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園是這些畜生的天堂,卻是我們這些女子的煉獄。每隔幾日就會有人死去,她們一個一個都死在這些人慘無人道的手中。”
“花家人都該死,那些都該死。”喜鵑越說聲音越激動,悲切的眼淚無聲的滑落。
“我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奈何碰到了花家這種禽獸不如的人。”
三人齊齊朝著張大人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那聲音即使隔著很遠的堂外百姓都聽得清清楚楚。
“請大人為我們做主,為那些喪生在花家人手中的女子一個公道。”
張縣令被這駭人聽聞的事給驚呆了,他以為花家人就是偽善之人,暗地裏會霸道而已,沒想到卻是做著這樣的喪盡天良的事。
別說他驚訝,堂外所有的百姓哪聽過如此喪心病狂之事。
暮清妍雙拳緊握,她亦是第一次親口聽到這些姑娘說的經曆。她是聊想過,她們遇到的遭遇定然不堪,卻不曾想是如此不堪,如此無底線,好無人性。
張縣令厲嗬道:“花老爺,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你們花家喪心病狂,做下如此齷齪之事,可知該當何罪。”
花老爺麵色陰沉,冷靜的說道:“你們這是血口噴人,對於你們說的事,我們深表同情,但是這種事喪盡天良之事,我們花家從來沒有做過。”
暮清妍終是忍不住,出聲道:“看來花老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一想到林雨曾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煉獄裏出來,她恨不得將這些人大卸八塊,亦不足以平息她心中之憤。
就在這時,堂外傳來了一陣喧嘩聲,圍觀的百姓紛紛讓開道,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壓著一群人往這邊走來,同時在他們的身後還有一群人圍著麵紗的妙齡女子。
他們一出現,花家人麵色大變,尤其是花老爺再也無法保持了鎮定。
人群之中有人看到了熟悉的背影。
“我怎麼瞧著那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是我隔壁鄰居家丟的女兒。”
“那個女孩,我怎麼瞧著有些眼熟。”
“你們別是認錯了。”
“我瞧著是有幾分相像。”
周圍百姓議論紛紛。
“堂下何人?”
“大人,我們是都是被花家人所迫害的女子。”幾十號女子齊齊下跪,看向花家人的目光帶著恨意。
其中一名女子大膽的摘下麵紗,露出了一張漂亮的臉蛋,而這種臉蛋不少人認識。
“這人不是張員外家的女兒,據說花燈節走丟了,至今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是啊。沒想到居然是被花家人給擄劫走了。”
“張員外的妻子因這件事都病了好久,半個月前就走了。”
“這花家人真是喪心病狂,害人不淺啊。”
那些家丁早就被閻衛軍教訓的很老實,一上公堂很自覺的交代。
“我們都是逍遙莊上的打手,是花家人雇傭我們看守著莊子裏的人。此事與我們半點沒有關係,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公堂外的百姓是真的徹底炸開了鍋。
“真沒有想到花家人真的做出這種事。”
“平日裏可裝得真好。”
“這種人就是人麵獸心。”
“真是一群偽善的人。虧得我還相信花家人。”
“可不是麼。”
“花家真是該死。”
“可憐了這些女子,一生都被他們給毀了。”
人證物證俱在,任花家人有何通天的本領,都無法改變事實。
這些罪名足以讓花家滿門抄斬。
張縣令看著下手花容失色的花家人,“爾等可還有什麼話說。”
花老爺經過最初的驚慌後,很快就鎮定下來。
他站起身,沒有看向張縣令,而是看向秦子騫,“這位公子,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能得罪得起。”
“你……”張縣令猛拍驚堂木。
秦子騫唇角邊勾起一抹清淺的弧度,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是指安伯侯府嗎?”
花老爺輕笑一聲,“非也、非也。”
安伯侯府隻是一個幌子,他們花家也隻是一個不入流的管事而已,那莊園真正的主人,不是他們。
“可否借一步說話。”
“不用,有什麼想說的,就在此地說。”秦子騫淡淡的說道。
花老爺神色卻是凝重的說道:“這位公子,有些事一旦出口,你們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你確定要我在這裏說嗎?”
“是麼,我很想知道我會有什麼樣的下場。”秦子騫神情淡漠。
若是張縣令不知道秦子騫的身份,聽到這話恐怕不敢深究,但是有楚王在,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張縣令怒道:“不要故弄玄虛,更不要妄想用莫須有的事來脫罪。不管你是什麼,你所犯下的罪,不可饒恕。”
公堂外的百姓聽到這話,一個個拍手叫好。
張縣令第一次感受到身為父母官自豪感與榮譽感,之前可是一直被詬病,今日總算是出了一回風頭。
花老爺見他們如此冥頑不靈,原本不想說。因為一旦說出口,那位怪罪下來,他也難辭其咎。可是他們逼著他,不得不說,不然他們花家一家老小便沒命了。
“好,很好,希望你們不要後悔。”花老爺麵色陰沉。
“廢話可真多。”公堂外有人突然吼道。
花老爺沒有理會外麵的人,目光冷冷的掃向秦子騫和張縣令,“逍遙莊真正的主人是當今聖上的兄弟,亦是本朝最尊貴的王爺。楚王。”
張縣令神情一滯,默默的轉頭看向秦子騫。
這個楚王是假的吧?!!
不對,怎麼可能是假的的。那麼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花家傷心病狂到想要借用楚王的名聲來脫罪。
這行為還真是膽大包天。
秦子騫和暮清妍等人皆是一愣,顯然是沒料到他說的人會是這個。
暮清妍看向秦子騫,秦子騫聳聳肩,亦是一臉無辜。
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們的呆滯、傻住的表情,落在花家人的眼裏,妥妥就是害怕、驚恐,不可置信。
花老爺很是滿意,冷笑著看著秦子騫和張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