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本地的學子是否能到其他州府科考？”暮清妍問道。
“按照律法是不能的。”
方士青可以肯定了她們遇到了事。
“可是遇到了事？”方士青問道。
“算是吧！隻是不太確定。”
“說來聽聽。”
暮清妍將知府大人與周夫子之前事情，以及周夫子如今的狀況，自己的分析，逐一與他說明。
“這些應該都是隻是你的猜測吧。周夫子確實有才能，或許真的不適合教書。”這種例子有很多，並不稀奇。
若是沒有聽到老夫子與李書齊那一段話，暮清妍也不敢如此武斷的推測。
“我之所以有如此懷疑，是因為我曾聽到老夫子與他門下的一名學生，用金錢來買童生的名額。”
這下方士青便明白了，看來事情絕非是她胡亂猜想。
童生的考試是由當地官員操辦，知府大人想要從中作梗，在其中換取利益非常容易，可以說他們主宰了這些學子是否能晉升的命運。
“你的猜測不無道理。知府大人很有可能從中作梗。這樣的吧，關於晉升考試的事情，我替你想辦法。”方士青說道。
“如此太感謝你了。”暮清妍由衷的致謝。
“你給我帶來了這麼多的生意，我該感謝你才是。”
不管知府大人有沒有在其中從中作梗，暮清妍都要防著一手。
等暮清妍回到家中時已經旁晚時分，一回來，她直接去了左側一排的空房間。這裏的房間空蕩蕩的，其中一間房間裏有兩個大的土灶台。
當初工人們施工的時候，都覺得奇怪為何一個家裏要放置兩個土灶，這就是原因。暮清妍之所以院子擴建的如此大，就是為了以後製作年糕有場地。
這一次要二十車的年糕，著實巨大。單靠著她們幾個人是完全不行了，暮清妍在本子計算著的。
製作年糕的需要的人手，同樣的製作保暖護具也要人手，這次除了秦玉的好友張芳和張大娘兩人，還得招一批會繡活的人。
次日，暮清妍去了周村與秦玉說這件事。秦玉立馬跟著她一同去了張大娘家。
“張大娘，今年做保暖護具要提前了。”暮清妍說道。
張大娘麵露難色，“清妍妹子，這件事我恐怕無法答應你了。今年冬天家裏有事，沒法去幫你做活了。”
暮清妍不在意的擺擺手，“無事，自己的事要緊。我這裏不打緊。”
從張大娘這邊出來後，又去了張芳家裏。
張芳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住了，今年我沒法幫你了。”
秦玉就納悶了，“芳芳，你大冬天的有什麼事情要做？”
張芳眼眸閃爍，“我是真的有事。”
“你倒是和我說說，到底要做什麼事情？”秦玉追問道。
暮清妍看出來了，她們是準備一起做工了，本想著去年答應了她們幾個，今年一起奮鬥賺錢，才將方士青的提出拿幹股的提議給推拒掉，沒想到她們已經不需要了。
暮清妍拉住秦玉，“算了。既然芳芳有事情，我們也別為難她了。”
張芳有些不敢直視暮清妍的眼睛，“這些真的抱歉，幫不了你們了。”
秦玉聽著這話就不愛聽了。
什麼叫幫她們！
“這是讓你們賺錢，不是幫我們，既然你們不領情，那就算了。”秦玉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當初都是說好的，現在說變卦就變卦，這對象還是自己的好閨蜜。
從張芳家裏出來後，秦玉說道：“村裏還有幾個會做針線活的，繡工也還不錯。我們去找她們吧。”
“嗯。”
等到她們到了第一家時，敢更說明來意，就聽到對方說道：“真不好意思，我已經有活計了。”
出了一家，等到第二家時，得到是同樣的答案。
這下暮清妍和秦玉若是再沒有察覺出異樣來，那就白吃這麼多年的飯了。
“葉嬸子，你們這是到鎮上哪家繡坊裏做活？”暮清妍問道。
除了鎮上的繡房需要招這麼多人，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人。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她想要招繡娘的話，可能難了。
暮清妍眉頭微皺，自己當初太想當然了，沒有想到這茬。
秦玉也一臉緊張的看著她。
葉嬸娘爽氣的說道：“什麼繡坊，壓根就不是。就村裏的周大娘和張芳兩人找上門來，說有活計，問我們幹不幹。冬天裏也沒什麼事，既然有錢賺，自然是答應了。”
“繡一件小樣，可以賺二文錢呢。”葉嬸子一副自己賺到的表情，畢竟那東西她看過了，很簡單可比繡花簡單多了。
一天手腳快點起碼能做上個十幾個，一天下來可是不少的錢。這對冬日閑附在家中農婦自然是一個好機會。
秦玉和暮清妍兩人焉能不明白，張芳和張大娘兩人這是準備單幹了，工錢都與這些婦人說好，還事先給了定金，簽了字。
恐怕就是防著她們會過來搶人，畢竟當初暮清妍可是開給她們繡一個三文錢，耳套五文錢的價格。
從葉嬸子家裏出來後，秦玉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張芳和張大娘兩人竟然是打著這個主意。
當初她們哪一點對不起她們了，要這樣對她們。
“這兩個沒有良心的。早知道當初就不帶上她們了。”現在出來與她們搶生意，又搶人，這是不想讓她們做了。
暮清妍寬慰道：“別氣、別氣。就算她們不做，其他人也會跟著做。你可記得我去年與你說過的話？”
“什麼話？”秦玉早就忘記了。
“第一年我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自然賺多的。但是第二年，會有人跟著一起吃螃蟹，那我們賺的就少。今年既然有張芳他們，保不齊還有其他人。”
“啊？！”秦玉大驚道：“那我們如何是好？難道賺不到錢了？”
“那可不一定。”暮清妍神秘一笑。
她今年的目標又不是放在鳳陽縣，鳳陽縣隻是蠅頭小利。
她與方士青談的是雲州府，乃至上京城一帶。這些地都還沒有這東西，第一次出現，必然能大賺一筆，但是第二年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故而今年他們已經商量著大批量製作。
“難道我們放低價格賣？”這是秦玉想到的唯一有利的法子與別人競爭。
“非也、非也。你別忘記了，我們背後還有方老板。整個寧國可不隻有鳳陽縣，還有很多的州府，乃至京城。”
秦玉瞪大了眼睛，“你們準備將東西賣到京城？”
暮清妍點點頭。
既然當初答應過的人不需要賺取這筆錢，暮清妍依然決定了，將製作保暖護具的事情交給方士青來做，她拿幹股。
暮清妍將這件事與秦玉說了，秦玉聽到後自然讚同。畢竟，當初是秦玉給自己的啟發，才有了製作護具的。
說起來這件事是她們兩人的份，這件事怎麼樣也得經過她的同意。
第二天，暮清妍到了鎮上，先去了醉仙居找方士青，卻被掌櫃的告知，他不在了。
“方夫人，你有什麼事與我說。我會修書告訴東家。”
“那勞煩你告訴他一聲，關於保暖護具的事，就按照上一次他說的做。”
掌櫃點頭應道：“好的，可還有其他的事？我們東家臨走前可是特別交代過，你若是遇到什麼困難，盡管說。”
掌櫃的也沒想到東家居然對這位方家娘子如此看重。他當然想過，可能東家對暮清妍有意思，可是看那樣子又不像。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方家娘子身上有他看重的東西。掌櫃想到了方家娘子做出東西，真正是有才，這也難怪會得東家的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