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摟著虞姣,就好似摟著他最珍貴的珍寶,兩人靜靜的依偎了好一會兒,才收攏心思辦正事。
今兒個虞姣這輿論雖然引導的很成功,可畢竟留下一個‘壽王府內有高人’的隱患,所以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怎麼把這隱患禍水東引,在這點上,虞姣和虞之潤不虧是親兄妹,倆人誌同道合的把鍋推給了景孝帝。
楚煜聽後,也覺得這辦法挺好,虞姣端過一旁香綺留下的羹湯,倆人你一口我一口,等湯喝完了,這計策也基本完善了。
當晚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虞姣就準備派人出去彌補漏洞,結果人還沒等往出派呢,就收到虞之潤遞來的消息。
這消息是遞給楚煜的,做兄長的從未想過妹妹會攙和到這裏麵,他信上說,昨晚他們父子相談後,認為昨日之事應該是陛下派人在暗地相助,為了不損陛下的拳拳父愛,他父親今日準備把事情擔下來,因此讓楚煜等候消息稍安勿動。
神特麼拳拳父愛!景孝帝要是對楚煜有父愛,那一定是景孝帝也被人穿了。
楚煜一看這信就知道是虞之潤從中做了手腳,他可不認為那虞長文有這種腦袋。
想想自家姣姣,再想想與她一母同胞的親兄長,楚煜實在不知該說虞家什麼好,這麼優秀的一對兒女,愣是被他們養的離心離肺,全然不怕禍害了自家人。
不過這麼一想他又覺得開心,這兄妹倆為了自己不惜坑親爹,明顯是把自己視為更親近的人。
想到此處,他不忘對虞姣道:“虞之堂半死不活的鬧騰,朝中又碰到這種事,之潤這新郎官當的都不消停,你空閑時去瞧瞧庫房,若有什麼適合他們兩口子吃的用的,回頭派人給他們暗中送去,也算是咱們的一份心意,對了,我記得之潤愛喝茶,把那好茶多給他捎去些。”
楚煜對他認可的自己人一項大方,虞姣對親兄長更是沒什麼舍不得的,想到虞府至今還是虞夫人管家,二哥二嫂想用點可心的怕是還要挪用自己的小金庫,她所幸就照著楚煜的叮囑,找了些吃的用的打成一大包,就等著晚上讓徐明給虞府送去。
當天京城的風向仍舊是緊張的很,各府的探子四處探聽,就想打聽昨天是誰的手筆,正在這緊張時刻,虞長文上了一份奏折,奏折上寫的好,說他們大祁百姓與朝廷一心,百姓們都願進匹夫之責,綿薄之力,與朝廷共同對抗南蠻的虎狼之軍……
若讓那沒長腦子的看,這就是一封拍馬屁的折子;長點腦子的會往深了想想,覺得昨天之事果然是朝廷的手筆,就為了激起民憤;而那些腦子好使,習慣性一件事來來回回瞎琢磨的,卻認為這封奏折大有含義,這明顯就是迎合著昨天那背後之人,那麼問題來了,什麼人能讓他們如此光明正大的迎合呢?
想來想去,這部分人就把目光落到了最上麵的位置,而後都如虞長文一般恍然大悟,緊接著就尾隨奏折上的話題,將馬屁綿綿不絕的拍了過去。
這馬屁一頓拍,愣是把有些疑惑的景孝帝也給拍懵了,他瞅瞅下麵這群滿臉忠君愛國的臣子,忍不住暗暗懷疑,難不成昨日之事真是湊巧了?當真是民間百姓自動自發組織的忠君愛國行動?
所有人都認為自己是心照不宣,其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家有虞姣那麼個寶貝疙瘩坐鎮,外麵還有虞之潤那個大舅哥幫趁著,楚煜放下閑雜事宜,一心準備出兵事宜。
這領兵作戰真不是你說走就走的,那麼多人,一路上不說別的,光是吃喝拉撒就夠一說,更別說還有兩軍對戰需要帶的軍用器材,林林總總算下來,比搬家都難。
說到軍用器材,楚煜又想起他家姣姣辛苦改良的樓車和攻城車了,當即拿著自己的腰牌扔給一旁的將領,吩咐道:“你去工部瞅著點,看看那兩種新車做的怎麼樣了,順帶叮囑他們給本王痛快著點,若是戶部的銀兩不到位,你就拿著本王的腰牌去戶部催,總之不管是誰耽誤了事,你就派人來通知本王,大小不就是三年俸祿的事。”
工部人一聽壽王的原話臉都綠了,據說那位被打的戶部侍郎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可見當時被揍的有多狠,這要是哪個攤到壽王府手裏再被揍一頓?你死活沒人管,人家壽王殿下就損失個三年俸祿,確實不叫事。
在‘三年俸祿’的鞭策下,戶部痛快撥錢,工部抓緊加工,看的那將領抱膀直樂:“你說你們這是何苦來呢?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真就差王爺這一頓拳頭?”
是啊,何苦來呢?問題這上指下派,他們有什麼辦法?
與此同時,易太尉也在想怎麼辦?原計劃的克扣軍餉,以次充好都被楚煜那一腳給踹沒了,如今壽王的話對於軍需處來說,那真是比親爹還親爹,誰讓那殺神一言不合就動手,而且動起手來就不留活口?
要光是這事也就罷了,更讓易太尉擔心的是,楚煜在民間隱隱凝聚的民心,這要是讓他得了民心,今後……等等,民心?
易太尉心思一動,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他深知,民心這東西就像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要是一個小小的父母官受百姓愛戴,得了民心,這官不說留名千古,至少也是百世流芳,可若是一位皇子得了民心,過了,那就是功高蓋主!
霎時間,易太尉和他主子景孝帝升起了同樣的想法,你楚煜不是厲害嗎?那本官就好好捧著你,終有一天,你爬的越高,摔的越狠!
虞之潤這兩天非常忙,按理說以他如今的官職,根本用不著這麼辛苦,可當主子的都有一個想法——看重你,我就要重用你,重用你,我就要總用你,所以在皇帝老兒的關注下,他忙完本職忙兼職,忙的溜溜轉,差點沒把自己累死。
等月上梢頭回到家,放鬆疲憊的身體剛躺在床上,就差點被他媳婦的驚呼聲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