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手指著自己，“我？”
“對。”
“哦。”李川乖乖的閉上眼睛。
暮清妍走到他的身邊，惡狠狠的說道：“下次別盯著我看，知道嗎？”
“為什麼？！”李川驚慌的睜開眼。
“哪裏有那麼多為什麼。”暮清妍不看他，走進屋子。
李川不由看向江小棉，苦著一張臉，“我是不是哪裏惹她不開心了？”
江小綿看看李川，再看看離開的暮清妍，笑著道：“沒有的事。她隻是害羞了而已。”
瞧著他們兩人的樣子，真的有意思。
江小棉拿起自己的繡品繼續幹活，李川沒什麼事可做，便開始挑水，打掃整個庭院的衛生。
另外一邊，楊光明因為沒有帶回江小棉有些不高興，回去時臉上繃著直直的。
“娘，你幹嘛這麼怕她？她不給治病就不給治病，整個鳳陽縣又不止她一個大夫。”楊光明不悅的說道。
“對，鳳陽縣是不止她一個大夫，可是她是整個鳳陽縣最好的大夫。你身上的毒要不是她解開，你小命可就沒有了。
兒子，和你說，咱們就別和她計較。弄不好以後咱們還有求於人家。再說了，她替你治好江小棉也是好事。你現在帶著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回來，既不能幹活，還得我們養著她。
現在是冬天，糧食本來就不夠，多一張嘴，就多浪費一些糧食。她要待在那邊多久，就讓她待著。”
楊光明也明白這個道理，隻是他擔心，擔心那女人瘋瘋癲癲的時候，說一些不該說的。楊光明有些煩躁，不耐煩的說道：“我知道了，別囉嗦了。”
楊氏看著他朝著村外走，忙問道：“光明，你去哪裏？”
“去鎮上。”
楊光明這一去就是三天，嚇得楊氏找了一群人去鎮上去找。一群人沒有找到楊光明，反倒是楊光明自個回來了。
不過，他回來的時候身邊還帶著一名穿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看那穿衣打扮，就不是什麼良家女子。
在楊光明帶著女子回家的當天，整個村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翌日
“你做好心理準備沒有？”暮清妍問道。
江小棉深吸一口氣，鄭重的對著她點點頭。
“那走吧。”暮清妍轉頭看向李川，“川子，你也來吧。”
李川一聽到她允許自己出去，一雙眸子瞬間放出亮光。
“走吧。今日還有一場仗要打。”
當暮清妍一行人走進村裏時，路過的村民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向他們一行三人，其中最多的目光是落在江小綿和李川的身上。
“哎呦，那個男人是誰啊，長得可真是夠俊的。”
“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
“你們說是不是方小花的男人。”
“我看八成是。”
村民們議論紛紛，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李川。他們議論的聲音不輕，李川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當他聽到，村民誤將他當成了清妍的男人，心裏竟泛著絲絲的甜味。
她應該也聽到了吧？
此時會不會害羞？
他不由的目光看向的暮清妍，可惜注定讓他失望了。暮清妍的神色如常，看不出一絲情緒，更別說什麼羞澀。
幽深的黑眸變得黯淡，心裏空落落的難受。
“他們這是去楊家。”
“瞧著江小棉的樣子，瘋病是治好了。哎呦，這下楊家可有熱鬧看咯。”
“我昨日聽到，楊光明那小子說要求娶那女人。”
“哎呦，那江氏豈不是要被休棄了？”
“江氏也是可憐的。這病剛剛好，就碰到這種事。會不會到時候受不了刺激，又瘋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每個人看向江小棉的目光滿是同情。
暮清妍不由看向江小棉，見她神色未變，並沒有因為村民的非議而退卻，放心了。
他們剛走到楊家，楊家的院門剛好打開，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楊光明。楊光明一見到門外的江小棉，眼眸一亮。
“你來的正是時候，省得我過去找你過來。”
他們一走進院子，楊氏以及那名風塵女子從屋中走出來。
楊氏的目光看向暮清妍，“小花大夫，你這是替她治好病。不愧是小花大夫，這醫術就是高。”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暮清妍自然也是笑臉相迎，“楊嬸子，這位是？”
楊氏還沒有開口，楊光明走上前，一把將那名女子攬在懷中，對著三人說道：“這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外頭跟著過來看熱鬧的人，在聽到楊光明的話，紛紛都倒吸了一口氣，沒有想到他如此直接的宣布，完全是沒有顧忌江氏的臉麵。
暮清妍微笑著，隻是笑意未達到眼底，“是嗎？那真是恭喜你又要當新郎了。準備什麼時候納這位姑娘進門？”
娶妻納妾，在古代分得很明確。
那女子眉頭皺起，不悅的用手肘頂了一下楊光明，楊光明連忙安撫道：“不生氣、不生氣。我是要娶你過門，絕對不會讓你做妾。”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得從來都是悶葫蘆的江小棉開口，“她不是妾，我又是什麼？楊光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
楊光明看向江小棉，“江小棉，你嫁進我們楊家兩年多的時間，一直無所出。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生不出來，總不能讓我們楊家斷子絕孫。”
江小棉嗬嗬剛笑兩聲，“你是準備將我休了，好給這位姑娘讓位？”
麵對江小綿銳利的眼神，楊光明有些心虛，“那個、你在我們家這麼多年來，我楊光明也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這樣子好了，以後你做小，小娟做大的。”
昨晚他和娘商量了半天，覺得這樣既可以不會失去江小棉這個做活計的人，又能將這位有錢的姑娘嫁他們家，簡直是一舉兩得。
他們沒有將江小綿給休棄了，村裏的人也少些閑話。
楊光明的話剛一說完，就感受到了無數人錯愕的目光看向他。
暮清妍簡直被楊光明的無恥給驚到了。
她還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他這等無恥的人，居然能說出妻變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