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明喝了李大夫的藥後,迫不及待的問道:“娘,最近村裏有沒有出什麼事?”
“沒出什麼事。”
看來方寡婦將江小棉弄丟的消息給壓下來了。一想到自己丟了五十兩的銀子,楊光明一陣肉疼,但是想到能從方寡婦的頭上連本帶利的敲詐來,心裏又舒坦了幾分。
楊光明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光明,你病還沒有好,你要去哪裏?”楊氏阻止道。
“我想去看看江小棉。”
楊氏一聽他是要去看江小棉頓時不樂意了,板著一張臉道:“那個瘋婆子有什麼可看的。你的病還沒有好,先養了再去。”
楊氏可不樂意兒子去看她。
“娘,你幫我過去看看。”
楊氏蹙眉,“好,知道了。”她隨口應下,壓根就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就在說話間的功夫,楊光明的眼皮變得很沉。
“娘,先睡一會兒,記得去看看江小棉那個小賤人。”
說完後,人已經睡著了。
自從楊光明吃了加料的藥後,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每天醒來的時間都很短。李大夫也看出什麼原因,楊氏頓時慌了。
“李大夫,我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吃了藥後,一點也不見好轉。現在反而還變成這個樣子?”楊氏質問道。
李大夫也是一臉難色,“我按照治療傷寒的藥方開的,沒有錯啊。”
“沒有錯,怎麼會這樣呢?”楊氏怒道。
李大夫也急了,他上上下下檢查過,沒有找到原因。
“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如此。要不這樣吧,讓方小花過來看看,她醫術比我高,定然知曉。”李大夫暗暗的擦了一把冷汗。
楊氏一聽要找方小花心裏不樂意。
“方小花的醫術,就是鎮上的大夫都沒有她好,有她出手,定然能治好光明。”李大夫見她猶豫了,急急的說道。
楊氏自然清楚方小花的醫術,可是她與方小花之間的關係,自己過去請她過來,她也不見得會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麵子問題。她得拉下這個臉,去求她。
李大夫看出了她的顧慮,“我去請小花過來,你在這裏照看光明。”
“好。”楊氏忙不迭的應道。
小築莊內,李大夫說明來意,一臉請求的說道:“小花,還希望你過去看看。”
暮清妍略微一沉吟,“好。我去取醫藥箱。”
楊家,楊氏一臉訕訕的看著她,她不知該用什麼臉色來迎接她。暮清妍倒是沒有在意她,徑自從她的身邊走過。
“房間在哪裏?”
“這邊。”
暮清妍進入房間後,先替楊光明把了脈,隨後又翻看他的眼珠和唇舌。李大夫和楊氏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小花,他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李大夫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應該是中毒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楊氏尖銳的叫聲,“中毒!”
暮清妍被她突然提高的分貝刺激到了耳朵,不禁掏了掏耳朵,沒好氣的說道:“不要這麼大驚小怪。”
楊氏幾乎是下意識怒斥道:“我兒子都中毒,你在這裏說風涼話,是什麼居心。”
李大夫麵色一沉。
暮清妍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楊氏被她漠然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慌,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得罪來她了。
現在兒子還要靠著她來解毒,楊氏隻能低下頭,訕訕的與她道歉,“那個、那個對不住。我沒有罵你的意思,我說話就是這樣。”
暮清妍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信她的話,母豬真能上樹了。
“楊氏,你若是對我有意見的話,我馬上就走。”
楊氏連連擺手,“沒意見、沒意見。”
“楊氏,我得提醒你一句,若是你再罵人,我就不管他的死活。他中的毒,鎮上的大夫能不能醫治,你可以去試試看。”
楊氏一聽她能治,臉上立馬堆上了殷勤的笑容,“我保證絕對不會再說你一句的不是。”
“我要替他施針,屋中不能有人打擾,兩位先出去。”
“好。”楊氏立馬應道。
李大夫猶猶豫豫,“小花,我在一旁看著,絕對不會影響你的。”
囧,這不是影響不影響的問題,而是不方便。
暮清妍隻能扯一慌來對付他,“這個針法是不傳之秘,還請見諒。”
對於自己欺騙一名好學的醫者,暮清妍心虛又愧疚,但是該騙的還是得騙。沒辦法,她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楊光明的真實情況。
李大夫恍然,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歉然的說道:“小花大夫,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是不傳的針法。”
聽到李大夫如此誠懇的道歉,暮清妍更加心虛,更加愧疚了。
暮清妍嗬嗬的幹笑兩聲,“沒事、沒事。”
兩人離開房間後,暮清妍壓根就沒有動楊光明,優哉遊哉的坐在一旁。楊光明中的毒其實過個十天半個月,給他喝杯靈泉水就好了。
這毒素可是暮清妍從大碗花裏麵提取出來,隻是它的濃度被稀釋了很多,不至於讓人致命,但是會讓人陷入沉睡之中。
二刻鍾後,暮清妍灑了一些水在自己的臉上,故作一臉疲態的走出房間。
“怎麼樣?”楊氏迫不及待的問道。
“放心,他死不了。”
楊氏一聽,頓時不爽了,正想開罵,話到嘴邊生生的給咽了下去。見她一臉疲憊,訕訕的閉上了嘴巴。
“小花大夫,他中的是什麼毒?”李大夫好奇問道。
“他中的是一種叫曼陀花的毒。”
“我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呢?”楊氏不解的嘟囔著。
“應該是他不小心被這種有毒植物給劃破了皮膚,才導致他中毒。”
楊氏立馬想到了那日兒子回來時,光溜溜的身子,身上有不少的劃傷和淤青。那時候她就追問過,可是他死也不說。
現在聽到暮清妍這麼一說,算是對上號了,頓時覺得暮清妍相當的厲害,沒有見過他那日的情形,單從這毒就能判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