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空間被人分了一半,楚煜都如此受到影響,虞姣就更不習慣了,往日午休她都睡的沉穩,今日她翻來覆去睡不著,就想著那碗銀耳羹對方會不會喜歡,若是喜歡,晚上應該再做點什麼呢?都說征服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一個男人的胃,這話不管是在哪個時代都是至理名言,別看楚煜貴為王爺不愁吃穿,可被未婚妻帶了綠帽子的他,想必更會期待女人的關心。
輾轉難眠,虞姣所幸進了空間。
因著楚煜,她近日讀了不少關於西北的書籍,也和柳媽媽側麵了解了不少關於北胡的事,所以她知道,此時正是西北小麥豐收之際,也是北胡大舉進攻的時候,楚堯作為一軍之帥,定是忙的焦頭爛額對空間無暇顧及。
可一進空間她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那碗被她涼著的銀耳羹已經被吃了個幹淨,桌子上更多了張沒有見過的地圖,顯然是那壽王進來後忘了拿出去。
虞姣沒想到對方對自己做的吃食這麼捧場?按理說以楚煜的身份,哪怕是在西北軍營,他的吃食也是頂級的,可自己兩次留下的吃食卻都被對方吃了個幹淨,這是真對了他的胃口,還是因為做吃食的人是自己呢?
因著後麵的想法,她心裏小小的美了一下下,即使在她心裏楚煜是個壓迫型、並嚴重影響自己生活的人物,也不能否認對方是個高富帥的事實,要知道,在大祁這地界,能比楚煜更高富帥的,估計也找不到幾人了,被這麼個人物另眼相待,即使理智如虞姣,也沒有辦法不生出點竊喜。
這丫頭心裏合計著晚上再給楚煜做點啥,手裏拿著碗想要出去,可腦中突生的念頭卻讓她腳步一頓——剛才桌子上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地圖?
古代穿越裏最常見的幾樣東西,一是唐詩宋詞,二就是地圖沙盤,話說中國曆史上的沙盤出現的很早,可不知為何,所有穿越裏都沒有沙盤這種東西,全都等著女主才能出現,雖不知道這是什麼道理,但不妨礙虞姣照樣學樣,她還記得有本裏沙盤的製作寫特別詳細,為了核實對方是不是為了嚇蒙湊字數,她還特意百度了一下……如今這雁麟關的地圖現成的擺在眼前,是不是說,她離壽王左右手的距離,更進了一步呢?
楚煜不知道,空間裏有個家夥不顧形象的趴在那張被他遺漏的地圖上,把那地圖從頭到尾看了好幾遍,直至一絲不差的記到腦子裏,才閃身出了空間,此時的他正壓抑著滿腔的怒火,冷冷的看著帳中將領。
“你們誰能告知本王,那北胡的夜梟,為何對我大祁的軍隊分布如此了如指掌?”雖不能說他做了安排的地方全部閃過,卻也從頭至尾都沒和自己碰上,那刁鑽的路線要是沒人透露才叫怪了事了。
想到自己這大營裏如此輕易就被對方突破,楚煜的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給本王狠狠的查,若查不出這營中的奸細,你們給本王提頭來見!”
數十萬人的營盤中,想查出一個小小的奸細,那真如大海撈針一般,可也同樣因為人數眾多,所以當全軍動員起來的時候,層層勘察簡直讓人無所遁形,不到一個時辰就在軍中找到奸細兩名。
楚煜與閆碩都是治軍嚴謹的人,但再嚴謹也抵擋不了這些伸手敏捷的北胡草莽,因著近幾日農民收割糧食,官兵走動頻繁,這二人也不知怎麼混到營中,並殺死了兩名因病休息的官兵取而代之,這二人在帳中官兵回來的時候裝病躺在床上,等無人之時起來打探消息,見他二人穿著大祁的兵服大搖大擺的走在營中,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是北胡之人。
奸細抓到了,可楚煜的麵色並不好看,閆碩的辦法是從今後營帳中落單的人必須發放腰牌,他卻覺得這方法治標不治本。
拖著一身的疲憊,他陰沉著臉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坐在桌案前想著今晚發生的事——那兩名被抓之人他認識,上輩子也算得上是夜梟的左右手,皆死於自己的手中,如今想來,上輩子大祁的糧餉被劫,恐怕也是這二人躲在營帳之中打探的消息,隻不過自己到了此地之後為了立威,主動帶兵出擊北胡,率先將兩人殺死,這才沒有讓他們再次藏躲於營中。
至於後來,軍中是他的一言堂,賬下的士兵輕傷不下戰場,重傷則被統一安排在一處療養,所要執行的任務更是到了出發的前一刻才會被告知,所以扮做普通士兵根本打探不到消息,可問題是,現在這軍中不是他的一言堂,麵對主帥閆碩他更不想顯得咄咄逼人,如此一來,該怎麼辦呢?
聽著外麵時不時傳來的馬鳴聲,楚煜好看的眉頭微皺,閃身進入空間,而後不意外的看到桌子上擺著一個暗花食盒,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屜灌湯包,薄薄的包子皮裏隱隱有著湯汁在流動,看的人忍不住食欲大增。
看著這尚還溫熱的灌湯包,楚煜緊繃了一晚上的唇角終於柔和了下來,他坐到太師椅上,準備先墊墊肚子再考慮奸細之事,修長的手指剛搭到筷子的一邊,就見端著個茶壺的虞姣閃身出現在另一端。
這姑娘似乎沒想到他會回來,帶著笑意的唇角霎時有些微僵,頓了頓才重新掛起一抹尷尬的笑容,小聲道:“我怕茶水沏早了會涼,隻能等她們睡下了才送過來。”說著,她硬著頭皮上前,將手中的茶壺放在桌上,便忙道,“王爺您用完了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見她施了一禮有意要走,楚煜無奈的出聲道:“過來,幫本王把身上的甲胄脫下來。”
壽王殿下心裏很無奈,不管是從柳媽媽偷出來的那兩首詩,還是這些並不珍貴卻很是用心的吃食,都可以看出這姑娘傾慕自己,可讓他弄不懂的是,這丫頭怎麼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好像說多了自己能吃了她似的,完全不似最初見麵那滿目的朝氣。
這麼一想,楚煜的眉頭又習慣性皺起,懷疑的暗道:難道自己對她還不夠和藹可親?不能吧,自己的手下可完全沒有她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