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雋沉眉:“倪大人,草民還聽說,您將安平郡主帶到了五城兵馬司?”
倪秉點點頭,喝著麵前的茶說道:“是的,布偶出自攬月閣,又害的是世家嫡子的性命,這事情定然要問個清清楚楚!”
“倪大人,此事不關安平郡主的事,汪府布偶娃娃所用的白玉棉,都是出自錦繡布莊!”沈文雋沉聲說道:“若倪大人抓了安平郡主,那著實也應該將草民也一並抓起來審問!”
“好,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便別怪我不客氣了!若是此事果真與安平郡主與沈公子有關的話,那……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本官也不會徇私舞弊,會將此事直接上稟天聽,由聖上裁決!沈公子,還望您好自為之!”倪秉厲聲說道:“來人啊,沈文雋涉嫌謀害汪府公子一案,將沈公子帶下去,好好的訊問!”
沈文雋見狀,冷靜地起身,拱手說道:“倪大人,安平郡主與此事絕對沒有關係,還望倪大人千萬看在家父的麵子上,不要對安平郡主動用私刑,一個姑娘家,還望倪大人憐惜!”
倪秉沒想到沈文雋到了此刻還在替顧筱婉說話,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點了點頭:“安平郡主身份尊貴,本官會考慮的!”
“多謝倪大人!”沈文雋拱手,便隨著侍衛走了下去。
沈文雋離開時,蘇芒站在門口,顯然,已經將倪秉與沈文雋的對話聽了進去。
他剛在外頭辦事回來,在路上,他就已經聽說了顧筱婉的事情。
眼見錦繡布莊的少東家都被抓了過來,也是與布偶娃娃的事情有關,他看著沈文雋離去的背影,想著剛才他在替安平郡主求情之事,他眼眸微蹙,深深地看了他兩眼,這才進了大廳。
“大人!”
“你來了!”倪秉正閉目養神,聽到蘇芒的話睜開了眼睛,指了指一旁的位置說道:“坐下說話吧!”
蘇芒坐了下來,倪秉說道:“安平郡主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來的路上已經得知了!”蘇芒沉聲說道。
“汪府這回死了個嫡子,又是汪大人的老來子,怕是這回不會善罷甘休了!”倪秉惋惜地說道:“那安平郡主有,這回怕是有難了!就連皇上都親自應允汪大人,要捉拿安平郡主訊問!”
蘇芒心一驚:“此事都已經驚動了皇上?”
“不然,我如何會去清園抓了安平郡主?”倪秉苦笑道:“汪大人死了嫡子,悲痛欲絕,汪夫人幾欲癲狂,宮裏頭的汪貴妃聽說親弟弟夭折,也是在寢殿裏哭了好幾個時辰,皇上這才下令,捉拿安平郡主,徹查真相!”
蘇芒聽了這話,眉頭緊蹙,現下,誰都沒有說話,大廳裏頭一片死寂。
很快,汪府嫡次子夭折,皆出自攬月閣的布偶娃娃和錦繡布莊的白玉棉的傳聞,很快就在京城裏頭傳開了。
顧筱婉和沈文雋背負著人命官司,已經被五城兵馬司抓了起來,傳遍了整個京城。
顧筱逸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嚇的癱軟在地,麵色慘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布偶娃娃,明明是全部的白玉棉所做,怎麼可能會有飛絮?不可能,不可能的啊!”
譚玉書知道那布偶娃娃是顧筱逸做的,當時裏頭究竟摻了什麼,也就隻有她知道了:“筱逸,你確定當時裏頭就隻有白玉棉嗎?”
顧筱逸眼淚水在眼眶子裏頭打轉,但是還強撐著,果決地回答道:“千真萬確,裏頭隻有白玉棉!”
譚玉書見她說的篤定,心中更是印證了自己的看法:“有人要害姐姐,將布偶娃娃裏頭的白玉棉掉包了!”
她的話剛說完,眾人嚇的頓時臉色慘白!
“玉書,現在怎麼辦?姐姐是冤枉的,那個時候,姐姐還在去邊疆的路上,那布偶娃娃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啊!不怪姐姐,不怪姐姐!”顧筱逸緊張地說道:“我去五城兵馬司,我去找倪大人說清楚,那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不光姐姐的事!”
顧筱逸說完,就要衝出去。
顧寧安見狀,一把將她攔住:“你去哪裏?”
“哥哥,我去換姐姐出來,換姐姐出來!都是我,都是我害的姐姐!”顧筱逸說著,說著,眼淚水都流了下來,悲痛欲絕:“那都是我做的,不光姐姐的事情!”
顧寧安見筱逸傷心欲絕,這心裏頭又擔心姐姐又擔心妹妹,一把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裏說道:“筱逸,別怕,別怕!姐姐一定會沒事的!你現在去,壓根沒有半點用,你救不了姐姐,還會將你也搭進去!”
“那我也不怕,我去陪著姐姐,我去陪她!”顧筱逸哭訴道:“監獄那個地方,姐姐一個人會怕的!嗚嗚……”
姐妹兩個情深義重,聽了顧筱逸的話,惹的在場的人紛紛落下淚來。
譚玉書哭著上前說道:“筱逸,寧安哥哥說的沒錯,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不僅救不了姐姐,你也可能會被關進去!到時候,我們還要擔心兩個人,你先別急,我們想辦法,隻要這件事情跟姐姐沒有關係,我們就一定能將姐姐救出來!”
譚玉書堅定的說道。
顧筱逸哭著點點頭,想到姐姐替自己受罪,又想到沈公子替自己找來了白玉棉,如今又遇上了這樣的事情,她就傷心不已。
“沈公子也是無罪的,他找來的白玉棉,都是上等的白玉棉,裏頭壓根就沒有摻雜其他的東西啊!”
既然買來的時候沒有飛絮,裝進去的時候也沒有飛絮,那就隻有賣出去的時候被人動了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