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伎倆

李記茶樓的茅廁很是講究,看外觀你絕對分不出這是茅廁還是雅間,唯有上麵標著的‘淨身室’三個字,在明晃晃的提醒眾人別走錯了。

顧慮到男女有別,兩個淨身室上分別刻著男女樣貌,中間還相隔著兩個放雜物的儲藏室。

虞瑤曾來過此地,因此她上來就直奔女間。

跟隨而來的虞嫣,顧慮到茶樓裏人來人往,不好意思獨自站在外麵,就想隨她一同進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從三樓樓梯口的拐角處走上來一名男子。

這男子二十左右歲,皮膚白淨,麵若桃花,雖說用桃花來比喻男子有些不雅,可這男子真就讓她感覺比女子還要美豔,她一直覺得除了四妹,方旭表兄就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人,沒想到此人長得比方旭還要美上三分?

見那男子的一雙桃花眼笑吟吟的望了過來,虞嫣俏臉一紅,忙轉身進入淨身室內,隻是不知為何,心中慌亂的她並未把門關嚴,下意識的留了個縫隙。

“三王爺,您慢著點,小心摔著。”

“閉嘴!平日裏魏杞跟著本王從不多話,你怎麼這麼多言?給本王下去!”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還不快給本王滾!”一腳踹走了伺候他的心腹,楚熠的桃花眼不由看向了女淨身間,剛剛那個身材高挑的姑娘看到自己,可是含羞帶怯的躲了進去,若是一會兒出來了兩人碰上?

腦子裏YY著美好的豔遇,楚熠也不如廁了,直接在外麵站等。

其實他這種身份的人什麼樣的女人沒看過?又有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不過是應了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如今對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也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若是能混得對方芳心暗許,豈不是一件幸事?

卻不想,就是他站等這兩三分鍾的時間,茶樓裏的匪徒放出了迷煙。

整座茶樓雖然有數個雅間,可所有的雅間上層都是相通的,唯有這兩個淨身室因怕味道不雅被擋了個嚴實,所以迷煙一出,整座樓的人,連掌櫃帶夥計都被熏倒了,就剩下淨身室裏的虞嫣二人。

虞嫣一開始聽到外麵的驚呼,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等她弄明白是有歹人放了迷煙時,心中不由生出一計:剛剛她可是聽到了,外麵那個比方旭還要俊美的公子是當今的三王爺,三王爺是什麼人物?那是當今天子的兒子,那是龍子龍孫,若是自己能得到他的半分寵愛,小小方旭又算得了什麼?就是虞家眾人見到自己,也得退避三分。

想到此處,她銀牙一咬,轉身對驚慌失措的妹妹道:“瑤兒,現在外麵來了歹人,大哥他們一定非常危險,大姐要去救他們,你躲在這鎖好門不要出去,記住了千萬不要出去,除了大姐叫你,不管誰敲都不要開門。”

虞瑤拉住姐姐的手,含著淚搖頭道:“大姐,你不要出去,大哥他們都沒有辦法,你出去又能怎麼辦?求求你別出去,我怕……”從小到大,她何時經曆過這些?

看著寵愛多年的妹妹被嚇得麵無血色,虞嫣不是不心疼,可想到外麵的三王爺,再想到若不如此,回去就要嫁給個沒有前途的庶子為妻,她狠心拽下妹妹的手道:“大哥他們是中了迷煙,我去用水潑醒他們。”說罷,她轉身出了淨身室的門。

不說虞瑤在裏麵反鎖房門,緊張的躲在牆角環抱住自己瑟瑟發抖,單說虞嫣,本著富貴險中求的心態,這位簡直是豁出去了,沒想到運氣這麼好,出門就碰到倒地不起的楚熠。

她哪知道,楚熠正在這等著和她偶遇後好結露水姻緣呢,沒想到先和迷煙結了緣。這位倒是聰明的,怕亂叫會引來匪徒,因此一直在這老實趴著,如今一見虞嫣,他激動的雙眸放光,正要求救,就見虞嫣焦急的過來,邊扶他邊道:“公子你怎麼了?”

“噓,小聲點,樓下有歹人。”

“歹人?”虞嫣大驚失色,忙道,“那我快扶您躲起來,您藏好了我好去救我大哥。”說著,她抱著楚熠的上半身,愣把人拖到了旁邊裝雜物的儲藏間裏。

躺在冰冷的儲藏間裏,楚熠知道自己暫時安全了,想到這姑娘剛剛說要去救她大哥,這位三王爺難得有良心的想叮囑兩句,結果這話還沒等說,就見虞嫣身子一晃倒在了他的身上,嘴裏還道:“我,我怎麼了?我的身子怎麼這麼軟?”

楚熠一看:得,她也中迷煙了。

其實這時候的迷煙勁兒已經過了,但已經中招的楚熠不知道,悲催的他就這麼直愣愣的躺著,和假暈的虞嫣一起,相依相偎的出現在前來解救他們的眾人麵前……

虞長文在知道了事情經過後,頓時覺得腦子發暈,他很想把辱沒家風的虞嫣暴打一頓,可那孩子心思純正,一心隻是為了救人,再想到所救之人是三王爺,當爹的頭更大了。

別看陛下已經立了太子,但皇家的事情又哪能說的清?更何況比起那一溜長大的三四五六七等王爺,太子的腦子明顯有點不夠用。如今的朝廷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暗藏波濤洶湧,偏偏這個時候他們家又和三王爺扯上關係?若被牽連到其中……

“唉!”

安撫完女兒的虞夫人,出來就看到正愁眉不展的丈夫,雙眸微動,她邁步上前愧疚道:“老爺,可是為嫣兒的事上火?都是為妻的錯,將嫣兒那丫頭養的太實在了。”

虞長文揉著額頭道:“救人乃是好事,嫣兒做的倒也不算大錯,隻是那三王爺的身份,唉!”

身份?虞夫人可沒覺得對方的身份有什麼不好?嫣兒自幼聰明伶俐乖巧可人,更何況她此次救的是三王爺的性命,若真入了王府,何愁不受王爺寵愛?愛屋及烏,那三王爺又豈會不照顧之堂?

所以這門婚事,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