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婷眼神微閃,淡淡道:“人有旦夕禍福,或許是因為之前洛小姐做錯事,把那個沈柔煙給放走了,所以今天才會有報應的。”
“什麼報應不報應的,洛小姐那也是被逼無奈。”
陳昀很不讚同她這個說法,不由得皺了皺眉。
看著他抗拒的樣子,白婉婷不由得嗤笑,“看你這樣子,好像很不喜歡別人說洛葉嘉,很想為她打抱不平,我能問問為什麼嗎?”
“我覺得洛小姐是個好人,雖然她放走沈柔煙的事情確實不妥當,但也是有苦衷的。”
陳昀聳聳肩,接著道:“還有,說到底我是江總的助理,隻要江總好我就好,既然洛小姐離開江家,能讓江總如此牽腸掛肚,那她就是適合江總的人。”
聽完這番話,白婉婷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
她倒是不知道,洛葉嘉還有讓別人牽腸掛肚的能耐,不由得嗤笑一聲,“司川怎麼對她牽腸掛肚了?他自己都提出要和洛小姐離婚的。”
“那隻不過是一時氣話。”
陳昀斬釘截鐵道:“你還別不信,前兩天我去接江總回公司,江總從書房裏出來,還特地到洛小姐的房間裏看了看,你說這不是在意是什麼?”
白婉婷依舊撇撇嘴,不服氣道:“那應該是覺得突然少了個人,所以有些不習慣,沒什麼牽腸掛肚的。”
“我了解江總,他是個平常不會顯露山水的人,既然能做到這個地步,就是特別在意洛小姐的,這個婚離不掉,不信咱們等著看。”
陳昀越說越篤定,完全忽略了身邊人利劍一樣的目光。
白婉婷緊緊抿唇,一雙美眸裏全是嫉恨的怒火。
剛才她還想著自己會不會太狠了點,這種時候都找不到洛葉嘉,很有可能是人已經出大事了。
不過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
洛葉嘉死了才好,也不會出來這樣霍霍人。
江司川是她的,以後隻能為她牽腸掛肚,所有妄想跟她爭奪一席之地的人都該死。
“叮鈴鈴——”
一陣鈴聲突然乍響,白婉婷一個激靈猛地回過神來,不明所以地拿出手機,就見是江司川打來的電話。
“快,快問問江總他現在怎麼樣!”
陳昀擔憂極了,緊緊盯著她的手機。
白婉婷頓了頓,到底還是接通電話,“司川,你怎麼樣……”
“通知救援隊不用過來了,我現在帶洛葉嘉去醫院,你和陳昀都可以回去了。”
她聽著江司川明顯擔憂緊張的語氣,不由得頓了頓,“那……洛葉嘉傷的怎麼樣?”
“人已經昏過去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江司川直接掛斷電話,沒有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
隻是昏過去了……
白婉婷心裏一陣失望,不由得攥緊手機。
那個人到底是怎麼辦事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把人推下去,居然隻是暈倒而已。
如果洛葉嘉什麼事都沒有,那她豈不是白白冒著風險這麼做?
白婉婷正氣悶,陳昀就發現了不對勁,“白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用你管。”
白婉婷深吸一口氣,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看著她絲毫不為洛葉嘉擔憂的樣子,陳昀眯起眼睛,漸漸陷入沉思。
而另一邊,江司川已經把人送到了醫院。
急救室的燈亮了又滅。
醫生治療以後出來,臉色也很凝重,“江總,這次洛小姐的情況不容樂觀。”
“什麼意思?”江司川心裏一緊,有種跟不好的預感。
醫生摘掉口罩和手套,輕聲道:“洛小姐從山上滾落的時候,應該遭受了不少的撞擊,因此受了內傷,有肺出血和胃出血的症狀,還必須要住院好好休養治療,半個月之內都別想出去了。”
聽完這話,江司川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瞥一眼身後的病房,“把人轉到高級病房去,請兩個專業的護工過來。”
身後的人答應一聲,立刻去辦。
醫生頓了頓,接著道:“江總,有件事我得給您說一下,洛小姐的左手一直緊緊攥著,裏麵好像有什麼東西,不過我們掰不開,也害怕她受傷,就沒有再繼續了。”
“應該是慌亂跌落的時候,胡亂抓住了什麼東西,潛意識裏當成了救命稻草。”
旁邊護士跟著解釋兩句,不想讓江司川太過擔心。
江司川倒沒有在意這個,“我隻關心她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這個……”
醫生猶豫片刻,不確定道:“其實按理來說,洛小姐現在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也應該醒過來了,隻不過她這種情況要看個人的意誌要如何恢複,如果身體虛弱一時半會醒不來的話,恐怕還得過一夜才行。”
江司川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隻要不是因為身體出了狀況行不過來就行,你們都先離開吧,我進去看看。”
他說完就徑直走進了房間裏。
看著病床上的女人,江司川不由得放輕了腳步。
洛葉嘉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十分虛弱,臉色蒼白,長而濃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睛下,投射出一道像蝴蝶翅膀般的陰影,嬌豔的紅唇也不同往日那般引人注目,反而失去了血色。
就如醫生所說,她的左手還僅僅攥著一樣東西,指尖沾著鮮血,看著便讓人心疼。
江司川深吸一口氣走過去,輕輕握住了洛葉嘉的手,低聲道:“別怕,這次你不會有事的。”
他替洛葉嘉攏了攏被子,坐在床邊靜靜看著洛葉嘉的容顏,眼底閃過了一抹疼惜。
而這時,洛葉嘉突然不安穩的張了張嘴,好像要說什麼夢話。
江司川不由皺眉,側過去低聲道:“你想說什麼?別怕,是不是做噩夢了?”
洛葉嘉猛地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在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江司川立刻後退兩步,故作自然地看著她,“你醒了?”
洛葉嘉依舊怔愣的睜著眼睛,好像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
她好像還身臨其境在那個噩夢中,被許多野獸追逐,怎麼也跑不出那片森林。
而後麵不僅有野獸,還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保鏢在追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