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澤心知,這兩個小女娃娃在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肯定會急死人的。突然之間,對這顧家大丫頭產生了好奇,這姑娘到底得有多大的承受力,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都獨自一個人承擔。
徐承澤看顧寧安和顧寧平慌亂的樣子,連忙上前攔住了他們倆:“你們快點回去收拾收拾,待會我派馬車送你們回去。”想了想,又說道:“我跟你們一路回去!”
徐承澤考慮的很周全,顧寧安和顧寧平就算是男娃兒,可畢竟也都才是六七歲的小孩子,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也都束手無策。
顧寧安知道先生的意思,卻不好讓先生親自跑一趟:“先生,今天下午還有課呢,您為了我們,耽誤了給別人上課那怎麼行?”
徐承澤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這有病人受了重傷,這個事可是大事,你放心好了,我會跟母親說一下,父親下午正好沒課,可以讓他先代我上一下午的課。”
顧寧安很感動,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感激的話,隻能激動的說道:“我……那……那就謝謝先生了。”
徐承澤擺了擺手:“不要說這麼多客套話了,咱們趕快走吧。”
來到大門口的時候,馬車已經等在大門口了。
徐承澤和顧寧安、顧寧平相繼爬上了馬車,然後飛快的朝吳溪村奔去。
從找到失蹤的顧筱逸,到現在,已經有七八日了。
這段時間,顧筱婉什麼事情都不做,專心致誌地照顧生病的筱逸。
經過這幾日的療養,顧筱逸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了,頭疼也好了很多。能夠下床走動走動。
這日,外麵天氣特別好,張嬸做好了中飯,吃過之後就回家去了。姐妹兩個吃過之後,顧筱婉扶著筱逸在院子裏麵走動走動。姐妹兩個邊走邊小聲地說著話。
突然,聽到從遠處傳來一個熟悉且焦急的聲音:“姐姐,妹妹……”
聽聲音好像是顧寧平,顧筱婉回過頭一看,果真,就看見顧寧安、顧寧平坐在馬車上,從車廂裏麵探出頭來,朝她們大喊。
“姐,哥哥來了。”顧筱逸還是有些虛弱,十天不見哥哥們,顧筱逸已經想他們了。
馬車飛快的朝這邊飛奔而來,顧筱婉心內百感交集。
自己臉上的傷還好,雖然還有一些印跡,但是不湊近仔細地看,是不大怎麼看的出來的。但是顧筱逸的傷就不一樣了。
以前,顧筱逸走路都是連蹦帶跳的,可是如今,因為受了傷,臉色依然蒼白,渾身沒力氣,連走路都要別人扶著,更何況蹦蹦跳跳了。
顧筱婉還在想著怎麼要瞞過兄弟兩個,不過,回過頭一想,顧筱婉卻覺得這件事情肯定是已經瞞不住了。
這回回來,明顯沒有到休假的時候,這個點過來,還坐著馬車回來,看著馬車上,外麵掛著徐字,應該是徐仙林家裏的馬車。為什麼會坐著先生家裏的馬車過來?
看顧寧安和顧寧平都探出頭來,看來他們應該是沒有什麼事情。他們沒事,那麼肯定就是知道她們有事了。
筱逸和自己受傷的事情,看來瞞事已經瞞不過去了,顧筱婉也不打算再做隱瞞了。如今,能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馬車一路飛奔,到了院落門口,剛剛停穩,就見顧寧安和顧寧平亟不可待地慌忙的跳下馬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院子裏,一見麵一個拉住顧筱婉,一個蹲下身子抱住顧筱逸。
兩個小男孩就像是經受過了嚴重的打擊一樣,連身子都在瑟瑟發抖。然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越看心越疼,越看越緊張,到最後兩個孩子眼淚都流了下來。
顧寧平性子急躁,早已經開了口:“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我聽顧子文說,你被曹氏打傷了,傷在哪裏?是臉上嗎?還有,筱逸怎麼回事?她從山上摔下來了?摔在哪裏,疼不疼?嚴重不嚴重?”火急火燎地開了口,似乎想要立刻就知道兩個最親近的人究竟受到了什麼折磨和傷害。
顧筱婉見他們回來,連日來的想念也都決了堤,也忍不住抽泣起來。
顧筱逸更是,因為就隻有姐姐在家,顧筱逸想哭,但是又怕姐姐一個人難受,連哭都不敢哭,這回見著哥哥們回來了,委屈地大哭起來。聲音卻是虛弱無力地,沒有了以往的活潑。
顧筱婉,原本清秀的麵龐,依稀可見清淤的痕跡。
看來這顧子文並沒有說錯,姐姐臉上的青紫,應該是曹氏打的。隻不過時間過去了有七八日了,臉上的清淤痕跡也差不多淡掉了,隻留下點點淤青。
而再看看顧筱逸,離開家的時候,這個小丫頭還是活蹦亂套,看見他們離開是大哭了一場。以往,看見顧寧安和顧寧平,顧筱逸都會興高采烈地撲到他們身上,喊他們哥哥哥哥,可是今天,顧筱逸卻非常的安靜,應該說是虛弱的,站在原地,隻是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的痕跡,連聲音都那麼沒有底氣。
“哥……”
看來,顧筱逸的傷還沒有好全,不然不會這麼虛弱。走之前,顧筱逸的臉蛋紅撲撲的,圓潤潤地,才剛剛十天,再看見,整個人都好像瘦了一圈,臉色有些慘白,整個人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一看見妹妹這個樣子,顧寧平心疼地厲害,摟著顧筱逸又大哭起來。顧筱逸見哥哥哭,也跟著哭,抽噎著,哽咽著。
看看顧寧安,眼神透著悲傷,死死地盯著顧筱婉,想要從顧筱婉身上看出一丁點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