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杜修竹的正妃人選,太後早就交易了出去。
如今杜修竹來這麼一出。
簡直打亂了她的布排。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別以為你認了月華當母親哀家就不會放棄你,想當太子的人不止你!”太後指著他怒斥。
杜修竹沒等太後開口就站了起來,這個舉動成功地挑釁了太後。
老人家的臉色更不好看了。
“可是您除了我並沒有更好的選擇!”杜修竹淡淡地道:
太後讓他給氣出了毛病,咳嗽不止,杜修竹慢慢地上前給她倒了一杯茶,太後將茶潑在他身上,杜修竹也不惱怒,繼續拿杯子給太後倒茶。
“您老人家可要保重身體,否則田家尚未出事您先垮了……皇後娘娘柔弱又善良,這後宮中群狼環伺……”
“你威脅哀家!”太後的臉色難看極了。
杜修竹道:“我沒有威脅太後,隻是跟太後陳述事實。
父皇如今十分忌憚成年的皇子,我若真跟太後娘娘屬意的人成親,那便會招來父皇的猜忌,到時候反倒得不償失。
我想……太後娘娘也不想事情變成那樣吧?”
太後:……
哀家本來就隻是利用你!
皇帝猜忌你就對了!
皇位,必須留給宏兒。
當年月華想辦法把孩子送出去,那孩子就一定活著。
等田家事了,她便派人去找。
“太後娘娘還有沒有別的事兒,若是沒有,那孫兒便退下了。”杜修竹見太後半天沒有說出話來,便道。
太後死死地盯著他,目送杜修竹掀了簾子出去。
“來人……”
“娘娘……”
“傳哀家懿旨,許夏嬋出身太低,不足以擔當親王妃的重任,哀家要親自教導許夏嬋……”
“是,娘娘……”
太後的人去了坤寧宮,杜修竹正將夏嬋從坤寧宮帶出來。
“雍王殿下請留步。”太後的人攔住了雍王。
“何事?”
“太後娘娘有旨,許姑娘出身太低,配不上王爺,但王爺喜歡,娘娘隻能親自教導許姑娘,希望能將許姑娘教導成一個合格的王妃。”
來人的態度不好,夏嬋的心一下子就提起來了,這個太後肯定不是真心要教導她的。
一定是打著教導的名頭要收拾她。
夏嬋下意識地往杜修竹的身後躲了躲。
杜修竹垂眸瞟了眼夏嬋往後撤的衣擺,冷眸對上來人:“本王的人,就不必太後費心了。”
來人十分震驚,沒想到杜修竹竟然會拒絕!
“你竟然抗旨!”來人一急便抬手指了杜修竹。
杜修竹冷笑:“你一個奴才都敢對本王不敬,本王又如何拒絕不得太後娘娘?
本王知道太後娘娘是好心,不過……娘娘重傷初愈不宜操勞,本王不過是擔心娘娘的鳳體而已。
既然你這個奴才說本王抗旨,那本王就去找父皇稟明……”
說完,杜修竹抓了夏嬋的手腕大步離開,夏嬋沒注意,一下子就跌撞到杜修竹的後背上。
杜修竹皺了皺眉,他停下腳步來看了夏嬋一眼。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夏嬋的臉頓時就紅透了,她慌忙站好,低頭看鞋尖。
“王爺……您不必為了民女去得罪太後……”
杜修竹冰冷的聲音毫無感情:“你要真有這個心,剛才何必躲到本王身後,好生走路!”說完,他便放開了手。
夏嬋愣了愣,然後提溜著裙子追了上去。
杜修竹走路步子邁得很快大,走得很快,她必須要小跑才能追上。
她當時就是下意識的一躲……早知道就……
夏嬋心裏很難受,她真是沒用,明明是進宮來幫師父的,結果一樣事情沒幹成不說反倒是給師父惹了不小的麻煩。
先是雍王,後是太後。
怎麼辦啊……
夏嬋愁得揪心。
她怎麼就這麼沒用。
跟著杜修竹回到王府,湯圓他們都十分驚奇,夏嬋姑娘不是去參加選秀了麼?
怎麼又跟著王爺回來了?
難道說王爺想通了?
湯圓兒暗戳戳地去找元寶八卦,兩人都挺興奮的,就去問跟著王爺進宮的人。
因著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杜修竹也沒說要保密,貼身服侍杜修竹的太監便將選秀現場的事情一一說了。
湯圓兒和元寶:……
太好了,他們有王妃了!
主子以後有伴兒了!
哎喲,王爺真是的,心裏肯定有夏嬋姑娘,要不然怎麼會跟雍王搶?
他們主子是醒悟得晚,不過還好及時醒悟了,否則再找個喜歡的就難了。
夏嬋姑娘真的很好,夏嬋姑娘滿心滿眼都是王爺,驍勇伯夫人……那是王爺遙不可及的人,她的眼裏裝不下主子。
“師父……我錯了,都是我不好。”書房中,夏嬋跟杜修竹跪下,頭垂得低低的。
杜修竹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向書案:“起來幫本王磨墨。”
“是,師父!”夏嬋忙站了起來,乖巧地走上前去站在杜修竹身側磨墨。
杜修竹展開信紙,提筆就寫。
夏嬋偷偷地瞄他,從窗欞裏透出的陽光灑在杜修竹的身上,給他鍍上一層耀眼的光。
他是那樣的好看,冰冰冷冷的臉色擋不住俊逸。
“別對本王存任何幻想。”杜修竹擱下筆,他淡漠地看著夏嬋。
“從今往後,你便是本王的王妃,在人前,本王會給你體麵……但僅此而已,你可明白?”
夏嬋愣愣的,選秀的時候杜修竹站出來向皇帝討要她的時候,她的心是雀躍的,是欣喜的。
是幸福的。
她猜測,猜測師父是不是不舍得她。
是不是有那麼一絲絲喜歡她。
可現在,師父說的話……
“本王隻是不想將你便宜給雍王,並不是對你有情,雍王要討你為側妃,本王若不拿出正妃的位置……他先開的口,皇帝不會將你給本王。
你的任務失敗了,從今往後便當好這個王妃……將功補過吧!”
啪啦啦啦……
夏嬋聽到了胸腔中有破碎的聲音。
那是心碎的聲音。
原來……是她想多了。
她就知道……自己就算是奢望全世界……也不該奢望師父哪怕一絲一毫的感情。
她的師父並不是沒有心,隻是他的心給了別人。
“嬋兒記住了。”夏嬋的眼眶泛紅,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