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夢嫻打了電話,確認龍城已經安全離開,沒有被歐陽虞給泡上之後,才鬆一口氣,繼續和洛凰談生意,看看能不能進行深度合作。
洛家都開始選樓做洛尼特集團華國總部了,捐了文物,見了總統,上了《焦點訪談》,這是要全麵和華國和解了,這個時候正是拉合作的關鍵時刻。
可問題來了,洛尼特集團一直都是做奢侈用品的,沃爾門集團是做軍火、生物製藥、礦產、工業、高新科技的,而江夢嫻則是做網遊、做寵物奢侈品的,想要找個合作點還真是有點難。
可還是不妨礙她和洛凰瞎聊,就算生意談不成,也可以趁機請教許多,洛凰一人,毫無根基,當年能在洛家旁係、庶係和外戚三頭夾攻之下殺出一條血路,這個女人,可不簡單。
洛凰也似乎十分喜歡糨糊,時不時地就從連羲皖那兒把糨糊給抱過來,糨糊今天跟著大人們到處玩了一天了,也累了,趴在洛凰懷裏就開始睡覺了。
洛凰低頭看著她,覺得這眉眼甚至異常的順眼可愛,她一向不太喜歡小孩子,自己的兒子都沒帶過,可這小家夥到了自己跟前,她卻一點都不討厭,反而想一直抱在懷裏。
歐陽虞也氣鼓鼓地回來了,覺得龍城不理會自己一定是江夢嫻的陰謀,自己若是和龍城結婚了,她就要少繼承好多財產。
笑話,他們龍家小門小戶,比得上洛家嗎?
她若是嫁給龍城也是下嫁,他們家能有財產能讓她圖謀的!
她嫁給龍城,是龍家祖宗十八代修來的福氣!
見洛凰似乎和江夢嫻相談甚歡,歐陽虞便轉向了金鑾,掛著他撒嬌:“姨父——”
金鑾本來是洛遲說話,冷不防歐陽虞掛了過來,內心十分不耐煩,可還是維持著表麵的溫和。
他也得知了龍城和歐陽虞的事情。
龍城和歐陽虞結婚?
這方案,或許可行,反正歐陽虞這蠢貨也沒有繼承權和股份,讓她嫁給龍城也是不錯。
而抱著糨糊的洛凰,卻忽然問向了一直不曾說話的唐尼:“唐尼先生,您覺得洛尼特和沃爾門,可以進行什麼樣的合作。”
唐尼本來是一直偷偷摸大將軍的,冷不防洛凰一問,幾乎沒怎麼思考,便道:“我覺得,沒什麼可合作的。”
洛凰忙問道:“為何?”
唐尼淡然回答:“沃爾門做的是科技,而洛尼特做的是藝術,科技和藝術,有時候是沒辦法融於一體的。”
洛凰笑了笑,並未在這個問題上深究,而是換了個話題,問道:“聽說最近唐尼先生公開認親了,對唐尼先生在沃爾門集團之中的地位有所影響,唐尼先生是否會覺得後悔?”
唐尼還是搖頭:“就算真的影響了我的前程,我也萬萬不會後悔,工作丟了,還可以找回來,但是親情若是丟了,那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他目光溫柔地看著江夢嫻。
若龍城不是西提,他認了親,會丟了沃爾門集團的職務,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認親。
家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他再也不會犯以前犯過的錯誤!
聽到唐尼的話,洛凰不由得笑了:“親情值幾個錢?難道唐尼先生就真的不怕因為認親而失去了自己親手打拚下的一切?”
唐尼低頭揉著大將軍的小腦袋,這貓咪性格十分高傲,除了洛凰外,誰近身都會先吃它一爪子,可今天卻主動進了唐尼懷裏來,還溫柔地蹭來蹭去。
他在擼貓間隙,抽個空看向了洛凰,才簡單地回答道:“我有實力,不怕。”
現在回首看曾經,他發現自己真的走了許多彎路,他已經把沃爾門集團握在了手心裏,可他還是不敢有半點鬆懈,總是覺得,某一天,會有人來奪走他的一切,內心充滿了焦慮和不安,總是夜不能寐。
現在看來,他焦慮的並不是失去沃爾門集團,而是失去龍城,失去他對自己的信任和期待……
他依舊低著頭摸貓咪,不再和洛凰多說一句話。
他知道,洛凰就是他的生母,他也知道,洛凰,已經徹底地拋棄了他們,甚至,當年她隻是把他們兄妹倆當成了控製龍城的工具而已。
外表看起來,她似乎是個和藹的婦人,但她可是洛尼特集團的總負責人,聞名世界的女暴君!
唐尼不想和她多說話,也不想和她有過多牽扯,也不想龍城和江夢嫻和她牽扯上,他怕他們再受傷害!
他們一家子已經過得非常好了,不需要外人來摻和了……
最終,江夢嫻也沒能和洛凰談成什麼生意,但還是感覺美滋滋,洛凰把她的油紙傘送給了她,還送了個她幾匹絲綢,作為回報,江夢嫻也送了些帝都的特產給洛凰。
晚飯前夕,兩撥人告別了。
江夢嫻和唐尼並肩離開,上了同一輛車。
洛凰看著那兩兄妹,心裏總有一陣異樣感覺,她也說不清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可總是念念不忘。
等他們離開,她才坐上車離開了。
洛晨和洛遲今天看了一棟大樓,約了晚上去談合同,順便把纏人的歐陽虞給支走了,洛凰和金鑾坐車回下榻的酒店。
一上車,洛凰才坐下,金鑾的一隻手便攀上了她的腰,可沒想到,洛凰反映頗大。
“拿開你的手!”
洛凰的眼神瞬間陰沉了下去,整個人氣勢爆發,宛若帝王,就算金鑾也不由得給了三分麵子,悄然將手給收了回去,可他還是不死心:“凰兒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不行嗎?”
他的聲音裏,甚至還充滿了哀求。
洛凰冷冷地看向了別處:“你明明知道,我無法容忍任何男人的觸碰。”
她有心病,金鑾一直都知道,她無法容忍任何男人的觸碰,甚至一度嚴重到和男人握個手,她都會心生歇斯底裏的驚恐。
她一直抵觸和金鑾在內的任何男人有肢體接觸,甚至包括自己的兒子,且,洛遲和洛晨還是在試管培育代孕生下的。
在那遙遠的過去,她有一段屈辱而絕望的經曆,就算那段經曆已經遺忘了,可還是留下了很重很重的後遺症。
但是金鑾也十分好奇。
都快三十年了,再重的病,都該有所緩解了,為何她還越來越嚴重呢?
這究竟是心病,還是她羽翼豐滿了,不將他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