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的話言盡於此,多的她也不好說什麼了,究竟要怎麼樣,也隻有靠方夫人自己去體會了。
相比較於方夫人的沉默不語,方佩雅那邊卻是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說我父親去黃家提親了?要娶黃如是?”
方佩雅一臉的震驚加憤怒:“我娘還好好的,他怎麼可以這樣!”
譚玉書忙拉著她,小聲地提醒道:“佩雅,你小點聲,我故意帶你來這裏,就是為了不讓你娘聽見的。你這麼大聲,要是被你娘聽見了,這身體本就沒怎麼好全,這雪上加霜,可怎麼吃的消。方姨這麼多年來,你爹一直對她不聞不問,可是方姨一直都沒有怨言的待在方家,不吵不鬧,可見,方姨的心中還是深深愛著你爹的。”
“愛我娘?愛嗎?”方佩雅一聽愛這個字,嗬嗬一聲苦笑之後就是冷哼,嗤之以鼻:“他愛的是柳姨娘,愛的是方蘭心、方竹韻,愛的是他自己是仕途是高位,他愛的多的去了,卻獨獨沒有愛過我娘!”
譚玉書未置可否:“所以,方姨如今身體不適,對外界透露出的信息又是你娘的身體治不好了,你爹,他能不為自己的前程考慮,重新計量嗎?”
“怕是那人早就已經有了再娶的打算了,不然的話,也不會我娘都還好好的呢,就已經開始考慮再娶個續弦的事情了!”方佩雅萬般無奈,隻能自嘲地笑道:“我還是頭一回聽說,正室都還健在,就這麼火急火燎地開始娶續弦的事情!沒想到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的身上,真真是好笑的緊!”
方佩雅說的諷刺,可是從她的語氣裏,還是聽到了不甘和淒涼。
這不過是個孩子,希望看到父母恩愛,希望看到他們感情和睦。
可是,偏偏現實給了她一記重錘。
“你娘那邊你暫時不要去說,等你娘的身體大好些了,再告訴她吧,反正這事情遲早方姨都護會知道的,能瞞一時是一時吧。不過,我今天告訴你這件事情,就是想讓你沒事的時候,勸勸你娘,讓她死了對方正行的那顆心,你爹的心不會在你娘身上的,以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更不會有!”
“大家都看的透徹,偏偏我娘,是個榆木疙瘩,那方正行的心思,誰都看的懂,就我娘看不懂。她口裏口口聲聲說她被方正行傷透了心,從此以後不會再管他了,可是一聽到他的消息,我娘的眼睛都會放光,年少夫妻,誰能割舍的下呢!”方佩雅有些無措地說道:“我娘溫柔善良,知書達理,端莊大方,這樣的人,偏偏為什麼方正行不喜歡呢!偏偏去喜歡那個狐媚子,風騷多情!”
男人的品味又有誰知道。
俗話說的好,家花不如野花香,這朵野花登堂入室,如一株菟絲花一般,把正室這朵花給霸占的沒了陽光、沒了空氣、沒了養分。
現在不是誰討論誰在乎誰的問題,問題是,方正行如今要娶續弦了,那是方夫人對外說身體不行的情況下。
可是,如今方夫人的病情好轉,也會有痊愈的那一天,那接下來,她又該怎麼辦呢?
“你希望你娘回去,還是希望你娘不回去?”譚玉書問道。
“當然是希望我娘不回去了,別人都要把她蹬了,還回去幹什麼,我娘是個看不透的,我可看的透,我爹的心思壓根一星一點都沒放在我娘的身上,要是回去了,還不知道要怎麼被他給折磨呢!還有家裏那個狐媚子柳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燈,我娘香裏的毒,十有八九是她放的!”
是啊,方夫人稱病重,蒙騙方正行,若是讓他娶不到黃如是的話,怕是這腔怒火要全部發泄到方夫人的身上來。
“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了,我娘的身體又是吃了個這麼大的虧的,還然我娘回去那個煉獄?我不會同意的!這要是回去,怕是連命都要交代在方府了!”方佩雅儼然把方府當做了煉獄,卻是怎麼都不會回去了。
“那方姨要是回去呢?”譚玉書還是有點擔心。
“我堅決不會讓她回去,她是我娘,是我這輩子唯一的親人,那個殺人不見血的地方,我是不會讓她去的,哪怕她罵我也好,打死我也罷,我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她,哪怕我沒了這千金小姐的身份,哪怕她沒了一品誥命的名頭,哪怕我和她吃糠咽菜,我也不會讓她回去!”方佩雅堅決地說道,說這段話的時候,方佩雅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吃人不吐骨頭的方府給一把火燒了。
“好,有你這句話,我這個做姐妹的一定毫不猶豫地支持你,你放心,就算你和方姨脫離了方府,你們也不會流落街頭,吃糠咽菜,還有我呢!你放心,無論你怎麼樣,你永遠都是我的好姐妹,我一定無條件支持你。這天下這麼大,這麼廣闊,你和芳姨一定能夠去尋找到一片新的天地,重新開始生活。”
譚玉書原本以為勸方佩雅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可是,原來方佩雅早就想要脫離方家,對於方家,她早就無愛了。
對於譚玉書口中所說的新的天地,方佩雅聽了之後有些動容,更是堅定了要脫離方府的念頭。
以前為了娘的身體,她就想要脫離方家了,她不能讓娘再去那個不知道誰有二心要害她的人的煉獄,也不想去那個從來都不拿她當妻子的男人身邊。
這段時間,充分的運動和思考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生活多麼不堪給你的壓力有多大,隻要你努力,想要變好,這個世界一定會越來越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