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往崖洲去

崖洲曆朝曆代都是流放之地。

對於老百姓們來說,越是往南邊兒毒障越多,密林也多,反正若是適合人們生存,就不會成為流放犯人的地方。

所以,隻要是腦子正常的老百姓都不會說往崖洲走。

可是商人不同,隻要有利益,他們就能走遍全天下。

絲綢之路咋走出來的?

為了掙錢,商隊連沙漠都敢穿越,更別說是崖洲這個尚有人煙的地方了。

這個貨郎平日裏好吃個酒,掙兩個錢就去吃喝花用了,或是去窯子裏快活,這麼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人給他介紹媳婦,當然了,他也沒錢娶媳婦。

崖洲隻是他的一個大方向,他的目的是要把林琴帶到一個她無法跑回來的地方,至於最終是不是崖洲其實都無所謂,他打算一路走一路看,若是中途夠遠的地方有合適的落腳地兒,他也不介意停下來。

他們這種沒家沒口的行腳商就跟蒲公英似的種子似的,隨風飄蕩,落在哪兒了就能在哪兒生根發芽。

貨郎匆匆將林琴帶回家,他家就有治頭疼腦熱的草藥,直接煎了一碗給林琴灌了下去,又給她塞進被子裏捂著。

他收拾完東西就開始搜林琴的身,想要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就不能給她身上留一丁點兒的銀錢。

結果這一搜把貨郎給樂蒙了。

八十多兩銀子,還有些銀首飾和一對金耳環,最為貴重的就是林琴脖子上掛著的玉佩了。

通體碧綠,還毫無瑕疵。

他是貨郎,就是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這乍然見到,也知價值不菲。

貨郎忙將玉佩從林琴的脖子上取下來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這東西不是他們這個身份能有的,就在本地貿貿然拿出去賣怕是要惹禍事。

因為這個玉佩,他再度打量起林琴來,見她手指粗糙有繭子,半邊臉有些紅腫,看來是挨過打的,衣裳穿得也不是很好……

難不成是大戶人家的逃奴?

若是這樣,便更不能留下了,萬一被主家找來,搞不好還得搭上他。

貨郎想了想,便鎖上門出去了。

他長年走街串巷,自然知道哪家有騾車賣。

騾車不便宜,但是他沒得選擇,實在是舍不得玉,隻要遠遠兒的換個地方,想辦法將玉佩脫手咋地也能賣個一兩千兩銀子,夠他置業了。

所以,他不想留在這裏被人找到……加上就算是花了銀子買了騾車,這不還有些首飾麼,這些首飾經他的手咋的也得賣個二十多兩銀子。

夠了,路上的開銷他可以邊賣貨邊掙錢,當務之急是要趕緊離開。

再者說了,這些他媽的都是白來的錢財,他也沒啥舍不得的。

貨郎將騾車買了回來,林琴還暈著呢,他直接把林琴用被子裹了扔騾車裏,再把家裏的家當收拾收拾能帶走的全塞進騾車裏,當天就走了。

左右一間半的破草房子他也不稀罕,走得那叫一個瀟灑。

徐滔好不容易才將林夏至打發走,這個婆娘講道理,他已經厭倦了,特別是她犯蠢害他很是挨了一頓揍。

他想著若不是徐得勝插手了,他後腳就能將林琴給弄出來。

林琴是他的閨女,他是留著有用的,目前他也有目標了,想等過了年林琴十五歲的時候就送去給主簿當妾。

當時想的是有了這層關係,徐得勝就不好再死壓著他。

就算是現在徐福一家子垮了,可若他有個給主簿當妾的親生閨女,那也是他的一大助力。

若是這一步棋成了,他也不用怕家裏的母老虎了,金寶就能名正言順的姓徐。

可惜……這一切都讓林夏至這個村婆娘給搞砸了。

徐滔恨不得掐死她。

若不是看在她是金寶的娘的份兒上……看他還搭理她不。

“這兩壇子酒拎去給你老丈人。”徐開山道。“村長的事兒讓他放心上。”

徐福死了,這靠山村就該重新任命一個村長。

徐開山眼饞這個位置很久了。

他這個大哥死了他一點兒都不傷心的,徐得勝是死刑,徐得茂又被鎮上的賭坊給趕出來了,這就沒人能彈壓住他們這一家子。

也是他們該翻身的時候了。

徐福死了,徐得勝快死了,徐開山和徐浪徐滔隻覺得高興,並沒有半分的傷心。

他們並不覺得是少了個靠山,而是認為徐滔的老丈人是裏長,足夠當他們的靠山了。

再者,因著江家的事兒,徐得茂還把他和徐浪打得在床上躺了一個月,這個仇他們爺兒三個都記得呢。

隻覺得徐福一家子是活該。

當然了,他們也不認為徐福一家子的慘劇是江鴻遠和林晚秋的手筆,而是打心眼兒裏覺得是徐得勝得罪人了,或者是賀縣丞得罪人了。

隻是覺得江鴻遠運氣好,讓他躲過了這一劫。

想到這裏,他腦海中又浮現出林晚秋如今的模樣和脾性,心裏癢癢地不行。

恨不能立刻將她弄過來好好幹。

看她哭泣求饒的樣子。

不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去謀算這小娘們兒。

眼目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幫他爹弄到村長的位置。

“成,爹你放心,這事兒我好好跟老丈人說說。”徐滔答應著,拎著酒壇子要出門。

徐開山拽住他,湊近他低聲道:“林家那傻婆娘那裏你注意點兒,最近別跟她牽扯了,這萬一讓你老丈人那邊兒知曉了可咋得了?”

徐滔道:“爹,我今兒跟她說清楚了,現目前賀縣丞垮了,我的靠山就是我老丈人,要是讓我老丈人知道了我跟她的關係,我們家就垮了。

到時候,金寶的束脩就沒了。”

對於老林家,金寶就是最重要的,林夏至就是自己去死,也不會讓林金寶吃虧,這點徐滔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