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自己也有點懵逼,點著頭回答:“是呀!我是沒參加呀,也不知道白飛跟譚老師是怎麼搞的,怎麼把我給報上去了?”
說著站了起來,朝台上走去。既然人家都報幕了,自己不唱總是不大好,這麼多學生還有學生家長都看著呢?
聽到報幕,楚為先也怔了一下,記得小媳婦說她沒參加,怎麼這會兒又蹦出個節目來了?難道是要給自己一個驚喜?不對,如果她一早知道自己要演出,怎麼還坐在觀眾席上不動如山?
微微皺眉瞧著小媳婦往台上去,冷眼瞥了瞥王娟,發現她的目光正追隨著小媳婦的身影,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嘲諷。楚為先突然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隻是這種事情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哪怕小媳婦唱不好也無傷大雅。
可氣的是一直被這女人算計,他心裏膈應的慌。
走上台的夏雨有點喘,但一點都不怯場,落落大方地對著台下的老師同學家長鞠躬。
“不好意思,剛剛上來,有點氣息不穩。”夏雨微微地笑著,又對眾人鞠了一躬,“讓我先跟大家聊兩句,《洪湖水浪打浪》是郭蘭英老師的佳作,五八年創作的,很是朗朗上口,也是我喜歡的經典歌曲。隻是我的嗓音不夠好,比不得郭老師,要是唱的不好,請大家諒解。”
說完又給台下人鞠躬,贏得了台底下的一陣陣掌聲。王娟卻是在心裏一陣冷笑,說是說的那麼好聽,不知道唱的怎麼樣,要是忘詞了可就好玩了。
堂堂學霸,竟然連首歌都不會唱,才情為零。丟了楚家人的臉,楚為先還會喜歡嗎?
夏雨沒想那麼多,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在這首歌是首老歌,後世被許多人翻唱過,也算耳熟能詳,唱下來應該沒什麼問題。隻是不知道誰那麼缺德要跟她開這樣的玩笑。逼著她上來表演?真夠無聊的。
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拿起麥克風開始演唱。
洪湖水呀浪呀麼浪打浪啊
洪湖岸邊是呀麼是家鄉
清早船兒去呀麼去撒網
晚上回來魚滿倉啊啊
四處野鴨和菱藕
漁民的光景一年更比一年強。
雖然是清唱,沒有任何樂器伴奏,但夏雨音色寬,音調準,情緒飽滿,感染了底下許多會唱的家長和同學跟著一起唱。
帶動了全場,氣氛前所未有的融洽。連校長唐未滿都一邊搖頭晃腦地打著拍子,跟著哼哼。
家長席上就更像是爆開了鍋,一曲唱完,大家意猶未盡。
“這位就是夏雨同學?長的真好看,不但學習好,連歌也唱的好聽。我女兒要有她一半的聰明,我就阿彌陀佛燒高香了。”一位家長不無羨慕地感歎。
旁邊有人馬上接口:“不知道人家的父母是怎麼教的,怎麼能教育出這麼優秀的孩子來。”
“一會兒就去找老師問問,能不能把我孩子轉到三班去。”
“對對對,我跟你一起去,來都來了,可不能浪費了這麼好的機會。”
“要實在不行,咱想辦法找到夏雨同學的家裏去怎麼樣?”
“這個辦法不錯,我們一會兒仔細盯著夏雨同學,偷偷地跟著她,怎麼著也得讓她答應收下我們的孩子,哪怕出點錢都沒關係。早一年考上早一年走,往後參加工作也早一年,拿工資也多拿一年。”
家長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讓劉曉琴感覺臉上倍有光彩。她家雨兒就是能幹,不但書讀的好,醫術也精湛。她一點都不後悔給兒子娶了這麼個農村姑娘,得意地朝王娟媽媽瞟了過去,眼底是藏不住的笑。
王娟媽媽坐在那裏,聽著其他家長們的竊竊私語全都是表揚夏雨,感覺自己今天就不該來。
這不是找虐嗎?
看女兒的表演也好像不怎麼成功,沒多少人給鼓掌。到了夏雨唱完了,那掌聲如天雷一般轟然炸響。
人比人,氣死人。
她女兒可是城市人,還比不上一個農村來的土包子。
台底下的人怎麼想,譚慶豐都沒在意。聽到報幕老師報出夏雨的節目,他第一時間去了後台。
找到報幕老師就問:“章老師!我們三班就三個節目,沒有夏雨的獨唱,不信你把節目報表拿出來對對。誰在你的報幕表裏加的這個節目?”
章老師是位三十多歲的女老師,教音樂的,聽了譚慶豐的話她一臉懵逼。誰都知道譚老師是個很誠實的人,從來不說假話。
他說沒有夏雨的節目那肯定是沒有,可自己的報幕表裏怎麼會有呢?
不管怎麼說,出了這樣的錯誤,她首當其衝推卸不了責任。報幕表是她自己整理的,中間為了穿插節目也經過了好幾次修改。可不管怎麼說這份表格都一直在她手裏捏著,沒誰來碰過。
可怎麼會出現夏雨唱歌的節目單呢?這是誰要壞她的事?她一教音樂的,跟各主要課任老師也沒什麼交集,不存在什麼利益衝突,平時在學校也沒得罪誰呀。
“沒有嗎?”章老師翻出最原始的節目報表,上麵很清楚地寫明了高三三班報上來的節目,的確沒有夏雨的獨唱,“這是怎麼回事?”
把報幕表拿起來仔細觀看,章老師看著上麵很清楚地寫著夏雨演唱的曲目。
譚慶豐老師也湊過去瞄了一眼:“章老師!這個節目應該是後麵什麼人加上去的,你看那筆畫很鋒利,剛毅而且生硬。應該是為了掩飾自己平時的寫作習慣做的改變。”
兩個人在後台研究著那行字,一頭霧水,搞不明白是誰要這麼針對夏雨。
聽著前台夏雨的演唱很成功,章老師對譚慶豐豎起了大拇指:“你們班的夏雨很不錯,不僅會讀書,還會唱歌。如果她去考音樂學院,就憑這首歌,絕對過。”
譚慶豐欣慰地笑著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走了。章老師很感激地看著他的背影,如果他抓住這件事不放,自己肯定要為此事落個處分。
詢問了後台幫忙的一些學生,終於從一位叫方雅的女學生嘴裏得知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