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酒樓裏的小廝跟那幾個人有仇,所以才偷偷地吃食裏麵放了毒?”那毒性很強,聽說那幾個人頂多吃了小半個時辰,就口吐白沫、七竅流血死了,死狀很是恐怖!
“目前還不清楚,聽小勝子說在裏麵做事的廚子廚娘和小廝都被抓走了!”顧筱婉回答道。
“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當眾殺人!”譚玉書也喃喃地說道:“五城兵馬司的統領倪秉倪大人是我爺爺的老部下,為人清正廉潔,剛直不阿,是個好官,我這去跟我爺爺說一聲,讓他跟倪大人提前說一聲,那個煉獄一般的地方,進去了,沒事都要脫層皮!”
顧筱婉一聽忙點頭謝道:”玉書,謝謝你了!”
“姐,你這謝什麼,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而且,聽說李掌櫃的原來多有照拂你和寧平哥哥,是顧家的恩人,那自然也是我的恩人!”譚玉書堅定的說道。
“不,要謝謝你,因為這錦福樓的二掌櫃的,就是我!”顧筱婉說道:”錦福樓和福錦樓裏麵,都有我的股份,我也是錦福樓的持有人,如今錦福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脫不了幹係,若是錦福樓有劫難,我也難脫!再則,李叔是我的恩人,從我窮的連頓飯都吃不起的時候,就幫助我,他是第一個相信我支持我的人,若是他有事的話,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來京城的打算,她當時也參與了,若不是她想要這錦福樓開遍整個大清的話,李叔一家,此刻還在劉家鎮過著瀟灑安逸的日子,也不會遭受這樣的大難。
譚玉書聽完,從開始的驚訝,到最後的鎮定和堅持:”姐,你放心,李叔不會有事的!”
“玉書,我想要見李叔一麵,行嗎?”顧筱婉想要當麵問問清楚,今天的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譚玉書點點頭:“姐姐,你放心,你在這裏等我,等我安排好了我就帶你去!”
譚野行那邊也聽說錦福樓出事了,這回的事情非同小可,且這酒樓是京城如今風頭正盛的,任何一點的風吹草動,都會有人關注,更不要說死了四個人了。
當時,顧家照顧了玉書,譚野行正好把這個人情還給她:“你把我的手諭給安平縣主吧,倪秉見到手諭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那邊,我也會跟倪秉說一聲,既然是安平縣主的恩人,就讓人客氣一點!”
這在京城死了人的事情,譚野行也不好多插手,能夠做成這樣也算是大恩了。
譚玉書帶著手諭就要走了,譚野行又接著補了一句:”讓陳副將隨著你一起去!”
那個地方,幾個姑娘去,總是不好的!
譚玉書一聽,忙笑著說道:“謝謝爺爺!”
譚野行見自己的孫女那火急火燎的樣子,慈愛地搖搖頭笑,錦福樓的事情,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擺平了。
若是死了幾個尋常百姓便也罷了,偏偏……
哎……
聽天由命吧!
譚玉書得了手諭,還能帶著爺爺身邊的得力大將陳猛副將去,顧筱婉對此行有了更大的把握,心中對譚野行將軍更是感激!
安排了一番,就帶著顧筱婉往五城兵馬司駕車而去。
誰都沒看到,在他們走後,一個穿著青衣的丫鬟從後門朝碎玉古齋跑去。
馬車很快到了五城兵馬司,六個身穿鐵甲頭戴盔帽手拿長槍的侍衛正肅然的守在門口,見有一頂樸素的馬車竟然敢停在兵馬司門口,長槍一指,大聲喝道:“什麼人?”
從馬車裏伸出來一張手諭:“譚大將軍手諭,找倪大統領有要事!”
那侍衛見了,見令牌上麵畫著虎頭,確實是驃騎大將軍的手諭,忙下跪問安:“譚大將軍,小的有眼無珠,這就讓大將軍進去!”
說完,開了大門,馬車從正門直驅而入!
倪秉正在牢獄裏審問犯人,聽說譚大將軍來了,於是忙趕去大堂,心中猜測著譚大將軍來的目的。
到了院子裏,卻是沒看到譚將軍,譚將軍身旁一直都跟隨的陳猛陳副將卻是一身盔甲,站在大堂中間。身邊還站著兩位身材纖細、披著鬥篷的人。
“陳副將,不知道今日陳副將大駕光臨,有何貴幹?”這位陳副將是譚將軍身邊最信任的人,見到他,也跟見到譚將軍差不多。
“倪統領,本將今日前來,是奉了譚將軍的命令,找倪大人有事相商!”陳副將笑著拱手說道。
顧筱婉帶著厚厚的鬥篷,見著這位掌管了京師巡捕盜賊、囚犯的統領,一身黑色衣裳,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絡腮胡子,寬臉大鼻,看起來倒像是個忠厚良善之人。
“譚將軍有令,直接吩咐下官便是!下官定當竭盡所能,一定不辱將軍使命!”倪秉在軍中是譚野行部下,跟在譚野行的身邊,對驍勇善戰、剛直不阿的譚野行欽佩尊敬。
後回京任職,也是譚野行多在這上下有所疏通,所以,倪秉對這位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老將軍很是敬重!
“倪大人,既然您這般說,那末將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今日五城兵馬司抓的害死四樁人命案的錦福樓掌櫃李凡,是我這位小兄弟的恩人,聽說他今日落難了,想要來看看他!”
倪秉順著陳猛的視線看去,就見兩個男裝打扮,卻一身脂粉氣息的人站在一旁,就是剛才他看到的那兩個身材纖細的人。
這麵前的人麵紅齒白,身材纖細,柳眉彎目,這哪裏是兄弟,明明就是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