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婉,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一聽顧筱婉說出如此見外的話來,李凡嗔怪地說道:“這次要不是你,別說錦福樓還能重新開張了,出了人命案子,又是在天子腳下,天子沒有怪罪就算是大幸了,還親自禦賜了錦福樓的牌匾,得了聖上的親眼,怕是以後不會有人再敢對咱們錦福樓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了!”
顧筱婉聽完了之後,點點頭:“是啊,雖說死了個尤舫勤,但他死的一點都不冤枉,那四個人都是他殺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自食惡果,也終隻有這一條死路可以走了!隻是,他為什麼要選擇錦福樓,隨著人死,也問不出來了!隻是,咱們以後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的行事了!有人,陷害一次不成,怕是還要來第二次的!”
李凡點點頭:“是啊,錦福樓樹大招風啊!”
此刻,碎玉古齋內,看著生意火爆了一段日子之後,又重歸於平靜的酒樓,連那小廝和賬房先生都是的有氣無力的,舒霖看著就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砸了下欄杆,憤憤地說道:“該死,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竟然會讓那個死丫頭給逃了,還拿了皇上禦賜的招牌,簡直是欺人太甚!”
“哥,我說過那個丫頭不好對付吧?”見舒霖生氣萬分的樣子,舒敏繼續說道:“那丫頭別看是從鄉下來的,可是一肚子的壞水,她會的手段可不比咱們的少。現在皇上禦賜了她為安平郡主,又給錦福樓庇護,咱們想要再動手,也要再過一段日子了!”
舒敏一臉惋惜地說道,早知道當時就派人殺了她算了,就說她參與了命案,先殺了說,等到塵埃落定了,人也已經死了,死便死了,一了百了,哪裏會弄來後麵這麼多的事情。
“我猜,她已經發覺咱們跟尤舫勤有勾結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找到小院子,還鬧了一出鬼戲讓他招供!”舒霖憤憤地說道,緊接著,那眸光內閃過一絲狠厲:“我還我認為這女人能留,現在看來,這女人實在是太聰明了!”
“她現在是禦賜的安平郡主,這裏又是京城,她身邊還有兩個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衛,哥哥,你不要亂來!”舒敏一聽舒霖要弄死顧筱婉,心中雖然高興,可是這裏是天子腳下,前段時間又出了一樁那麼大的人命案子,這段時間京城的治安肯定非常的縝密,可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她身邊的那兩個貼身侍衛,可就真的奇怪了,武功怎麼會那麼好!一個鄉野來的丫頭,從哪裏找來的那麼厲害的高手!”舒霖疑惑地問道。
“武藝之高,在皇上哥哥賜給我的親衛之上!”
“我還有一件事情想不通!”
“什麼?”
“那白嬤嬤遠在千裏之外,究竟是誰找到她的?難道,她還真的是受了尤舫勤的恩惠,為了給尤家找到凶手才來的?那千裏之遙,這消息又怎麼傳過去的!”舒霖想到就是那個白嬤嬤壞了自己的好事,心裏就氣的不打一出來,就是一個嬤嬤,壞了自己所有的好事!
“哥哥,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那顧筱婉,似乎有高人在幫她!咱們根本想都沒想到的事情,可偏偏她想到了,而且,還提前我們一步,錦福樓的案子,似乎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幫她找到凶手!”
舒敏也奇怪地說道,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處,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疑惑的事情。
“你不說,我還不覺得,你一說,倒真有這麼回事了!”舒霖從開始就全部過了一遍之後,點頭說道:“這野丫頭身後究竟是誰?竟然會有人幫她?”
“會不會是譚野行?譚玉書的關係與她特別的好!”
“有可能!那老不死的,如今還在揪著十幾年前的案子不放,那一副老骨頭了,都要埋黃土了,他兒子媳婦的骨頭爛光了,還揪著不放!”舒霖啐了一口,說道:“我不管她究竟是得了誰的幫助,敢得罪咱們明王府,就一定要讓她吃不了兜著走,顧筱婉,顧筱婉……”
舒霖的口中輕吐出顧筱婉三個字,就像是被煉獄裏頭的惡鬼纏上一般,嘴角銜起一抹陰冷的笑容來。
華燈初上,顧筱婉坐在馬車裏,看著這華燈初上,京城的繁華就像是一塊美麗的布匹,泛著動人的光澤來,隻是沒人知道,這華燈初上的後麵,還有一大片一大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影,就像是一個巨大怪獸的嘴,吞噬著一切。
美麗的,醜陋的,好的,壞的,下一步,是懸崖,是美景,誰都不可知。
這樣的繁華,多走一步,就是在鬼門關前頭走一遭。
顧筱婉看著那一盞盞亮起的紅燈籠,將整條長街照的燈火通明,顧筱婉隻覺得自己的眼睛受不了這麼強烈的光線,將簾子打下來之後,就再沒心思欣賞外麵的繁華。
阿左也在馬車裏,見姑娘的心思一下子就失落起來,忙安慰道:“姑娘,錦福樓的事情解決了,您也可以好好的歇著了,這段時間,您都累瘦了!”
顧筱婉搖頭:“咱們做的那些,壓根就找不到凶手,隻能為李叔和我們爭取一段日子找出凶手,真正有作用的,是那白嬤嬤,她的出麵,才是找出凶手的至關重要的一步!隻是,我想不明白,這白嬤嬤遠在千裏之遙,尤前死的消息,是怎麼傳到他耳朵裏的?”
顧筱婉也疑惑不已。
“或者……”阿左見顧筱婉疑惑,麵上快速地閃過一絲笑意,然後正經地說道:“或者是老天爺有眼,知道錦福樓冤枉了,這才開眼了,讓白嬤嬤知道這件事情,然後來京城了!”
阿左的話就說的有些玄乎了,顧筱婉看著她,一掃剛才的陰鬱,笑著說道:“說的好像是有神人相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