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不會知道,她的這一句話,就已經讓宋無忌飄飄欲仙了,隨後在她的主導下,二人共赴巫山雲雨,宋無忌那更是覺得醉生夢死。
以至於翌日剛蒙蒙亮時,被此起彼伏的雞鳴聲催醒的宋無忌還滿是懊惱。
不為別的,他隻覺得在自己的新婚之夜太慫了。
因此他也就趁著趙如意還在熟睡時,在她的身上摸摸索索起來。
趙如意哪裏經得起他的這番挑逗,也就在半夢半醒間輕哼了起來。
這斷斷續續的聲音,讓宋無忌越發的興奮了,他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湧向了一處。
二人再度纏綿,一直耗到了日上三竿才起。
好在趙如意沒有公婆要奉茶,也沒有親友要相認,睡到這個時辰也沒有人敢來說一句不是。
隻是起床後的趙如意瞧著鏡子裏的自己脖頸之處全是青紫,就同宋無忌嗔道:“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你叫我這個樣子,如何出門?”
半裸著胸的宋無忌卻是斜倚在床上,看著趙如意那僅披了件長衫的曼妙的身姿,一雙美腿在長衫下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
“那就別出門好了,”宋無忌慵懶地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咱們在這屋裏廝混上三天三夜如何?”
趙如意聽著就直瞪眼。
他還真敢想!
若他們真在這屋裏待了三天三夜不出門,那她這輩子也就真沒臉再出門了!
“奶奶,您起了嗎?”顯然是聽得屋裏有了動靜,守在屋外的人也就輕聲問道。
奶奶?
聽著這話,趙如意就很是警覺地四下裏打量了一眼,發現屋裏隻有她和宋無忌兩個人後,就從梳妝台撲到了宋無忌身邊道:“這是不是又是你在作妖?”
沒想宋無忌並沒回答她,而是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趙如意這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子還是衣衫未整的樣子。
她趕緊躲到了一邊,係起了衣服上的帶子,並低聲吼著宋無忌道:“還不轉過頭去!閉上你的眼睛!”
宋無忌自是不配合,他赤條條地從床上爬起,一伸手就把趙如意給撈了回來:“你這個小妖精,這個時候跟我裝矯情?”
趙如意的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耳根。
雖然世子爺說的話不假,可這麼赤裸裸地被他說出來還是第一次,羞得她根本沒臉看他。
而宋無忌顯然不想就這樣放過了她,而是輕輕地摟著她,又是一番耳鬢廝磨。
趙如意便以為他要梅開三度,可她的身體卻是已經承受不來,於是她就扭捏著身子想要掙脫。
沒想卻被宋無忌親昵地在頭上彈了個爆栗,並寵溺地叫了她一聲“傻瓜”。
緊接著,他就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紫檀木匣,放在趙如意的手中,卻隻比她的手掌微大。
“這是什麼?”趙如意就有些好奇地問。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宋無忌卻是充滿了戲謔地道。
趙如意就捧了那匣子,正要打開時,卻忍不住同宋無忌道:“不會又是什麼捉弄人的小把戲吧?”
之前,她被宋無忌拿小蟲捉弄的事,讓她如今還心有餘悸。
“當然不是!”看著趙如意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模樣,宋無忌就笑了起來。
“哼,你要是再拿小蟲嚇我,我就給你好看!”說著,趙如意就衝著宋無忌呲牙咧嘴,然後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那匣子。
許是沒有拿好的緣故,她剛把匣子一打開,就有好幾張疊好的紙片像雪花一樣地掉落了下來。
“這是什麼?”趙如意就很是好奇地撿起了那些疊好的紙片,卻發現是一些銀票和房契。
銀票都是一百兩一張的,她大略地數了數,約莫有三四十張,也就是三四千兩的銀子,而房契也有四五張,裏麵就包括了她的如一堂和先前剛為添福和二兒買的那個小院。
“這是……”趙如意就犯起迷糊來,世子爺把這些東西給自己做什麼?
她隻是個丫鬟,身為奴籍,名下不可能有私產,因為連她自己都是主子的。
所以,她並不明白世子爺為什麼要把這些給自己。
沒想宋無忌卻是挑眉看她,並道:“再看看,還有什麼!”
還有麼?
趙如意這才發現那紫檀匣子裏還卡著幾張紙。
當她把卡在紫檀匣子裏的紙拿出來攤開看時,就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而眼淚更是不爭氣地湧了上來。
那是一封官府開具的放籍文書,文書上寫著她和爹爹趙老漢的名字,而這份文書開具的時間則是十天前,也就說,自十天前起,她和爹爹趙老漢就已經脫了奴籍,改為了良籍。
脫籍的事,趙如意不是沒有想過。
但一想到自己還需要世子爺的庇佑,她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現在世子爺不但放了他們父女兩的籍,還給了她一大筆的私產,趙如意的心裏就透出了不安。
想著世子爺將要與興安郡主成婚,是不是世子爺也覺得自己已不再適合待在他的身邊了?
所以他才會費盡心思為自己辦了這場婚禮吧。
趙如意的心就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我再也不能做世子爺的丫鬟了嗎?”她忍著淚,看向了宋無忌。
時至今日,她在也不強求什麼了,即便做一輩子的丫鬟,隻要能讓她留在世子爺的身邊,她也願意。
可她現在害怕,就連這,都成了一種奢望。
趙如意越想就變得越沮喪,豆大的淚珠更是順著她的臉龐低落了下來,一滴一滴地全都滴在了宋無忌的手背上。
就在宋無忌還在驚訝於趙如意怎麼哭了的時候,她卻一個反身將宋無忌抱在了懷裏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一次,宋無忌徹底懵了。
自己放了她的奴籍難道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麼?可他的如意為什麼卻哭得好似要生離死別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