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阿末和阿左聽聞,看了看陳猛身旁的那一大箱子的雞飛狗跳的雞和兔,麵麵相覷。
姑娘的意思是要把這雞和兔子都帶著上路嗎?
說完,接過顧筱婉的兔子腿,大口咬了起來,邊吃還不忘拍顧筱婉的馬屁:“姑娘,你的手藝可真的厲害啊,怪不得他們幾個都不烤,都等著你烤,我上回也是跟你一樣烤的,可就是烤的味道太差了,還沒以前烤的好吃,這回吃了你烤的肉,這才是肉啊!以前吃的那些,那就是柴火棍!這才好吃,好吃的很!”
顧筱婉笑:“你若是想要學的話,下次回京城了,你到清園來找我,我教你!”
“此話當真?”丁論連肉都不吃了,一雙眼睛裏頭像是有星星一般,亮晶晶的!
“嗯,當真!”顧筱婉點點頭。
就見丁論一口哪裏還吃肉,忙把肉放到一旁,雙手在身上擦了擦,就在顧筱婉不明白他的舉動的時候,就見丁論雙膝一跪,做出了個五體投地的姿勢,大聲喊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這人,感情是怕顧筱婉反悔,提前拜師!
顧筱婉被這丁論的姿勢弄得哭笑不得,隻得無奈,提前收了這個年紀都能當自己爹的人當徒弟。
那一箱子雞飛兔跳的籠子,也掛在了馬車的後頭,一箱子滿滿的雞和兔子,這一路上,怕是要好不熱鬧。
陳猛是生死勸著丁論不讓帶的,這一路上的,箱子掛在馬車後頭,要是熏著了安平郡主可怎麼辦?
顧筱婉見陳猛那擔憂的樣子,心裏卻是不打緊的,她小時候又不是沒住在過雞圈旁邊過,況且現在又是冬日,碰著河水了,多洗洗籠子就是了,不打緊的!
丁論見顧筱婉同意帶著上路,心裏頭高興的都快要跳起來:“師傅,還是您最好了!”
那一副老頑童的模樣,哪裏像是深受萬軍愛戴的參謀,倒讓顧筱婉哭笑不得。
吃完了肉,眾人繼續上路。
就在上馬車的時候,顧筱婉抬眼,看了看前方那座隱在密林之後的悔恨山,不知道為何,隻覺得自己的心突然猛烈的跳了一下,像是突然沉入穀底一般的失重感,讓她在上馬車時,突然身子一抖。
異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奇怪。
而丁論和陳猛跨上了馬之後,剛才還一臉嬉笑怒罵的樣子,此刻也如寒冰一般凝了起來。
世人遍尋不到的悔恨山,今日竟然讓他們如此容易地就尋到了,怎麼可能?
而在他們回了京城之後,二人稟告了譚野行,譚野行大驚,派人去尋找這座秘密的山,卻還是無功而返。
仿佛,他們曾經經過的那座山,還買過的那麼多的雞和兔子,就像是一場夢一般。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眾人繼續趕路,風雨兼程,幾人到了一處集鎮裏頭,原本打算過個夜再走的,哪裏知道,在這小集鎮上的唯一一家小旅館裏頭,竟然碰到了譚玉書!
看到譚玉書進了旅館,顧筱婉睜大了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阿左,你瞧瞧,那個人,是不是玉書?”
阿左此刻也看到了,雖然隻是個背影,但是因著習武之人的敏銳,她一眼望去,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赫然就是護國郡主!
“真的是郡主!姑娘……”眾人瞧見了譚玉書,皆都興奮起來,等到與譚玉書見麵之後,看到為了來尋找自己,不遠千裏來的顧筱婉,因著擔心顧寧平的安危,譚玉書撲到顧筱婉的懷裏,哇哇大哭起來:“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辭而別的,我擔心寧平哥哥,可是我又不想讓你擔心!我聽到了爺爺和陳副將的對話,這才知道,寧平哥哥受了重傷,我就想去看看他!嗚嗚……”
顧筱婉摟著譚玉書,淚水也跟著落了下來:“傻孩子,你一個人跑到這裏來,要是發生了什麼不測怎麼辦,你讓我跟寧平怎麼交代?你就算是要來,也要跟我說,我會陪著你一起來的!”
這一路風塵仆仆,看到譚玉書那原本白皙柔軟紅潤的疾風,被風吹雨林日曬蹂躪的絲毫不見往日的光滑,還有原本光滑柔嫩的小手,因著被風吹的,握著韁繩握的久了,上頭磨破了皮,起了繭子,可見磋磨。
想到譚玉書一直都愛美,再看看如今譚玉書哪裏有往日裏半分嬌貴的郡主模樣,顧筱婉的淚又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這段日子,苦了你了!”顧筱婉摸著譚玉書那有些硌人的臉龐,心酸地說道。
譚玉書猛地搖頭,哽咽地說道:“姐姐,我一點都不辛苦,隻是擔心寧平哥哥的安危,我就恨不得飛到他的身邊去,看看他有沒有事!”
顧筱婉看到譚玉書對寧平那般情深意重的模樣,心裏頭就跟嚐了蜜糖一樣。
“寧平這輩子能有你這位紅顏美眷,是他的福氣!”顧筱婉歎道:“若是他對不起你,我非要殺了他不可!”
“嗚嗚……姐姐,我隻要寧平哥哥好好的!”譚玉書哽咽不已。
顧筱婉動容不已。
兩個人最近這段日子風雨兼程,好不容易有了客棧,這才在客棧裏頭洗了下身子,洗幹淨了身子之後,又大吃了一頓,這才覺得渾身疲乏,睡去了。
找到了護國郡主,又見護國郡主安然無恙,丁論和陳猛的心這才落了地,飛哥傳書到京城,告訴譚將軍護國郡主安好,這一行人,又上路了。
原本還有一半的路程,大家抓緊趕路,卻沒想到,第二日起床,顧筱婉就發現了譚玉書的異常。
渾身發燙,竟然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