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心思各異

“虞兄,虞兄?”看著追上來異常親熱的江三郎,虞之潤心中莫名,仍舊恭敬見禮:“三公子,您這是?”

江三郎豪邁的一揮手道:“今後都不是外人,叫什麼三公子?咱倆年紀相差少許,互道姓名就好。”

虞之潤是真被這話給鬧楞了,最近又到了官員考核之際,吏部大查,忙的昏天黑地,所以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何時與江家成了自家人?

見虞之潤的表情有異,江三郎道:“原來你還不知?昨日我母親上山進香,路遇匪徒,若不是你家四妹正好路過,我母親怕是性命不保,為此我母親有意收你家四妹為義女,所以今後你妹妹就是我妹妹,咱倆也算是半個兄弟。”

若是虞之堂那樣的,江三郎絕對不會說這話,說了簡直是降低他江家身份,放到虞之潤身上,他這話說的毫無壓力。

虞之潤聽到此話心中頓時就亂了,無緣無故姣姣怎麼會跑到城外去?會不會是壽王有意為之?在大多數人心裏,楚煜都是剛正不阿型的,唯有在虞之潤心裏,那就是個不擇手段臭不要臉皮的。

越想越覺得楚煜是故意的,他心裏不免有些焦急,他急的不是別的,也是怕虞姣上了江家的族譜,楚煜本身是皇子又圖謀不小,如今他偏寵姣姣,若姣姣今後生了男孩,完全有希望繼承壽王的基業,可若是有個上了他人族譜的母親,很容易成為未來外甥的汙點啊!

盡管這外甥連個影子都沒有,可在知道了楚煜對虞姣的偏寵後,虞之潤已經替他那沒影的外甥開始打算了。

心中著急,他麵上卻不顯,客客氣氣的打發了江三郎,便急忙回到家中。

此時的虞長文正在家裏開心呢,見兒子回來了還沒等說些什麼,就聽兒子問道:“父親,江府之事您可知道了?”

“知道了。”虞長文笑著答道,“兩日後國公府設宴,還送來請帖邀我們父子同去,此事過後,壽王就是看在國公府的麵子上,也要把姣姣的位份往上提一提。”

別小看了那個庶王妃,他家嫡女嫁給四王爺也才是個庶王妃,所以王府的位份真不是那麼好升的。

虞之潤抿直了唇角道:“那國公府可曾說過是否要給姣姣上族譜?”

“這倒是不曾說過。”想到這個,虞長文忍不住歎道,“若是真能上了族譜,姣姣在王府的地位就更穩固了。”不是虞長文想的不遠,實在是他們家的身份在那擺著呢,瞧瞧楚煜前麵兩個王妃人選,一位是大學士之女,一位是國公之女,隨便拎出一個都能甩他家一條街,完全沒有可比性,也隻有虞之潤這個既相信自身實力,又知道妹妹受寵的,才會生出這種野心。

虞家人對此事很是重視,皇家人卻是沒什麼反應,一個庶妃罷了,連個側妃都不是,有什麼可在意的?唯有瑤妃娘娘,聽到這消息笑著輕歎:“看來這丫頭還有些運道,也不往煜兒疼她一場。”

這些人怎麼想的虞姣全然不知,眼看著拜親宴在即,她難免有些緊張。

沐浴後打發了香綺等人,她邊在梳妝台前梳理自己的長發,邊想著明早之事,越想越沒底,所幸放下梳子來到床前對著楚煜道:“王爺,到時候會不會去很多人啊?萬一我給您丟臉了怎麼辦?”以國公府的影響力,能去參加拜親宴的人身份定是不凡,若是混在人群中也就罷了,偏偏自己還是個主角,那麼多雙眼睛瞧著,她萬一有點差錯可怎麼是好?

楚煜正靠在床頭翻看暗衛傳來的密信,聽到這話,他抬頭打量了幾眼,發現小丫頭是真的在擔心,他皺眉想了一下道:“那我明日就表現的嚴厲一點。”他若是冷著臉,別說是後宅女子,就是前朝官員都不一定敢多看,這樣姣姣的壓力自然就小了很多。

有人幫著作弊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好,欣喜之下,虞姣撲上去就是一頓亂親。

按理說美女入懷該是軟玉溫香,無奈這丫頭小狗似的亂親實在是太癢,癢的楚煜忍不住笑,最後被某丫頭膽大包天的撲倒在床……

都說幾家歡喜幾家愁,虞家要與國公府結幹親了,自然高興;壽王要給自己的心肝寶貝抬位份了,自然也開心;唯有那被結親的鄭國公兩口子,躺在床上怎麼想怎麼鬧心。

他們感激虞姣救了女兒的命,可若沒有女兒的這通私奔,壽王早就是他們名正言順的女婿,如今弄個幹親,收的還是個庶女?

見老妻拿著帕子默默流淚,鄭國公無奈開解道:“別哭了,那孽障能撿回一命,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國公夫人不聽這話還好點,一聽這話淚水順勢而落,哭著道:“老爺,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我已經問過蘭兒了,她和那江楓隻是名義相稱,還沒有夫妻之實,您說……”

半輩子的夫妻,鄭國公一聽妻子的話就知道她後麵想說什麼,當即臉色一沉,低聲喝道:“你是盼著咱們全家不死嗎?你是當壽王色令智昏?還是當那孽障是絕世美人?就壽王的脾氣,若不是這次剛好有事相求,你當那孽障能平安至今?”說到這裏,他雙眼微眯,“這是你的意思,還是那孽障的意思?”

若是妻子的意思也就罷了,打消了事,若是那孽障的意思,他怕是要將那孽障連夜送走了。

國公夫人看到丈夫變了的臉色,頓時收斂了淚水,忙解釋道:“是我,是我瞎想,蘭兒絕沒有這個意思,您還不知道蘭兒的性子?她若是貪戀榮華,又豈會放著好好的壽王妃不做,與那江楓私奔?老爺,您別氣,是我多想,是我錯了。”

看著妻子那焦急的神色,鄭國公無奈一歎:“你啊!怎麼就這麼糊塗?這種情緒萬不可帶到那虞氏身上,壽王這麼多年從來不近女色,這次能如此看重那虞氏,想必那虞氏身上定有不凡之處,若想蘭兒能安安穩穩的待在你的身邊,你還是在那虞氏身上多下下功夫吧,至於旁的,就別再想了。”

一次次的挑釁壽王底線,真當那是沒牙的老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