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婉幫顧筱逸收拾好,也跟自己一樣,紮了兩個辮子在胸前。想起自己還買了帕子,顧筱逸這幾天可能有點涼著了,流鼻涕,也不知道往哪裏擦,正好要塊帕子放在身上,時不時的好擦鼻涕。
顧筱婉連忙將帕子拿出來,係到衣服上麵的洞眼裏麵。並告訴顧筱逸,若是流鼻涕了,就用這塊帕子擦拭,也不會弄髒新衣服。顧筱逸怎麼舍得用新衣服擦鼻涕,連忙點頭說一定不會。
那邊,顧寧安和顧寧平穿好衣裳之後,顧筱婉上前替他們兩個人整理衣擺和衣領。顧寧安和顧寧平都是同樣青色的布袍棉襖,下麵是一色的褲子,顯得精神的很。
顧筱逸是一件紅底黑線繡花的短厚棉襖,下麵是黑色的夾棉褲子,那大紅顏色看起來十分喜慶,棉襖前麵的紐扣上麵,福嫂還特意掛了一串大紅色絲線做成的流蘇,掛在胸前,特別的可愛秀氣。
顧筱婉看著穿戴一新的三個弟弟妹妹,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顧家的基因真的不錯。這兩個雙胞胎男娃娃,要是放在現代,那覺得就是小鮮肉嘛!還有這個顧筱逸,整個就是一個翻版的過年人家貼在牆上的福娃娃,就是現在看起來瘦弱一點,要是再過一段時間,養的白白胖胖的,就可以照著顧筱逸這個樣子畫年畫寶寶了。
顧筱婉又從衣櫃裏麵拿出新鞋子遞給三個孩子。顧寧安和顧寧平自己穿上了。顧筱婉幫顧筱逸穿了。
顧筱逸穿上新鞋,高興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姐姐,好漂亮的鞋!”
“姐,這鞋真輕快,真舒服……“顧寧平平日裏走路走的很快,這回換了新鞋子穿,步伐卻還慢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小心翼翼,生怕踩髒或者弄壞了鞋子似得。
顧寧安也將新鞋子穿上了,看著妹妹蹦來蹦去,弟弟那愛惜的模樣,心裏滿足極了。
這段時間,吃的飽,吃的好,睡的好,幾個孩子都唇紅齒白,臉上也見了點肉肉了。顧筱婉覺得非常的有成就感。
四個人穿戴整齊之後,就想著要弄早飯了。
推開大屋的門,外麵白茫茫的一片,院子裏麵也落滿了雪。
這個雪,一時半會是不會化的,鋪在院子裏麵也不方便,就讓兩個男孩子鏟出兩條道路來。吩咐完了之後,顧筱婉領著顧筱逸進了小廚房,做早飯去了。
早上的早點顧筱婉打算搞簡單一點,雖然是簡單,卻一點都不含糊。
顧筱婉切下一大塊瘦肉,挖了一大勺豬油,打算煮一個瘦肉白麵疙瘩湯。這大雪的天,吃一碗熱氣騰騰的麵疙瘩湯,可是渾身都舒服極了。
等弄好了早飯,顧寧平和顧寧安還沒有鏟完,顧筱婉連忙叫兩個弟弟先進來吃了飯再幹。
吃好了早飯,顧筱婉也跟著將院子裏麵的雪鏟了一下,鏟除了兩條小路,一條通往小廚房的,一條通往院子外麵的。搞好了,四個人又回到大屋子裏麵。
這下大雪的,外麵也不好出去。
看著外麵,顧筱婉覺得心一跳一跳的,也不知道張嬸他們那邊怎麼樣了。
這邊正擔心著呢,就聽見外麵傳來了張嬸的聲音:“顧丫頭,在家嗎?”
聽見張嬸的聲音,顧筱婉宛如聽到天籟一般,立馬劍一般的跑去開門:“在,在,在,張嬸,我在!”
門嘩啦一聲被拉開。見到張嬸和石頭趕著牛車就站在門口,顧筱婉連忙小跑過去,說道:“張嬸,都賣出去了嗎?”
半晌沒聽到回話,顧筱婉這才看過去,卻見張嬸和石頭正目瞪口呆的盯著自己看。顧筱婉這才恍然大悟,今日自己換了身衣裳。
“張嬸,石頭哥!”顧筱婉臉皮薄,早上弟弟妹妹盯著自己看,就已經覺得不好意思,現在是外麵的外人這樣盯著自己,顧筱婉更加窘迫了。
“顧家丫頭,你……”張嬸看見站在麵前跟天仙一般的小姑娘,半晌說不出話來。待看到顧家的其他幾個孩子一窩蜂跑出來,一個個都穿著嶄新的衣服,張嬸這才問道:“顧家丫頭,你跟嬸子說,你這哪來的錢做新衣裳?”
顧筱婉笑著:“我昨天不是去鎮子上了嗎,我去酒樓給人家做菜來著,人家說我做的好吃,就給了點錢。我就給幾個弟弟妹妹一人置辦了一身新衣裳。”
張嬸一聽,恍然大悟:“怪不得,今日我去送筍子,都是錦福樓的老板親自出來迎的,說你昨天特意交代過,說要買我家裏的筍子。原來,是你這丫頭在旁邊說的。也怪不得了,一斤筍子一百文錢,這可是天價,豬肉也才十五文錢一斤了,都能買好幾斤豬肉了。”
“筱婉,真謝謝你!”張嬸一家不是傻子。這筍子一百文錢一斤,今日他們家就賣了三百斤筍子,足足拿了三十兩銀子,這在村子裏麵,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是別人一年掙的錢,他們挖兩天竹筍就掙到了。這一切還都得歸功於顧筱婉,若是她不叫小石頭一起去挖筍子,若是她不去鎮子上跟別人談生意,也就不會有此刻躺在張嬸懷裏的那一包沉甸甸的銀子。
張嬸有些哽咽,這娃兒,有良心。這麼多年,沒白心疼。
顧筱婉有些不好意思:“張嬸……”
張嬸聽見顧曉婉的叫聲,擦了擦眼淚,連忙說道:“沒事,沒事,張嬸就是高興的。筱婉丫頭能賺錢了,你爹和你娘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
此時此刻,顧筱婉再次聽到爹和娘這樣的字眼,莫名的有些感傷,除了原主本身殘留的意識之外,她是想起了現代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