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虞長文正在鬧心,原因很簡單,還是為了那兩箱子翠玉黃金,按理說這東西送到虞府就算虞家的,給虞姣用的可多可少,可惜,楚煜那家夥就特麼不是一般人,這位起大早就送來個護衛,指名是來保護虞姣的,而那護衛來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問那兩箱子翠玉黃金。
其實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楚煜對虞姣的安全早有擔憂,你想啊,他都能在梅園裏逛好幾個來回,如入無人之境,那旁人指定也可以,再說現在是非常時期,所以他想來想去都覺得應該送個護衛去保護小丫頭的安全。
可找誰呢?有了江碧蘭那個前車之鑒,這護衛的長相就至關重要,瞅瞅自己身邊的這些護衛一個個高大威猛,楚煜下意識就把眼光落到暗衛身上。
相對於看著就氣勢不凡的眾護衛,暗衛的容貌要平凡的多,再想到暗六曾數次給姣姣送東西,他所幸就把暗六派了去。
暗六的容貌確實挺平凡,平凡到掉人堆裏不小心都找不著,可再平凡他也是壽王府的人,所以當這位來到虞府之時,虞府眾人對其是畢恭畢敬,聽說是保護虞姣的,虞之潤不在虞長文親自往梅園引路。
不怪虞長文如此的小心翼翼,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試想王爺的貼身護衛又該是幾品?換個王爺或許還差點,這位壽王千歲一個不滿連親兄長都敢踹,若被穿了小鞋,豈能慣著自己?
這麼想的他卻是不知,護短的楚煜早就對他看不上眼了,其實不隻是楚煜,連暗六對虞府都沒什麼好感,看到自家主子對四姑娘那麼上心,暗六早把虞姣當做自己的半個主子,想到虞姣在虞府受的那些委屈,他對虞府能有好感才怪。
以往入虞府走的是捷徑,今兒個順著正常路走,發現四姑娘的住所竟要走這麼遠?這位的心裏頓時就不舒坦了。
“看來四小姐比較喜愛清靜?所住之處竟然這麼偏僻?”
聽著這一本正經的話語,虞長文壓下心底的不悅,好脾氣的笑著解釋道:“她姨娘在世時就住在此處,她姨娘去世後睹物思親才會不忍搬走。”
暗六點點頭道:“既要在嫡母麵前盡孝,又要在梅園睹物思親,真是難為四小姐了。”
虞長文:嗬嗬……
“對了虞大人,不知打造飾品的工匠可曾找好了?我家王爺說了,那些黃金要盡快打造,若是時間上實在來不及,也可以用其打造些金鑲玉的擺件,隻要不糟蹋東西,做成什麼都可以,總之四小姐過府之時不說十裏長街,也要七裏八裏,定要風風光光免得丟了我們壽王府的臉麵。”
納個妾室還要十裏長街?你特麼這是在逗我玩嗎?他家嫡女與人當庶妃也不過十幾輛馬車好嗎?不是拿不起,是怕太出格惹得正妃側妃不悅,好吧,壽王府上沒正妃,可這十裏八裏他們府上卻是真的拿不起。
向來斯文的虞長文心裏直罵街,一時間後背的冷汗都要下來了,他腦中不斷想著,自家除了與三王爺有關係,還在哪出得罪了壽王,要這麼多嫁妝,明顯就是壽王府想斂財的節奏!
見他那強作鎮定的樣,暗六心中冷笑,口中道:“王爺的意思是您府上找工匠盡快做著,過些時日我們壽王府也會陸續往這送東西,這是我們王府第一次辦喜事,定要辦的讓王爺滿意,也要讓某些人瞧瞧,我們壽王府的妾室,也讓她們高攀不起。”
其實楚煜是心疼虞姣,在他心裏,若不是虞姣的身份地位實在太差,過得了自己這關都過不了宮裏那些人的眼,他早就十裏紅妝將之娶為正妃了,無奈現今的他說了還不算,暫時連側妃都不能給姣姣爭取,這才想在嫁妝上彌補一下。
這些想法虞長文自然是不知,聽到暗六的有意引導,他還真以為壽王此舉是為了與給他帶了綠帽子的三王爺置氣,不過此時的他已經不想管這些破事,隻要不讓他來出那七裏八裏的嫁妝,對方愛與誰置氣與誰置氣。
因著這個想法,他快速將人送往梅園,而後便返回正院派人去找銀樓的師傅,哪知被他派遣的小廝一咧嘴道:“老爺,咱夫人已經把人請回來了。”
“請回來了?”虞長文心中詫異,不知道自家夫人此次怎麼這麼好,竟然知道早早為四女做打算?
結果一問才知道,人是請回來了,打造的也確實是那兩個箱子裏的東西,可這些東西不是給虞姣的,是給虞之堂的。
虞之堂的親事早已定妥,就在一個半月後,自家兒子成親,親家又是自己的親兄長,所以虞夫人深怕這東西不夠,見壽王府搬來了這些財寶,想都沒想就開始給兒子打造物件,這邊和師傅挑樣式挑的正來勁呢,那邊虞長文陰沉著臉來了。
他看到那已經做了一半的白玉金絲爐,頭疼的道:“這些東西做好都給我搬到梅園去,一塊都不能少!”
虞夫人一聽就不幹了,當即打發了左右,不悅道:“老爺,我知你心疼姣兒,可姣兒嫁過去是為妾的,這嫁妝若要送的太多,等得王妃入府她在王府的日子也不好過。”這黃金的分量十足,翠玉的成色也是極好,她傻了才會將之給那小賤人用。
正想著,就聽虞長文不耐煩的道:“讓你送去你就送去,哪來那麼多的說道?壽王殿下為與三王爺置氣,要求姣兒入府時要十裏紅妝,好在壽王府會補貼一些,你若是再拎不清得罪了壽王,這十裏紅妝你就自己想辦法吧。”
十裏紅妝?
想到自家瑤兒嫁人時,因不能越過上麵的側妃,嫁妝隻有區區十幾車,虞夫人恨的直咬牙:那個賤人生的賤種,與人為妾還想十裏紅妝風風光光?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