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吃夜食不好,虞姣還是忍不住吃多了,沒辦法,小乳豬太香,皮脆肉嫩香而不膩,好吃的讓她差點把舌頭都吞進去,若不是顧忌自己那所剩不多的形象,她真想和同樣吃多的豆豆一樣,躺在地板上亮出小肚皮哼哼兩聲。
美美的抿了口甘醇的美酒,她抱著夜光杯笑眯眯的對楚煜道:“王爺,天暖了我還要來坐遊船,到時候讓他們把兩側的窗子都打開,”小手霸氣的左右一指,“讓這兩邊都通著風,然後在這中央放張大床,不要床幔的那種,躺在上麵可以直接吹著微風,感受著水麵的微波蕩漾,一定很舒服。”
嗯,怎麼想都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看著小丫頭兩頰處的那抹酡紅,楚煜不動聲色的將桌子上的酒壺藏到桌下,猶記得上次的果酒小丫頭喝了沒醉,所以這次他讓人準備了大宛國進貢的葡萄酒,本以為都是味道甘甜的種類,沒想到竟把小丫頭給喝醉了?
不過喝醉的姣姣還是那麼可愛,腦子也還是那麼聰明,因為他也覺得這主意不錯。
唔,回去就讓人做一艘精美的小型遊船,在船上放張大床,不要床幔的那種,然後放進王府的荷花池子裏,等姣姣入府後,他們倆就可以躺在床上,吹著微風,共同感受那微波蕩漾,然後……
“咳咳,好,等過些日子天暖了,本王還帶你坐遊船。”
得到滿足的小丫頭嗬嗬傻笑兩聲,一垂眼,見地下的豆豆不躺著哼哼了,正很是獻媚的用小腦袋蹭著楚煜的靴頭,一看就是抱住金大腿很有前途的樣子,她當即有學有樣的一歪腦袋,用自己的嫩臉蛋蹭了蹭楚煜的臂膀,小小聲道:“王爺我困了。”想睡覺。
之所以想睡覺可不是因為她喝了酒哦,每天這時候她早該睡覺了,嘻嘻,早睡早起身體好!
楚煜見過撒嬌的,卻沒見過這麼撒嬌的,平日裏小丫頭軟軟糯糯的一句‘王爺真好’,他就心軟的跟汪水似的,更別說她像小貓似的挨挨蹭蹭?
有心想讓她別蹭坐好,又有點舍不得,再一想左右室內無人也算不得不莊重,他自動自發的又往虞姣那邊挪了挪。
壽王殿下的意思是,他挪過去好方便虞姣接茬蹭,免得小丫頭坐不穩再摔了,完全是替她人著想,哪知等他挪過去後,小丫頭不蹭了!
虞四小姐覺得這小船晃的太舒服了,舒服的她眼皮越來越沉,就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就在她快要進入夢鄉之時,聽到有人輕聲叫她。
“姣姣?醒醒,回家再睡。”
抱著懷裏的迷糊蟲楚煜滿心後悔,早知道這丫頭這麼快就能睡著,剛剛就該盡快送她回家才是,外麵天氣寒涼,萬一凍著可怎麼是好?
正想著,隻見小丫頭睜開迷蒙的雙眼,先是不認識般呆呆的看著自己,接著好似認出了他,開心的展顏一笑,用軟糯的聲音親昵道:“楚煜?”
這是虞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對方的身份直呼姓名明顯是不合禮數,可他聽在耳裏不但不惱,反倒有絲意外的歡喜。
以為小丫頭醒了想要說些什麼,楚煜唇邊露出一抹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寵溺笑意,很是遷就的俯身道:“嗯?怎麼了姣姣?”
虞姣大睜著一雙迷離的杏眸,也不知聽沒聽到他的話語,仍舊是一臉燦爛的笑望著他,直至笑容無力,才緩緩的閉上雙眸,喃喃自語道:“你要不是王爺、該有多好……”
不是王爺、該有多好?
楚煜先是怔住,而後愕然失笑:不是王爺?他若不是王爺,瘟疫時撫州的官員憑什麼聽他的?西北時那些囂張跋扈的將領憑什麼忍讓他?他若不是王爺,薑雲霆等人怎會依附於他?外麵的護衛又怎會對他畢恭畢敬?這都是因為他是高高在上的壽王殿下!
隻有眼前這傻姑娘,竟然希望他不是王爺?
“不喜歡王爺,隻喜歡楚煜這個人嗎?怎麼會有你這種貪吃愛睡的傻姑娘?”失笑出聲的他忍不住將已然酣睡的人兒摟的更緊,借以來溫暖他自重生後便越發冰冷的心。
原來這世上還有人不愛他的身份,隻喜歡他這個剝去身份的人……
這年頭當人下屬的都是不易,主子在裏麵吃著美食有美人相伴,當人屬下的隻能在外麵吹著冷風抱著肩膀。
搓了搓有些微涼的手掌,薑雲霆問像一旁的徐明:“你說咱們上次見麵,這虞四小姐還是個普通的閨閣女子,現在的氣質怎麼會如此出眾?”
他是真的很詫異,以前見麵隻覺得這虞姣顏色好,有些常人沒有的小聰明,沒想到一年未見竟出落得這般不凡?深夜被人強行帶出,不但沒有絲毫的恐懼與不安,反而給人閑庭信步之感,小小的身子被罩在寬厚的黑色大氅中,不需半點修飾,隻看那張臉,便當得上傾國傾城之顏。碰到這樣的女子,也難怪他們王爺被迷的團團轉。
問題是,才時隔一年之久,改變怎麼會這麼大?難不成,是虞家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思,特意培養出來的?
不得不說,薑雲霆是聰明人,聰明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陰謀論,見到這麼明顯前後不一的虞姣,他很快就開始陰謀論了。
徐明則沒有那麼多想法,要知道虞之潤每次見到他那臉沉的都要下雨,明顯就是避之唯恐不及。
因此他白了薑雲霆一眼,不耐道:“氣質出眾還不好?王爺喜歡咱們就敬著,你管她究竟為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覺得王爺寵愛這虞家姑娘,礙著你那江家小姐的事了?我告訴你,我不管什麼主母不主母,我徐明就看主子喜歡不喜歡。”
我就是這麼三觀不正了,你能把我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