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中毒

顯然,這幾位抄書的管事有些膽怯心虛了,特別見楚煜進了房間一晌午都沒個音訊,陸凡又加班加點片刻不停的督促,他們怕自己要是再不認錯,估計真要把幾年的陳年舊賬都抄一遍,那這倆隻手就真要折了。

要是他們在楚煜剛回來的時候認錯,楚煜估計也就高抬貴手了,可倒黴就倒黴在,虞姣剛在這邊剛訴完委屈,他們就跑出來投案自首,當著虞姣的麵,若是不懲罰他們,讓楚煜這臉往哪擱?沒聽姣姣剛才說,本來想叫陸凡震震他們也就罷了,結果他們不但不反省,反而還一口咬定?

想到此處,楚煜放開懷裏的虞姣,沉聲道:“派人去將方總管叫來,讓他們幾人在外麵當麵對質,本王三天前便下令,讓他們今日將賬冊拿來交予夫人,沒想到他們倒是長本事了?今日不管是哪方的過錯,都要給出一個說法,否則連一個小小王府都管不住,本王以後還有何顏麵號令三軍?”

邵安心中一凜,知道今兒個這事不能善了,他嘴裏應了一聲是,便匆匆派人去找方總管。

其實方總管不是不知道連升等人的小動作,但還是那句話,虞姣隻是一個妾室,他希望這個虞氏能伺候好王爺,給王爺生兒育女,並不等於他想見到一個小小妾室做大,進而威脅到未來的王妃,所以對於幾位管事的做法,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哪成想不隻虞姣態度強硬,連王爺都表達出了不滿?

讓給出個說法,就是必須教出那個從中作梗的人,想到連升這幾年的洋洋得意,再想到惹了虞姣不滿的連翹,方總管七裏哢嚓脆,不多時便把身為二總管的連升一擼到底,帶至楚煜麵前。

可惜了上輩子靠著女兒爬床成功,在壽王府一直風光到最後的二總管,就因為虞姣這隻小小的蝴蝶,直接被楚煜發配到了莊子裏去,說來不是他做了多麼十惡不赦的事,歸根到底是他站錯了位置,身為外院男子,因管理內宅事物沾沾自喜,楚煜把他的權利一收,可不就是牆倒眾人推了?

此事說起來真不大,比起往日對王府護衛的嚴懲,渺小的簡直經不起一絲水花,可這事背後的含義卻沒那麼簡單,別看那日楚煜在書房裏說了哪個都不許怠慢虞姣,那畢竟是嘴上說說,此時才真正看出他對虞姣的維護,與虞姣處世的原則,可以說經此一事後,這壽王府再無人敢將虞姣不放在眼裏,因為不隻是主子偏袒,這位本身也不是個軟弱的。

再說另一邊的虞之潤,當兄長的還不知道自家寶貝妹妹給了王府的管事一記下馬威,知道姣姣暫時過的不錯,他收拾好心情準備去看個樂嗬。

那說什麼樂嗬?自然是六公主與北胡太子的大婚,話說當初六公主連哭帶鬧尋死覓活,就在景孝帝有些心軟之時,又被湊巧趕上的楚煜上了個眼藥,以至於被看管至今,明日就是她與北胡太子的大婚,虞之潤這個肇事者哪能不去瞧瞧?

小心眼的虞二少想的好,敢害我家姣姣性命?本少爺必讓你悔恨終身!

六公主悔不悔恨不知道,四王爺卻是腸子都悔青了,原因很簡單,北胡太子出事了!

四王爺對這難得的差事是真的很看重,當日虞之潤前腳離開,他後腳就去禮部熟悉事物,不到兩天的時間愣是把所有的程序都背的滾瓜亂熟。

大婚當天,他天未亮就起身,隨著不情不願滿臉鬱氣的北胡太子迎親、拜堂、酬謝親朋,可以說他今兒個臉上的笑容比自己大婚那天還要多,自打記事起就從來沒這麼喜慶。

就在他緊繃了一天的心,終於把新郎送入洞房,自覺圓滿成功的時候,新房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殺人啦——”

楚燕的腦子嗡的一聲,他二話沒說快速跑向新房,進屋一看,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場景,唯有北胡太子口吐鮮血,一臉猙獰的指著滿臉驚慌的六公主。

“這是怎麼回事?”楚燕上前扶住北胡太子,怒聲質問被指著的六公主。

六公主言語支吾,似乎不知該怎麼解釋,她一旁的貼身宮女卻是跪倒在地,哭著道:“四王爺,不是公主的錯,公主什麼都不知道,是奴婢心疼公主,心疼主子才給太子下了藥。”

“下藥?”楚燕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六公主,而後恍然清醒,朝著外麵大喊道:“快去給本王傳太醫!快!”

北胡一家老少都被老六給閹了,這北胡的獨苗要是死了,他哪來的血脈讓人家傳承?

不多時,早已在公主府等候的幾名太醫匆匆而來,沒辦法,今兒個的新郎身份特殊,未免有人意圖不軌,禮部都做了N手準備,隻是他們怎麼都沒想到,防的了外人防不了內鬼,好好的新郎在新房被害了?

當虞之潤收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正看到楚燕大發雷霆,親手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宮女抽的皮開肉綻,看了眼左右,發現除了四王爺的幾名跟隨並無外人,他才皺著眉上前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惡狠狠扔下手中布滿倒刺的皮鞭,楚燕喘著粗氣猙獰道:“這賤人不知聽了誰的指使,竟然敢往北胡太子的酒裏下藥,如今北胡太子危在旦夕,怕是不行了。”

按理說,如今的楚燕就該盡快去皇宮稟報景孝帝,可是他不敢,父皇一向不喜自己,難得虞之潤給他謀了個差事卻被辦砸了,他不隻是沒有臉麵見父皇,他更怕父皇勃然大怒從今後徹底厭棄了自己,所以他誰都沒敢找,單單將虞之潤找了來,就是想讓對方幫自己想想辦法。

別看虞之潤官不大,二人相交也並不多,可對方能給自己謀來這個差事,足以蓋過他身邊所有的廢物。

虞之潤聽到楚燕的話,不由皺緊了眉頭,他現在擔心的已經不是楚燕如何,他擔心的是萬一北胡太子死了,北胡一怒之下破罐子破摔,投靠了赤國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