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算了算,然後有些詫異地問梁家人:“那他們欠你兩千兩?”
“可不是嗎!我這裏一千兩!拖了一年多了,還不還,這我要不是知道他們跑到京城來躲債來了,這一千兩銀子怕是就要被他們給賴了!”
顧筱婉詫異地問道:“你不是說你欠別人七千兩嗎?怎麼算來算去隻有兩千兩?你們還欠別人五千兩?”
那男的一臉橫肉,猙獰地說道:“你還欠別人的錢?不行不行,我的你都拖了一年多了,這錢你一定要還我的先!”
“我的也是,你也一定要把我的錢還清了!”另外一夥人也凶惡地說道。
粱老婆子求救似的看著顧筱婉:“筱婉啊,你快點可憐可憐我們吧,你也看到了,被這些債主追著,我們嚇的這命都去掉半條命了!”
粱老婆子嗚咽地哭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粱大寶和粱守義也相繼撲通跪在了地上,一臉的緊張和恐懼,不停地說道:“筱婉,求求你,求求你了!”
絕口不提多餘的五千兩是要花到哪裏去!
顧筱婉是算出來,上回他們要五千兩,再加上這回還債的兩千兩,他們想一並要走,省的自己還要出兩千兩!果然是鐵公雞,一毛都不想拔!
蘇芒回頭,看了那兩夥人一人,那兩夥人眼中閃過一絲害怕,然後又壯著膽子說道:“你就是安平公主?他們可說了,你會給錢給他們還錢的!這錢,你給還是不給?”
到了這個地方,不過是幾個地痞流氓罷了,五城兵馬司的副統領、京城府衙的閔大人,還有的一個當今的安平公主,竟然敢當麵這麼講話。
顧筱婉知道,這幾個人肯定是蘇芒或者閔學思授意的,當下便也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你說,他跟你說我會替他們還錢?他們真這麼說?”
“怎麼沒說?說了,還說讓我們不要著急,你有的是錢,這點賭債於你來說不過是毛毛雨罷了,他們還說,還掉了賭債之後,你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以後他們的日子你都會給罩著!還說他們手上有你的把柄,你一定會給錢!”
為首的那個人得了蘇芒的授意之後,呱呱地就將粱家人跟他們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說了出來。
粱守義大喊:“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筱婉,你別聽他的,我們可沒說過這樣的話!”
“你沒說過?”另外一夥人為頭的臉上有道傷疤,看起來越發的猙獰可怖,臉色一黑,嚇的粱老婆子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你沒說過?那你問問粱大寶,看看他說過沒?他還說了,以後你們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還說安平公主以後就是你們的金庫,你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粱大寶,這可是你的原話,我可沒說錯吧!”
粱大寶的身子僵住了,他本身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一直都靠著顧筱婉的名聲在外頭招搖撞騙,如今被人說破了,他麵上掛不住,也不甘示弱地說道:“說了又怎麼樣?本來就是這樣的,要不是我爺爺奶奶昧著良心替她說好話,她早就身敗名裂了!”
粱老婆子氣的頭都大了:“粱大寶,你給我住嘴!”
粱大寶不甘示弱:“奶奶,這是你說的,你說你幫了她說了不少昧著良心的話,還說就是這樣,大房的人才會關進牢房裏頭的,奶奶,我們都幫了他這麼多了,要不是你和爺爺,她名聲早就臭了,哪裏還有住這麼好的房子,穿這麼好的衣裳,我們幫了她,她給我們點銀子怎麼了?那是她應該給的!”
梁守義也有些生氣了,不悅地說道:“筱婉,大寶說的話雖然不好聽,可是話糙理不糙,你不要忘記了,我們當時是怎麼幫你的!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顧筱婉有些“詫異”,瞪著眼睛做出害怕狀:“我當然怕了,隻是我又沒做過什麼壞事,雷公電母都是火眼金睛的,他們應該不會亂劈到好人吧!畢竟,某些人作惡做了這麼多年,也沒天打雷劈,相信,雷公電母的雷電劈不到我身上!”
梁守義氣的倒卯:“我做過什麼壞事了?你可跟我說清楚了,不然我就去府衙告你誹謗!”
“我隻說某些人,你自己要說是你自己,我有什麼辦法!”顧筱婉無辜地說道。
梁守義氣的麵紅耳赤,知道顧筱婉伶牙俐齒,自己說不過她,便隻好閉嘴了。
給一旁的梁老婆子使了個眼神,讓她上。
這顧筱婉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越跟她硬碰硬,怕是是會越討不到好處。
梁守義不願意吵,顧筱婉卻怒了。
“還需要我說嘛?自己兒子勤勤懇懇踏實賺錢養家,卻被你們說的一文不值,你們不怕雷公電母,就不怕你們的兒子從地底下爬上來找你們算賬嗎?梁大寶做的那些齷齪事情,你們拿個死人來頂缸,你們也好意思!”顧筱婉發飆說道。
梁老婆子麵色一陣慘白,她有些害怕:“不……不會的,我們……我們也是為了他兒子好!”
梁守義瞪了她一眼,梁老婆子這才驚覺自己說錯話了,忙閉上了嘴巴。
可顧筱婉早就已經聽到了,嗬嗬一聲冷笑:“怎麼?我沒說錯吧?你家大寶年紀這麼小,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在村子裏頭欠下了一屁股的債,哪怕賣了老宅子都還不清,還欠下不少,所以你們就打算來京城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顧傳祿,然後敲詐敲詐他!畢竟你可知道他以前幹的不少齷齪事!”
顧筱婉指著梁守義,就見他麵色慘白,卻強裝鎮定:“子虛烏有的事情,沒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