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壽王殿下還沒有發現,自己因為虞姣的紅顏一笑,已經開始大撒腰包,此時的他,正皺眉瞪著從自己的角落被挪到對麵角落的幾個小盒子——或許等搶收完畢,他真的應該進城一次,因為那半個空間破落的實在是讓他慘不忍睹,看著都影響情緒。
第二日,軍中大規模實行了口令模式,每營一個口令不許外傳,讓全軍上下新奇的不得了。
再說夜梟那邊,一宿沒見馮家兄弟回來他便心知不妙,一旁的將士胡威見自家將軍沉默不語,當即上前一步道:“將軍不必憂心,馮兄弟二人輕功最是了得,想必不會有什麼大礙。”
夜梟輕歎一聲道:“那壽王心思詭異不可小覷,若他真發下狠來,他們兄弟二人的處境怕是不妙,也是本將軍的錯,昨日行動之前就該讓他們回來。”本想著打仗之時順道把那兄弟二人接回來,哪曾想楚煜那頭的布置如此嚴密?那裝病的二人被堵到大營裏,愣是沒出來。
聽得他這憂心忡忡的話語,胡威拍著胸脯道:“將軍放心,今晚我老胡就夜探大祁的軍營,必把他兄弟二人完好無損的帶出來。”沒有參軍之前,他也是北胡一帶有名的響馬,江湖上的功夫可是學了不少,若兩軍交戰他或許贏不了那壽王楚煜,但入得敵營偷個把人出來,還不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夜梟雖對楚煜頗為忌憚,但他的想法和胡威也差不多少,覺得以他的本事,混進敵營還是沒問題的,因此猶豫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不說他在軍中等消息,單說胡威,騎馬來到雁麟關的附近,趁著天黑換好了夜行衣,而後輕車熟路的越過雁麟關進入了大祁的營盤,見角落裏有個士兵正在撒尿,他上去一個手刀將人砍暈,緊接著將對方的脖子一擰,結果了那人的性命。
扒下對方的衣服快速套在自己身上,同時不忘拽下對方的腰牌掛在自己的腰間,等把自己收拾妥當,他將那屍體拽到暗處掩蓋好,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
他想的是,那馮氏兄弟若真被抓住,這軍中的士兵定會暗中議論,他隻要聽兩耳朵就能知道,根本不用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對那士兵打探消息,哪曾想剛走沒幾步就碰到一隊查營的士兵,那領頭的士兵停下腳步,用手裏的長刀指著他道:“哪營的?”
想到腰牌上的數字,胡威很是從容的道:“三營的。”說著,他還將腰間的腰牌往出拽了拽,示意自己沒有說謊。
他覺得出示了腰牌也就沒事了,畢竟以往也是這麼辦的,哪成想對方十多人看了腰牌全都沒動,仍舊樹樁似的站在那等他繼續說話。
這舉動把胡威鬧懵了,心說這是哪不對?正疑惑間,旁邊又有個士兵路過,見到這一隊查營的,主動停下腳步出示自己的腰牌道:“大祁無敵!”
“???”見那人喊完響亮的口號轉身走了,胡威警覺的忙跟著道:“大祁無敵!”
說完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因為這隊人呼啦啦把自己圍了個嚴實,領頭的嘴裏還吹起了竹哨……
將鼻青臉腫的胡威捆了個結實,那領頭的冷哼道:“今晚一營的口令是‘大祁無敵’,三營的口令是‘夜梟狗熊’,就你這點小伎倆還想騙老子?啊呸!做夢!”
當閆碩得到這消息,忍不住當場哈哈大笑,笑完了他對楚煜道:“王爺,您這方法實在是妙,不費半點損耗,卻讓那奸細無所遁形,老夫當真是佩服的很啊!”可不是?做個腰牌還廢料呢,人家楚煜幾句話全給搞定。
楚煜聽了淡淡一笑:“閆帥過獎了,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忍不住心生自豪,他早就知道虞家那丫頭聰慧過人,隻是沒想到會聰慧到這種地步?如此才貌雙全、嬌憨可人的女子,果真是上天給他的最大彌補,可惜……
想到上輩子的虞姣因虞家的忽視早早逝去,他在氣憤之餘不禁又多了抹心疼,憶起昨晚小丫頭擺弄扇子的欣喜模樣,他心裏霎時軟了半分。
等得談完了事出了營帳,他回頭對薑雲霆道:“傳消息給王府,讓暗六給虞府再送些補品過去,對了,讓他記著點,每隔些日子就送去一些,別讓那丫頭斷了吃的。”從這幾日給自己準備的吃食就可以看出,那丫頭身邊怕是沒什麼好東西了,若有,她定會拿出來先給自己吃,我們的壽王殿下很有這個底氣。
薑雲霆再次懷疑他家主子昨夜沒做好夢,你想啊,要不是做夢夢到虞姣,怎麼會突然想到給虞府送補品?話說這麼緊張的時刻還能春、夢不斷,他家主子確實是非常之人。
壓下心裏的腹誹,他難得好心的替遠在京城的暗六多問了一句:“王爺,虞之潤沒在府上,這補品送到哪啊?”上次送東西的暗十可是被那虞四小姐砸破了腦袋,如今都不知有沒有落下半殘,這回再去,怕是危險不小啊。
楚煜啞然,半晌他清了清嗓子才道:“送到虞姣的梅園,讓暗六撬開窗子將東西放入就走,不許再進入房間。”想到那暗十曾進入過虞姣的閨房,他覺得對方被砸純屬是活該,他的女人,他還沒進過閨房呢,如此的不懂規矩,砸他也不多。
暗搓搓的生著悶氣,楚煜又想起個事來:“你往豫州的飛鴿傳書應該到了吧?”那頭的暗十一應該與虞之潤接上線了吧?同為一母所生,虞姣都如此聰慧,那虞之潤更是不凡,絕不能讓對方與老三真來個共患難,若被對方拉攏過去,今後可是有點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