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這個道理，老板又笑了：“對對對！這您說的沒錯，是我眼氣了。那您請慢慢看，隻要不破壞了就行。”
東西整整齊齊地碼在盒子裏，瞧著是挺好看的，夏雨想買，可又怕楚博明不同意。
畢竟今天是陪他來的，他是主角，錢都掌握在他手裏呢？這種東西一般大老爺們是不怎麼喜歡的，也就她這麼個小女人喜歡。要真買不成就算了，明天她一個人偷偷地來，偷偷地買下也是一樣。
主意拿定，不急不緩地陪著楚博明。
看了好久，楚博明才開口：“這東西不錯，一整套的，估計全國都找不出幾套，小是小了些，也沒個正品的名字，屬於雜項裏頭的一種。可買了絕對不會虧，實實在在的銀子打造的，挺好。”
夏雨聽了，兩眼放光：“爸！那咱買不？”
看了眼那邊正顧著跟薑立中聊天的老板，楚博明壓低了聲音：“買是要買的，可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價不好壓。雨兒！一會兒你可別表現的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咱們假裝買不買無所謂，這樣價錢就壓的下去了。”
“哇！爸！看來您可是個中高手呀！”夏雨嬉笑，拍了句馬屁，“好！我一會兒什麼都不說，就站在邊上看。”
老公公到了這兒，應該是放下些許了，不然也不會有心情教她怎麼跟人砍價。隻要他能對某件事物感興趣，那就好辦許多了。轉移注意力，是治療抑鬱症比較積極的手段，隻是一直很難實施。
看楚博明信心滿滿要買那盒東西，夏雨心裏輕鬆了許多，今天出來總算是沒有白費勁，有那麼一點效果了。
東西隻要買回去了，那肯定是會隔三差五拿出來看看，研究研究的。隻要肯研究，慢慢地就會把心裏的鬱悶放下，婆婆也不必要愁白了頭發。
“老板！您這套東西多少錢？”
第一次入行，楚博明相當謹慎，就怕瞎花了冤枉錢。
看他像是有興趣要買，老板笑的眼睛都快沒了，樂嗬嗬地跑過來，殷勤客氣。這個年代大家都還不怎麼富裕，能逛得起琉璃廠的那都是有錢人。
沒錢的你請他進來看人家都嫌麻煩。聽說最近工廠裏一直在實行下崗製度，一般的普通人家連飯都吃不飽，誰有那閑心來你這裏逛？
一個多月了都沒開張，好不容易來個客人，可不得殷勤招待著嗎？
“我這東西不貴的，您第一次來，咱也是第一次見麵，希望以後多個回頭客，我按成本價加點跑路費給您。這樣，一萬塊錢您拿走，咱就當交個朋友，再殺價可就沒意思了。”
一萬塊錢？夏雨瞅了瞅盒子裏的東西，算算其實也不貴的，差不多五十來支呢？平均下來兩百多一支，關鍵它不是全銀的，有幾支大點的裏頭都鑲嵌著寶石，扯平了也差不多。
可公公說了不讓自己插話，那她也就站在邊上啥也沒說，免得打擾了他的好心情。
看楚博明半天不出聲，老板又開始接著往下忽悠：“同誌！一萬塊錢已經夠便宜的了。這麼一盒子呢？不但有銀子，最主要的是還鑲嵌了寶石，這個可就值錢了。要全是銀子的我也不喊這麼高，更不值這麼高。”
“你說的是沒錯，但我瞧著還是不值這麼多。”楚博明望著老板，一副“我很懂，你根本忽悠不了我”的表情，“這個算是比較小眾的雜項，一萬塊在這個時候高了，八千塊我倒可以考慮看看。”
“八千？”老板有點肉疼，“同誌！您這也太會砍價了，八千真不行，本錢是夠，車馬費得適當補一點。加個一千塊吧行不行？我這也是很久沒開張了，圖個吉利，第一個客人不能隨便放過，寧願低價出售，也求個好彩頭。”
“好彩頭也不一定加一千。”邊上的夏雨忍不住出聲，“這樣給您加八十，八千零八十，八零八零，發您發您，彩頭多好？”
老板傻眼了，抓抓自己的頭，有點難以置信：“……！”小姑娘！還能這樣理解的嗎？車馬費給八十是不是也太少了？
楚博明也覺得兒媳婦加的有點少，本來他打算加個五百上去的，沒想到兒媳婦一張口給八十，差點沒讓他笑噴。
更難得的是她還能說出個道道兒來，八零八零，發您發您，還真的跟做生意的彩頭掛的上。誰做生意不希望發財？不然還做的什麼生意？
懵逼了的老板瞧了瞧楚博明，笑的有點難看：“同誌！您女兒這加的也太少了，八十塊真的不夠呀！”
“不夠就算了。”楚博明興趣缺缺，“我問了價，您開了價，我還了價，您討了價，要還不滿意，那隻能說明咱這樁買賣成不了。您留著您的貨，我在看看別的。”
老板聞言，有點急了：“別介呀同誌！咱再商量商量唄！您瞧這東西是真的合您的眼，我呢也是誠心要賣給您，看能不能再多加點，湊個八千八行不行？八十塊是真的不夠呀，要真夠我也不跟您這磨了。”
原本這套東西是四千八收的，能賣個一萬塊自然是好，不能賣個八千八也不錯呀，淨掙四千，可一下子變成了八十，那不得虧了好幾百快？這小姑娘是真的賊精賊精的，不能跟她談價錢，還得找眼前的這位男同誌談。
男人一般都比較豪爽，多說幾句好話，估摸著能圓上他這四千塊的利潤。
老板這小算盤打的挺好，隻是楚博明卻不想再加價了，覺得兒媳婦既然還價了就不再加了，說不定往後走還能遇到些好東西呢？何苦要一直在這裏磨？
看公公不說話，夏雨就知道他不肯再加錢了，對老板道：“差不多行了，這東西，我估摸你收的時候都不會超過五千塊，能掙個大幾千就不錯了，捂在手裏又不能當飯吃，該出手時就出手，何必糾結。”
老板正猶豫要不要成交這樁買賣，就聽外頭有人大喊：“來人呀！我師父不行了，救命呀！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