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秦曳之也命人去查了,那個叫王三的死者,他也打探到了,聽了顧筱婉在李府門口打擊的尤家的人落荒而逃的時候,秦曳之不由的高興的緊了緊抱著她的胳膊。
他的小貓兒,從不會坐以待斃的性子,真的是讓人喜歡的很,這樣一件寶貝,還好被他早日撿到了!
顧筱婉並不知道秦曳之此刻的想法,將自己的推測全部都告訴了秦曳之。
秦曳之也認真地聽著,聽完之後,將自己得到的消息也都含沙射影地告訴了顧筱婉。
再說道尤貴妃表麵看起來溫柔善良,嬌媚慈善,可是實際上,她身邊的丫鬟和小廝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個了。
聽到這個消息,顧筱婉再想到今日在李府門口,那個尤家二房的尤霜那冰冷的語氣說死的不過是個賤人而已,顧筱婉忙說道:“尤家根本與外界傳的不一般,在尤府,那些做事的丫鬟和小廝,也根本不如傳說中的那般好過!”
“沒錯,有些丫鬟小廝死了,尤家人則對外說是在尤家做事太辛勞,為尤家而死,還會給死者的家屬一大筆撫恤的銀子。直到後來,我發現,尤家的小人,到最後都是屬於那種無父無母無家的孤兒!”
“這種孤兒才好呢,死了的話,壓根不用對外說他們怎麼了,隻要找個地方隨便一埋,反正沒有家人,也不用去給別人個交代。”顧筱婉說道。
秦曳之沒想到顧筱婉竟然很快就想到這一層,滿意地點點頭,眼睛裏像是有碎星一般,光華萬千。
顧筱婉貼在秦曳之的胸膛上,壓根就沒有看到秦曳之的神態,她腦子裏百轉千回,到最後又問到了一個問題上:“我有一件事情還覺得很奇怪,為什麼尤家大房那般的權勢滔天,可是尤家二房卻那般的普通?我聽說,那尤家二房,也出了好幾個文韜武略的子弟,可為什麼後來都沒有進入仕途呢?”
按理來說,若是尤家二房也能夠進入仕途的話,這之後在朝堂之上,尤家的權勢更加是滔天了。
“皇上登基已經快有十年的時間,而皇上如今的年紀也不過與你一般大。”秦曳之說道:“尤太師原來是皇上的老師,一直都有著地位,可是卻離權勢還有著一些距離。後來,皇上登基,要立皇後和三宮之主,尤太師家裏有個嫡次女,就是如今的尤貴妃,被尤太師送進了宮裏,當了貴妃。”
“家中有個女兒當了貴妃,那尤太師離權勢又近了一步!”
“沒錯,後來,尤太師的兒子們要麼是科舉,要麼是武考,都表現不俗,且後來都進了京城要職,隨著這幾年來的發展,那些尤家的子弟如今一個個也都出人頭地,替尤家爭了不少的權勢!如今,尤家,可是全京城所有的官宦人家競相巴結和結親的對象!”
“二房是不是因為大房的權勢太過滔天,這才選擇了隱匿?”顧筱婉問道。
小貓兒這般的聰明,秦曳之咧著嘴角,露出雪白如雪的牙齒,像是摸小貓兒一般,誇讚道:“真聰明,隻是你猜錯了,隱匿,不是尤家二房選擇的!”
“你的意思是說……”顧筱婉瞪大了眼睛:“尤太師因為自家大房太厲害,所以,就阻斷了二房所有的路,不讓他們的子弟出仕,也不讓他們的女兒嫁的好,就怕樹大招風?”
“沒錯!”
“怪不得了,為什麼尤太師和他弟弟,這麼多年,還不分家,對外說是兄弟情深,那尤太師有了潑天的富貴還不忘自己那無用的弟弟,另外一方麵,卻是為了監視二房,二房但凡有點想要富貴和權勢的念頭,定然會被尤家大房給掐滅!”
秦曳之點頭,默認了顧筱婉的說辭!
“這個尤家大房,可真的打的一手精心的好算盤啊!”顧筱婉冷笑:“一邊在外樹立自己仁德禮義,讓所有的人都認為尤家是仁德之家,另外一邊,又不斷的打壓自己的弟弟一家,讓他們永無出頭之日,尤家大房就能永享人上人的富貴,而尤家二房,卻要如螻蟻一般,無奈地接受著大房的恩賜,卻是敢怒不敢言,一來他們地位低下,他們的話壓根就沒人相信,二來,大房做的滴水不漏,別人隻知道大房的仁義和重親情,哪裏會想到其他!”
顧筱婉想到了許多,這一切,也都經過了秦曳之的默認。
這麼多年來,朝廷之上,每一個人的家底,他都摸的清清楚楚,尤家的事情,原本就如小貓兒猜測的一般,外表看起來和諧圓滿,可是這背地裏,二房究竟有多少的心思,誰又知道!
原來,隻要不觸碰這些底線,尤家大房的爭執,也都是關著房門在尤家解決,他也就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什麼都不管罷了。
可是如今,他們把這家宅之鬥,鬥到了無關的人身上,還鬥到了他的小貓兒身上,那他……
絕對不會再放過了。
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凶殘的狠厲,卻是轉瞬即逝,額頭抵在那溫香的發上時,眼底早就已經是濃的化不開的深情,他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要提醒小貓兒。
“這件事情,很多不宜你親自出麵,阿末和阿左都是得力的人,有些事情你可以讓他們去!”秦曳之說道。
顧筱婉知道他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點點頭:“我知道。隻是,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懂。”
“什麼?”
“那尤前的死,是二房幹的?還是大房幹的?”顧筱婉眼睛圓溜溜的,如十五的月,光潔明亮如星辰,明晃晃的把那夜明珠的光亮都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