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需要盡快做手術啊。”老專家對淩越夫婦道,“她的生命耗不起了,我剛剛對她做了一次深入的檢查,指數出來我非常訝異,這就等於是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人啊。”
“很急?”淩越皺眉。
李小寄既然不是蕭一山的女兒,那麼他也沒了那麼大的責任感。
老專家點頭,“特別著急,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她最好在兩個月之內做手術,不然,兩個月後,你們很有可能見不到她了。”
顧安心震驚地瞪大眼睛,“怎麼會突然這麼嚴重!”
“什麼叫突然,她本就有這麼嚴重!”老專家道,“兩個月就是極限了,兩個月內必須簽字手術,不然這年輕的生命就消失了。”
“手術成功率有多少?”淩越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老專家這個時候頓了頓,不如剛剛的嘴巴利了,他遲疑了一下,才跟淩越比了一個數。
“才百分之七十……不能再通過其他的方法比如先進的設備和藥物提高手術成功率嗎?”顧安心歎氣。
“你錯了。”老專家也跟著歎了口氣,“是百分之三十。”
“什麼!”顧安心下意識地吼了出來,吼完之後發現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百分之三十……和恐怖的成功率。
也就是說,李小寄被推上手術台之後,有很大的幾率會……死。
“手術成功率這麼低,你還嚷嚷著盡快手術!”顧安心終於反應過來,衝著老專家臉色都不太好了。
她跟李小寄相處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教她畫畫跟她說話,顧安心從心底裏憐憫這個學生的遭遇,不管她是不是蕭一山的女兒,顧安心都希望她能夠被治愈。
“我也沒辦法,她這個肝癌已經到晚期了,完全是外部藥物的催化作用,如果手術,她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但如果不手術,她就必須死!”
“吵什麼!”突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出現。
老專家、顧安心包括淩越全都看向病房門口,李小寄站在那裏,不耐煩地讓他們別吵。
顧安心咽了一口口水,李小寄很顯然已經聽到了他們剛剛談話的最後那幾句話,做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她聽到了。但顧安心觀察李小寄的神色,發現這個女孩臉上竟然沒有絲毫波動。
“你早知道?”顧安心問她。
李小寄輕嗬了一聲,“又不是隻有你們的專家才能給我做深度檢查。”
“那你……”顧安心想問那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能淡定地考了個高考狀元!這也是沒誰了!
“你們可以走了嗎?我還有些事情沒想明白。”李小寄緊蹙眉頭。
“你在想什麼?”顧安心突然覺得李小寄又可憐了很多。
“收起你那憐憫的眼神,顧老師,你難道不知道在病人麵前需要掩飾情緒?”李小寄甚至笑了。
顧安心咬牙,她當然知道要掩飾情緒,但是麵對這樣的李小寄,無論如何都不能做到掩飾自如。
就連淩越,站在一旁也是看著李小寄露出了訝異的神情。
“走吧。”淩越拉著顧安心離開。
出來醫院門口,顧安心抬頭看了一眼刺眼的陽光,低頭抹了抹眼睛,發現濕了。
“三哥。”顧安心上前幾步追上淩越,“李小寄這邊我們就這麼算了?”
淩越回頭看顧安心,摸了摸她的臉,“怎麼能就這麼算了,我正在找當時劫走心蕊的主謀,正好就是李小寄名義上的舅舅,到時候抓他來給李小寄簽手術同意書吧。”
顧安心還是開懷不了,“可是,她的手術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那能怎麼辦。”淩越揉了揉顧安心的頭發,“生老病死,自然規律,她染上了這種病,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隻能期待手術出奇跡了。”
淩越的話多少使顧安心有些釋然。
但每天早上起床,當她看見生機勃勃的綠草時,她都能想起命垂一線的李小寄。
淩越不準顧安心再去看李小寄了,顧安心太容易被病人的那種無助感感染,淩越不想讓她過的不開心。
淩越甚至想給她報個旅遊團,但顧安心說不想玩,有點累。
不過之後也沒有再去找李小寄了,心情漸漸提起了一點。
就這麼過了半個月,淩越的手下在澳洲那邊終於布下天落地網抓住了李飛翔!
當手下的人跟淩越說他們抓住了李飛翔的時候,淩越欣喜若狂,欣喜過後捏緊了拳頭。
他媽的恨不得立即飛到澳洲去把女人給打死!
“給我找機會,把人帶回國!”淩越給手下的人下令。
李飛翔這樣一直待在國外不行,必須回國來,他才能給李飛翔應有的懲罰。
淩越吩咐完手下的人便開始著手給李飛翔辦入境的手續。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導致淩越沒辦法認真辦理手頭上的事。
蕭一山給淩越打了個電話,他說他查到了知道他女兒下落的關鍵人物。淩越問蕭一山這個關鍵人物是誰,蕭一山說在這個人物淩越也認識。
“到底是誰啊?”淩越有點好奇。
“這個人當時因為故意傷人罪、虐待兒童罪判了八年,還是你弄進去的。”蕭一山一字一句跟淩越說:“淩越你仔細想想,你還記得那個農婦嗎?虐待你女兒淩心蕊的那個?就是她。”
淩越很長時間都沒消化蕭一山的這句話,虐待心蕊的農婦跟蕭一山有什麼關係?他怎麼找到那個農婦身上了?
“你是不是找錯人了?”淩越回過神來問蕭一山。
這絕對不可能。
“我沒找錯人,我是通過李蜜兒的供詞找到的那個農婦的老家,然後抽繭剝絲才得知農婦早在17年前便跟你接觸過,那個時候你從她手裏找到了淩心蕊,然後把她弄進監獄裏關了八年,我查的清清楚楚,沒錯。”
蕭一山的聲音有點衝,這聲音聽起來興奮又衝動。
“蕭一山你什麼意思?”淩越額頭上的青筋頓時暴起了,“不要一天到晚瘋狗似的,我跟心蕊上做過親子鑒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