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鈴看著男人的樣子,心裏狐疑更深了,她板著臉沉聲說道:“你今天若是不老實給我看看你的傷口,那你就收拾你的鋪蓋去書房睡。”
聽到妻子的話,楚舜華瞬間不淡定了,要是去樓上睡,他還能等到妻子睡著時自己偷偷的回到她身邊,可是到了書房的話,那麼臥室的門就會被妻子在裏麵關起來,自己就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阿狸,聽話,咱們去歇下,為夫真的沒事兒。”他還想著哄哄妻子,希望她大人有大量,不要在這件事上繼續了。
他身上的傷很重,若是被她看到了,還不知道要心疼和擔心成什麼樣。
陸鈴聽到丈夫的話,冷笑:“出去。”
她就不相信這個男人軟硬不吃,看來平日裏太慣著他,寵著他了,以至於讓他忘記自己也是一個有脾氣的女人。她可不會像這個年代的女人一樣,以夫為天的話在她這裏是完全行不通的。楚舜華自己心裏很明白這一切,她倒要看看他是妥協,還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
看著妻子這個樣子,楚舜華無奈歎息一聲:“讓你看。”
陸鈴聽了,皺起來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他伸手去解開男人的上衣:“不要以為我是在逼你,咱們夫妻一體,說好了,榮辱與共。你不想讓我擔心,不想讓我跟著著急,這些我都明白,我也不是好賴不分的人。可夫君你要清楚一件事,在我不知道你傷勢如何的情況下,我的擔心會比你想象中的更多。”
說完後,她無奈的歎息一聲。
楚舜華聽了後,沉默半響伸出手去揉了揉妻子的腦袋,低聲說道:“是為夫的錯,以後有任何事都不會瞞著娘子了。”
他隻是想著不讓妻子擔心,卻忘記了妻子在不清楚自己傷勢的情況下更會惴惴不安。現在想想,倒是他自私狹隘了。
當陸鈴看到楚舜華肩膀上和後腰上的傷口時,眼眶瞬間就紅了。肩膀是有一道很長的傷口,看著溢出血的白布她就知道傷口一定很深。
“你等著,我給你換紗布。”
說完後,她去把花繁玥準備的放置藥物的箱子拿了來,先是倒出一顆藥丸給他服下:“阿玥說了這是受重傷失血過多時服的。”
說完後,她還拿出了兩個瓷瓶出來,這裏麵裝著的都是一些藥粉,全都是花繁玥花費了不少心思才弄來的寶貴藥材研製成的治愈外傷的藥粉。
陸鈴親身經曆過,知道這些藥粉有很管用。所以,才會決定重新為丈夫包紮傷口。
他的後腰傷口也很嚴重,雖然傷口不長,卻很深,所幸的是傷口已經縫合了,當時用的外傷藥估計也是上等的,所以出血量並不是很大,隻是溢出一點點站在白紗布上。
就是這樣,她看著也揪心:“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的?”
楚舜華說:“查到一些事,本想著去求證,想不到華崢身邊居然出了奸細。最後我們中了對方的陷阱,突圍時受傷的,別擔心,隻是瞧著嚴重罷了,上了藥就好了。”
華崢他自己也想不到和自己一起南征北戰的屬下居然會在背後捅刀子,若非他反應快,華崢的腦袋都要分家了。
隻是短短一句話,卻聽得陸鈴膽戰心驚的,她可不會相信事情當真是這麼簡單,對方設下陷阱,肯定是有不少人在等著的,他們要突圍,付出了不少的代價吧。
想想那場麵她就覺得心都提起來了。
竇城高家:
高斐看向高敏,眸子裏帶著煩躁:“賬本不見了,那些名單也不見了,一旦這份名單呈現在大家眼前,咱們誰也討不到好。”
高敏聽了後,伸出手抱著高斐的脖子,嬌笑說:“放心吧,這份名單和賬本不會出現在今上跟前的。”說完後,她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殺意。
她的確挺喜歡楚舜華的,可,不管是任何一個人,隻要膽敢攔著自己的路,她都絕對不會放過,包括楚舜華這個讓自己心動的男人。
若非因為他,自己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嗎。她如今這樣很大的程度上都是因為楚舜華,若非他插手人口失蹤的案子,她現在還能好好在雙台縣。
特別是眼看著年後就可以開通海運了,想想他們的損失,她就覺得心痛。
“你知道剛剛出現的人是誰?”高斐捏著高敏的下巴,沉聲問道。
那些人全都穿著夜行衣,所以他看不出對方的身份,想到這裏他覺得一陣挫敗。其實他心裏有點擔心昨晚出現的人是華崢,可是剛剛屬下來報,說華崢現在在瀧州呢,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隻是鬆了一口氣後,他又開始擔心這是華崢給自己設下的一個局。
“我知道爺您擔心什麼。”高敏笑著鬆開抱著老男人脖子的手:“若說這件事是楚舜華我還相信,畢竟當初我提前逃了出來,像楚舜華這樣固執的人肯定是想要把我抓回去的。在宴會上她看到了我,肯定也會有懷疑。”
“至於華崢,他現在還在瀧州,而且人口失蹤的案子他一直都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瀧州那邊,甚至泉州都查了,至於咱們這邊你可以放心,當時海運沒有開,他們就算有疑心也不會把精力都浪費在平州這邊。”
嶺南三州,瀧州,泉州的水路都很方便,要帶著人離開更是容易極了。至於平州地處位置複雜,不管是水路還是陸路都很容易被人發現。若是正常人的想法那就是絕對不會在平州這邊把事情鬧得太大。
這也是她在平州這麼多年也沒有被發現的原因。
“你還真是我的解語花。”高斐笑著把人抱回自己懷中,對於才死去沒多久的女兒,她好像全然忘在腦後了。
高敏推開高斐,低聲說道:“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夫人吧,眼看著就過年了,可不要鬧出什麼事來。”想到高樂的死,高敏忍不住在心裏冷笑,就算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是自己害得高樂失去清白又如何,那怕最後高樂死了,她依然活得好好的。
隻是,那個重病的賤人居然活了這麼久,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不用管那女人,爺已經憋了好幾天了。”
他的話音落下,門外傳來撲通一聲,然後外麵就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