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地皺著眉頭看著錦福樓,站定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挪過一步。
眾人瞧見了,紛紛都竊竊私語起來。
“道信大師這是怎麼了?怎麼在錦福樓門口停住了?”
有人見他停住了,那眉頭緊鎖的樣子,心裏有些好奇,開口問道。
“難道,這裏麵有災星?”有人像是想到了什麼。
“怎麼可能,這錦福樓已經在咱們鎮子上好幾年了,要是災星的話,早幾年就該幹旱了!”
“那可不一定,錦福樓沒問題,可是那裏麵的人呢!”
“裏麵的夥計,不都是咱劉家鎮本地人嘛!”
“誰說的,不還有一個外地來的嘛!”其中有人大聲地吼道:“那個賬房先生,她就不是劉家鎮的!”
有人直接就把顧筱婉給拋了出來,隻是沒說名字而已,可是誰不知道,錦福樓的賬房先生是個女的,就是顧筱婉。
有人為顧筱婉抱不平了:“你可別胡說,人家在錦福樓當賬房先生都已經好幾年了。年年都沒事啊!”
“是啊,以前都沒事,那是因為她沒有搬到咱們鎮子上來,她今年不是到鎮子上來住了嘛!咱們鎮子上,就她今年是外來的她,也就今年幹旱了,不是她,是誰啊!”
有人嘴裏罵罵咧咧的:“娘的,早就看那丫頭不像是個好東西,一個女娃娃,連書都沒讀過,還會算賬,還會鼓搗出咱們都不認識的番薯,不是災星是什麼!”
人群裏聽見了這個挑頭的聲音,一個個都喊了起來:“是啊,是啊,肯定就是那個丫頭!肯定就是!”
“你們還不知道吧,那丫頭是怎麼到咱們劉家鎮來的吧!她是被吳溪村的人給趕出來的。”
“什麼?”有人不敢相信地大叫了起來。
“我後來聽說了,聽說是吳溪村出了怪事,有道士說這個丫頭被鬼附身了,然後那丫頭怕死,就跑了。”
這一句被鬼附身的話,立馬就在鎮子上炸開了鍋。
眾人望著錦福樓,目眥盡裂,恨不得立刻就把顧筱婉從裏麵揪出來,讓她在道信大師的麵前現出原型才好。
“那不過就是孩子,人善心善,哪裏是什麼災星啊!”有人為顧筱婉抱不屈了。
可是有人立馬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她不是災星,你是災星,要不燒了你,看看會不會下雨,好不好?”
周圍的人都起哄了,燒掉災星,燒掉災星。
場麵一時混亂了起來。
呂濤見場麵如此的失控,此刻威儀地說道:“大家稍安勿躁,道信大師已經找到了是災星的下落,請大家不要急,一切有道信大師,道信大師火眼金睛,他一定會給大家一個公道的!”
有了呂濤的話,眾人這才平靜了下來,看著錦福樓那緊閉的大門。
跟在道信大師身後的幾個壯漢在道信的授意下,來到了錦福樓門口,敲起門來。
“開門,開門!”
如今這番做派,在眾人的眼睛裏,已經表露了那災星就在錦福樓無疑了。
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看著錦福樓的動作。
那壯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
而在裏麵,阿末和石頭也看著顧筱婉,等著顧筱婉的命令。
外麵剛才人群的討論聲音,一字不落的,顧筱婉都聽了進去。
災星!
被鬼附身?
怎麼,在錦福樓的事情全部都要再重來一次嘛?
顧筱婉心裏冷哼,可是這麵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大了,可是那眼底,卻如寒冰一般。
“姑娘,怎麼辦?”阿末一直守在一旁,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著婉姑娘的安全。
石頭也擔憂地看著顧筱婉。
這樣的場景,與在吳溪村的場景,多麼的熟悉,完全就是如出一轍。
顧筱婉看了一眼阿末,見到他堅定地點了點頭,顧筱婉同樣也點了點頭,然後來到門前不遠處,站定。
“開門!”顧筱婉聲音清冷,婉轉,可是那話音裏的堅定,卻是不容置疑。
一旁的夥計嗯了一聲,取下了門栓。
錦福樓的門,慢悠悠地吱呀聲,打開了。
外麵的陽光,照進了錦福樓。
連帶著,也帶進來了撲麵而來的熱浪。
多久沒有下雨了,連空氣都幹的沒有了一絲水份,哈在喉嚨裏,都是熱的冒火。
門緩緩地在眼前打開,顧筱婉豪不怯弱,率先走了出去。
那兩個敲門的壯漢見到顧筱婉身上氣息,覺得像是大浪排山倒海般駛來,壓的他們招架不住。
那渾身的氣勢,壓的他們連靠近都不敢。
見顧筱婉出來了,立馬轉身跳著就下來台階。
明明就是覺得顧筱婉身上的氣息太過於壓迫人而顯得怯弱而已,可是那樣慌張的舉動,在旁邊的人看來,卻是在害怕。
他們覺得那兩個壯漢害怕了。
這心裏,更加就堅定了顧筱婉是災星的想法。
也都紛紛地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
唯獨道信大師,念了一聲“阿彌陀佛”然後上前一步,望著顧筱婉說道,嚴厲地說道:“女施主,阿彌陀佛!”
聲音慈悲,隻不過,那眼底的貪婪和一臉橫肉的麵相,壓根沒有身為佛門中人的慈悲。
還有那眼角的眼袋,和渾身的酒肉氣息,明明就是個假和尚。
非得做的跟個真和尚一樣。也就是騙騙這些無知的村民罷了。
顧筱婉同樣回了一個禮:“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