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石頭和顧寧平找到了狼狽不堪的顧筱婉和秦曳之。
秦曳之身上的衣裳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衣服被撕扯的破破爛爛,上麵有早已經幹透的血跡。
再看看顧筱婉,頭發披散在腦後,雖然狼狽,但是好在,身上並沒有傷口。
見姐姐和師傅這般狼狽,特別是秦曳之的身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撕扯的到處都是傷口。
顧寧平急的都快要跳了起來:“姐姐,師傅,你們怎麼了!”
秦曳之一直雙眼緊閉,任由顧筱婉攙扶著走的,這回終於聽到了有熟悉的人的聲音,秦曳之僅憑著最後一點意識,知道來的人是顧寧平,此時,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剛才一直撐著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去的意念,此刻都化成了泡影。
渾身上下被凶狠的狼撕扯出來的傷口,痛的就像是一道道波浪一般,拍打著秦曳之的感官!
秦曳之終於,暈了過去,靠在顧筱婉的肩頭,渾身無力。
見秦曳之竟然昏過去,顧筱婉慌了,臉上的神色焦急萬分:“秦大哥,秦大哥……快點,快點,咱們趕快回家,趕快回家,秦大哥暈過去了!”
見顧筱婉那麵容焦急地模樣,一聽說秦大哥竟然暈過去了,石頭一點都不敢耽擱,連忙從顧筱婉的身上將秦曳之給背了起來。
顧寧平攙扶著顧筱婉,四個人急急忙忙地就往山下走去。
等到了吳溪村的時候,有人正好看見了秦曳之被人背在身上,那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撕扯的老爛了,怕是被狼給扯破的。
看來,這山上還真的有狼啊!
有人唏噓,交頭接耳:“你們看到沒有,顧家新收養的那個少年郎被狼咬成了什麼樣子了。嘖嘖,你們看他身上的那身衣服,被狼扯破成什麼樣子了!”
“對啊對啊,我也老遠地看到了!”另外一個聲音八卦說道:“嘖嘖,竟然有這麼大的命,碰到了狼都能撿回來一條命!”
“可不是嘛!”其中一個人不屑地說道:“撿回一條命又怎麼樣,還不一定能救的回來呢!”
這句話,顧筱婉走過去,正好就聽見了。
這樣的話,再顧筱婉聽來,那就是一道催命符。
顧筱婉心裏慌張的連步伐都不穩了,一個站立不住就要倒了下去。
顧筱婉此時的樣子,真的是嚇到顧寧平了。
顧筱婉麵無表情,可是那眸子裏的驚恐和無助卻深深地印在了顧寧平的心上。
他從未見過姐姐這個樣子,失魂落魄成這個樣子。
一旁一直在仔細盯著顧筱婉的顧寧平,見顧筱婉渾身顫了幾顫,生怕姐姐倒下去,連忙用力地扶著顧筱婉,心疼的說道:“姐姐,你可不要有事啊!”
顧筱婉一聽顧寧平的話,瞬間回過神來,剛才心裏的恐懼被她深深地給壓製下去了。
是啊,她不能有事,她不能有事啊!
秦曳之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家裏沒有一個能主事的大人,她不能倒下去,她要是倒下去了,秦大哥怎麼辦!
她不能有事!
顧筱婉用指甲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那疼痛立刻讓她清醒了過來。
拉著顧寧平說道:“寧平,你快,你快去請馬大夫到咱們家裏來一趟,就說秦大哥被狼咬傷了,讓他多帶點藥來!”
“好好!”顧寧平一聽顧筱婉這時終於回過神來了,又有了主心骨了,見姐姐給自己下了命令,連忙就說到:“姐,你們快點回家,張嬸也在家裏等著,我這就去找馬大夫。”
顧筱婉點了點頭,顧寧平撒腿就跑了。
石頭背著秦曳之快速地往顧家裏跑去。
顧筱婉咬緊雙唇,在後麵扶著秦曳之,也快速地一路跟了回去。
昨天下午下了一下午的雨,小路泥濘不堪,還有些深深淺淺不一的水坑。
顧筱婉衣裳的裙擺浸泡在泥坑裏麵,已經布滿了泥土。
雙腳也來不及挑那種好走的路走,隻能悶著頭一個勁地往前走。
哪怕是踩著泥坑裏,踩一腳的水,哪怕是踩一腳的泥,顧筱婉也都不在乎了。
她現在隻在乎的是,趕快回家,找來大夫,好好地替秦曳之看看!
秦曳之之所以會受傷,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她!
顧筱婉麵色無波無瀾,可是心中早已經是翻天駭浪。
到了顧家,就看見張嬸和顧筱逸在家裏焦急地等著他們。
見顧筱婉他們終於回來了,張嬸立馬就迎了上來,看見石頭背後的秦曳之,大驚失色:“我的天啊,你們究竟怎麼了?這孩子怎麼會全身都是傷啊!”
顧筱婉來不及跟張嬸說話,就跟著石頭進了房間,將秦曳之放在床上。
就在此時,顧寧平也領著馬大夫來了。
“小祖宗唉,你慢點慢點,我老身一把骨頭都要被你給跌散了。”馬大夫嘴上喋喋不休的數落道。
“馬大夫,你就快點,人命關天啊!”顧寧平已經來不及了。
剛才姐姐那滿臉驚恐的樣子,真的是嚇到他了。還有師傅那渾身失血,渾身上下都被撕扯的都是深淺不一的傷口,顧寧平何時見過這個樣子,師傅的那副模樣,顧寧平心裏也隻有一個念頭,要趕快找到大夫,給師傅看病啊!
馬大夫還在喋喋不休,可是顧寧平壓根就不聽他的。拉著他就往家裏跑。
在顧筱婉前腳剛進家門的時候,顧寧平拉著馬大夫後腳就來了。
“張嬸,麻煩您趕快去打點熱水來!”顧筱婉見馬大夫來了,心裏有了依靠,此時也冷靜下來了,沉著地應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