,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不算是很高大身軀,卻將顧筱逸攔在身後,替她阻擋一切的狂風暴雨。
一見到來人,顧筱婉笑了。
來了正好,總歸不會讓筱逸吃虧。她也就在這裏看著,但凡這個沈文雋讓妹妹吃一點虧,她都看不上他。
采月的手腕被沈文雋給捏住,因著他從小就學過武藝,所以,這手勁兒自然也比普通的人要大上不少。
他的手如金剛一樣圈住了采月的手腕,采月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手腕處傳來陣陣鑽心的疼痛,就像是手腕要被人活生生地扯斷一般。
采月擺動著手,怒罵道:“你放手!”
沈文雋冷冷地看了一眼采月,冷哼一聲,這才狠狠地放下了采月的手腕。
采月吃痛,哎喲一聲抱著手腕就到了舒敏的身側,委屈至極地說道:“郡主,奴婢無能!”
舒敏看都不看她一眼,但是眼底的森然冷意讓采月有些脊背發涼,她忙站到了舒敏的身後,靜觀其變。
沈文雋側身,關切地問身後的顧筱逸:“你沒受傷吧?”
顧筱逸看到及時出來的沈文雋,心中一陣感激,搖搖頭,大大的眼睛彎成了彎月,眼底可見絲絲情意:“我沒事,文集哥哥……”
沈文雋緊張的臉一下如如撥雲見日,像是泛著光澤一般,他寵溺地摸了摸顧筱逸的頭,然後轉身,寵溺的眸子瞬間變的異常的冰冷,絲毫不減怯弱地看向對麵的明都郡主。
舒敏看的出來,這錦繡布莊的少東家,當時那寵溺的動作,看來是喜歡這個顧筱逸,他越發的寵溺,她就越發看的不順眼。
憑什麼,她一個個不待見的人,卻一個個能得償所願。她最見不得兩情相悅,如今見到顧筱逸和沈文雋在她的麵前秀恩愛,郎才女貌,看的她分外的恨!
她咬著牙,銳利的眼神盯著顧筱逸,像是要將她盯出一個窟窿來,沈文雋微不可見地皺皺眉頭,他側了側身子,用自己的身體將顧筱逸全部都擋在了後頭。
見到他細微的動作,卻飽含了情意,顧筱婉滿意不已。
自己的女人自己保護,這個沈文雋,還不錯。她躲在圓柱後頭,自然將事情看的一清二楚。
隻聽見沈文雋護妻狂魔附體,警惕地說道:“明都郡主,你的家仆惡意中傷我的貴客,請問,該如何解決。”
采月惡語相向:“我又沒打到她,你還差點捏碎了我的手腕。”
這便是惡人先告狀了。
沈文雋冷笑:“明都郡主,是非黑白,剛才諸多人已見,您的這位婢女,對我的貴客抬手便打,難不成認為我這錦繡布莊是明都郡主的明王府嗎?還是說,明都郡主認為這天下都是你們明王府的,天下的子民都是明王府的下人,可以任由郡主隨意打罵?”
舒敏被沈文雋氣的臉色鐵青,這沈文雋的一張嘴,也真夠毒的啊,這她要是應了,那便是犯上的罪人了。
誰人不知,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就連明王府的那一畝三分地,那也是天子的東西,明王府裏頭的那些下人和主子,也都是天子的!
錦繡布莊是京城最好的布莊,裏頭的布匹是全京城最好的,每日裏遊客如織,就像現在,還有六七位客人正在裏頭挑選布匹,聽到這邊傳來問責的聲音,也都紛紛放下手中的東西朝這邊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