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虞之潤這麼一提,方旭倒是想起自己那個一年之約了,昨天以前還覺得這是個好主意,現在覺得這主意爛透了,好在虞姣年紀小,晚上半年再訂婚也沒什麼大不了。
把這事與虞之潤一說,虞之潤暗呼僥幸,多虧對方說的是一年,這要是來個守孝三年,他家姣姣可等不了。
不過既然有半年時間可以操作,這事就好辦的多,今兒個一天方旭也不是白過的,前麵說祖母願與虞家結親,但那是以前,如今自己水漲船高,想要結親的也多數家世不凡,祖母的心思如何還真不好說,所以白日裏他想了個主意,這主意很簡單,找個得道高僧批命,說自己命硬,一般人受不住,等過後再給姣姣批個好命的,這事也就成了。
這主意他們不是頭一個做,想必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有些辦法就是這麼百試不靈,你不服不行。
二人都是那腦子夠用的,碰頭那麼一合計,一二三也就差不多了。
最大的難題被化解了,虞之潤欣喜之餘還有點難過,即使還沒定親,離成親更是差得遠,可想到自己寵了那麼久的妹妹,以後要成別人的,當兄長的心裏怎麼想都舍不得。
見他那酸酸的樣子,方旭很是無語的道:“別忘了我家慈兒已經與你定親了。”都是嫁妹妹,你看看他這氣魄?
虞之潤很想說,你那妹妹是嫡母所生,和你差著好幾層,你當然不會傷心難過。不過就像對方所說,慈兒已經與自己定了親,他怎麼也不能揭自家未婚妻的短,所以隻是以茶代酒舉杯笑道:“或許等姣姣與你訂了親,已成事實,我心裏就不會這麼舍不得了。”
一句話正中紅心,戳破了方旭所有的自得,可不是,人倆人的親事已經定了,過了年就可以娶媳婦了,自己這還差著遠呢。
不管怎麼說,二人的身份又進了一層,言語間也更加親昵,賓主盡歡後,方旭對前來結算的夥計道:“給我來份八寶釀鴨子打包帶走。”
虞之潤一開始沒多想,等看見塞到自己手裏的八寶釀鴨子,他才莫名的看著方旭:“這是?”
方旭俊秀的臉龐升起一抹暗紅,偏故作無事般的淡淡道:“這的釀鴨子口味不錯,特別是上屜一熱更是軟爛可口,帶回去一份嚐嚐。”
嚐嚐?給誰嚐嚐?打死虞之潤都不相信對方對個姨祖母能孝順到這個程度,因此他很無奈的道:“你第一次見到姣姣的時候,她在牆那邊到底說什麼了?”
其實他更想問,你到底從哪看出我妹妹是個吃貨?平日裏他家姣姣隱藏的可好了,你怎麼能想出送釀鴨子?
聽到此話,方旭唇邊忍不住露出一抹輕笑:“沒說什麼,姣姣隻是覺得我家送的兩隻鴻鵠,好肥啊!”
看鴻鵠能看出肥來,虞之潤這當兄長的也是醉了,他囧囧的拎著這隻八寶釀鴨子回到家裏,正趕上虞姣剛要吃飯。
見到香噴噴的釀鴨子,小姑娘當場樂眯了眼:“二哥你真好!”要不是知道哥哥性格含蓄,她真相高喊愛死你了,出去吃飯都不忘給自己帶隻鴨子回來,這兄長簡直太像樣了。
“不是二哥好,是旭表兄請的客。”既然已經決定了妹妹的終身,再不甘願他也不能像對楚煜似的,把功勞攬到自己身上。
想到妹妹以後最親近的人不是自己,兄長大人心裏澀澀的,這苦澀還沒散發開來,就聽他妹妹肯定道:“那定是二哥提到我了,不然旭表兄怎麼會想起我?這世上最疼我的就是二哥了!”
虞之潤讚同的點了點頭,心裏頓時舒坦了許多,不過想到方旭吃完飯還不忘給妹妹帶鴨子的深情厚誼,他又不是很真心的加了一句:“其實你旭表兄也挺疼你的,上次得知你落水的消息,他圍前圍後幫了不少的忙。”
虞姣一聽嗔道:“二哥怎麼不早說?早知道上次我就當麵謝謝旭表兄了。”
“沒事,二哥已經謝過他了。”虞之潤剛剛好轉的情緒又跌入穀底,妹妹為了個‘外人’都開始埋怨他了。
不知二哥要嫁妹妹的別扭心裏,虞姣嬌聲道:“都是自家親戚,縱是二哥謝過我也該說上一句,不然顯得你妹妹我多沒有禮數?”但以她的身份也不知猴年馬月能說上這句謝謝,時間長了再提到顯得有些刻意,想到上次對方特意要的油茶方子,她笑道,“不然這樣吧,二哥你不是說我做那臘腸好吃嗎?明天我把方子寫下來,你幫我送給旭表兄當作謝禮吧。”
她知道這謝禮輕了點,但誰讓她啥都沒有?再叫表兄也是外男,總不能像糊弄二哥似的做倆荷包送去吧?咳咳,口誤,她啥都沒說。
一旁的柳媽媽聽了挺滿意,她覺得自家這小姐,除了不想攀高枝這點不太好,剩下哪都挺好,連謝禮都及守規矩。
虞之潤本來也是挺滿意的,可想到今晚與方旭的約定,他隻能忍著心塞笑道:“送謝禮哪有送方子的?明天讓德立買些材料回來,你做好了我給他拎去。”
虞姣蹙起好看的眉頭:“二哥,這合適嗎?”
“合適。”沒有比這更合適的,方旭本就對自家姣姣傾心不已,平日裏再弄點吃喝穿戴勾著,就不信這男人能跑到哪去?
行軍路上的楚煜可不知道自己看中的寵物,以被她的親兄長許給了別的男人,安頓好一切正事,他才不急不緩的招來了家裏送信的暗衛,那暗衛這次就帶來一個重點,他去虞家送禮的時候,被虞之潤拎著寶劍砍出來了!
楚煜對虞之潤的印象多留在上輩子,記憶中的男子溫潤如玉,淡雅如斯,即使被人當麵辱罵也是怡然自立,能讓這麼個斯文人物拎著寶劍把人砍出來,可見這人是氣的有多狠了。
心裏暗罵這送禮的暗衛太過廢物,他叫來徐明道:“你去一旁給他仔細說說,前兩次你去虞府送禮都是怎麼送的?”說出來讓這廢物好好學學,送個禮都送不明白,你還能再廢物點嗎?
徐明聽那暗衛說完了事情經過,眼神遊移的看了看帳篷主位坐在的楚煜,見對方正伏案寫著什麼,他側了側身子對那暗衛低聲道:“再去送禮時找個婉轉點的借口,隻記住一點,絕對不能說咱們王爺對虞四小姐有意思。”
帳篷加裏加外就那麼大,他聲音再小能小到哪去,因此那邊的楚煜一聽就怒了:“徐明,你小子給本王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