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留著,殺了他豈不是可惜了!”顧筱婉並沒有看到蘇訾閱一會兒喜一會兒悲的臉色,悠悠地說道:“我的人已經去五成兵馬司報案去了,既然這人一直都汙蔑我的清白,那也被怪我。告你個誹謗汙蔑之罪!”
顧筱婉聲音本就清冷,如今因著怒氣,聲音更是冷的像是寒冰一般。
那劉桂勇一聽五成兵馬司馬上要來人,心裏一慌,他眼睛一轉,似乎要去找什麼人,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心下更為慌張了:“婉兒,你就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饒過我吧,我隻是……太愛……太愛你了!”
沒看到人,劉桂勇又開始含情脈脈地說起話來,顧筱婉看也不看那個人,大聲說道:“各位做個見證,這人,我並不認識,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侮我清白,我顧筱婉在此發誓,今日辱我清白,我也絕對不會姑息。”
話音剛落,就有一隊身著衙役衣裳的人跑了進來,見到顧筱婉忙俯身拜了拜,就將劉桂勇給抓走了。
那劉桂勇還想要喊什麼,顧筱婉使個眼色過去,立馬就有人將他的嘴給捂住了。
劉桂勇瞪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眼神不停地在尋找什麼,見還是沒找到人,更是怕的要死!
顧筱婉一直看著他被拉走,自然也看到了他的惶恐,還有他的尋找,他在找人!
蘇訾閱見他也被抓走了,也忙問道:“安平公主,為什麼不當麵問清楚?也好還你的清白!”
顧筱婉笑:“倪大人兩袖清風、剛正不阿,我若是清白的,他自會還我清白,我若不是清白的,那我顧筱婉也無顏在京城繼續生活下去!若是我真的做過那些事情,我自會離開京城,永不在踏入半步!這安平公主的稱號,我也會請辭,一生做個普通的農女了此殘生!”
“安平公主……”看到顧筱婉那鎮定自若的樣子,蘇訾閱聽到她那句了此殘生的話,心中不知道為什麼,又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生疼生疼的!
劉桂勇就這麼被帶走了,連一句話都沒有。顧心桃早就隱到了人群後頭,不知所蹤了。
顧筱婉如今還得了個始亂終棄的名聲,雖也辯解了幾句,可是始終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眾人心中也都納悶不已!
既然安平公主一再說自己是清白的,那什麼不當麵拿出證據來呢?
眾人猜測著,卻也沒一個敢上前去問的,顧筱婉冷笑著掃了一圈人群,然後,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朝三樓看了看,嘴角的笑意越發地讓人不寒而栗了。
緊接著,她率先帶著人離開了五蘊茶樓,蘇訾閱隨後就跟上了。
看到蘇訾閱緊緊地跟著顧筱婉,又免不了一陣的猜測,而此刻三樓,似乎又傳出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這回可比剛才那一下響多了,哐當一聲,嚇壞了好幾個膽子小的。
顧筱婉離開了五蘊茶樓,那一臉平靜的樣子,似乎壓根就沒有被剛才劉桂勇的汙蔑給擊倒!蘇訾閱急急忙忙地跟在後頭,看到顧筱婉上了馬車,忙在後頭叫到:“安平公主……”
顧筱婉回頭,就見蘇訾閱滿臉緋紅的站在自己的麵前,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嗎?”
顧筱婉以為他說的是剛才被劉桂勇汙蔑的事情,點頭說道:“嗯,剛才多謝蘇公子的仗義相救了,若不是你的話,若那人死了,怕是我渾身有嘴都說不清了!”
蘇訾閱見顧筱婉果真在謝他,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我來找您,不是為了要得你的謝謝的!”
顧筱婉正好有事要問他:“不知道蘇公子怎麼會往五蘊茶樓來?”
蘇訾閱臉上劃過一絲悲憤,不過很快就一閃而逝:“我本在其他地方喝茶的,聽說五蘊茶樓出了事,就趕過來看看!”
看他剛才臉上那不自在的樣子,顧筱婉馬上想到這人為什麼會這麼巧合地出現在五蘊茶樓,心中頓時就明白了!拱手說道:“蘇公子九月初九就要與明都郡主成親了,筱婉在此先恭賀蘇公子了,到時候,筱婉自當備上一份厚禮,恭喜蘇公子!”
蘇訾閱臉上頓時像是被人抽光了血一樣,麵無人色,想要說什麼,可是嘴巴動動卻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顧筱婉上了馬車,然後揚長而去!
他落寞的站在那裏,像是被人遺棄了一般,看那單薄的背影,越發顯得孤寂!
此刻,正有人在打量著他,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舒敏“砰”地一聲關上了窗戶,轉身,“啪”地一聲就甩在了顧心桃的臉上。
原來,顧心桃見劉桂勇被抓走了,一下子也慌神了,馬上就偷偷地逃走了!
好在顧筱婉也沒找她,顧心桃這下子隻覺得全身後背都像是浸泡在水裏頭的一樣,汗濕濕的!
“郡主!”顧心桃被甩了一把掌,那巴掌的力道太大了,由此可見明都郡主此刻是多麼的憤怒,身子還沒來得及晃,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口中立馬一陣腥味傳來,喊了兩個字,就覺得嘴角被牽扯的生疼生疼的!
她被打了之後,哪裏敢覺得委屈,忙跪正了:“對不起郡主,心桃該死,都是心桃辦事不利!”
“該死!你確實是該死,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的話,不然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明都郡主齜牙咧嘴地喊道:“人都已經找來了,你不是說髒水潑到顧筱婉的身上,她就沒辦法反駁嗎?還說那根簪子的事情你已經辦的妥妥帖帖的了,怎麼周大師來了之後,又說你的簪子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