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租用的日子快到期限了,與酒樓的交貨的時間也到了。
這日叫人通知了酒樓的掌櫃,讓人來將年糕送出去,等到交接好後,就見著一車車的年糕往鎮上拉去。
河村的人看著一車車的東西,一個個都是一臉的羨慕。
活幹完了,在秦玉等人的幫忙下,將屋子裏的一些東西全部搬回到新屋。
秦玉一直幫著她裝點屋子,“清妍,你這屋子一布置,一點不比千金小姐的閨閣差。等到來年,庭院外麵的樹木一開花,景色美得咧。”
暮清妍推開窗戶,外麵正對著一池子,種植著荷花,現在正值荷花開,入眼就是滿池的荷花,微風吹過,還能聞到淡淡地荷花香。
“清妍,暖屋的日子定了嗎?”
“沒呢。等會就去吉婆那裏問問日子。”屋子將一束野花插在花瓶裏,轉過說道。
“一起去吧。”
村中的吉婆也住在村尾,正好是河對岸的那頭,過了木橋,走一小段就到了。籬笆院子,兩間簡陋的茅草屋。
一位年過半百,滿頭花白頭發的老婆婆坐在院中的柳樹下納涼。聽到聲音,睜眼看,就見著暮清妍提著東西上門。
“吉婆。”暮清妍喊道。
吉婆很少出門,基本都是自個院子裏走動,猛地一瞧見暮清妍,一時之間沒能認出她是誰。
吉婆瞅瞅暮清妍又瞅瞅秦玉兩人,蒼老的聲音響起,“兩位是?”
這也是暮清妍第一次見到吉婆,方小花的記憶中也甚少有這位老婦人的存在。兩人應該不熟悉,現在她變化如此大,不認得也正常。
“吉婆,我是方小花。”
吉婆一聽到這名字就知道是何許人了,睜著那雙混沌的眼,狐疑的打量著暮清妍,“小花啊!怎麼瞧著你有些不一樣了。”
“人都是會變的麼。”暮清妍笑著道。
吉婆打開籬笆院門,“進來吧。我這裏沒什麼地方可坐的,你們就將就著。”
吉婆示意兩人在柳樹下的石凳坐,又進屋給兩人倒了一杯茶。
吉婆膝下無子無女,是個孤寡老人,平日替人挑日子,賺取一點微薄的銀錢過日子,日子也是過得緊巴巴。一身衣服滿是補丁,腳上穿著鞋子也是補了又補。
“吉婆,我今日找你,想要讓你幫我算算日子。最近這段時日,哪天適合暖屋。”暮清妍道明來意。
吉婆捏著手指在掐算,口中碎碎念,外人根本聽不懂。
片刻後,吉婆睜開眼睛,對著暮清妍道:“算了下日子,下個月的初二,下下個月十五,都是好日子。”
下個月的初二,距離現在也就六天的日子,準備暖屋有些緊巴巴。若是下下個月的十五,有些遲了。
秦玉不由的問道:“就這兩個日子了?沒有比初二遲幾天的日子?”
吉婆擺擺手,“沒有了。這兩個日子最適合,其他日子太次了。”
“初二是好日子。”
“清妍,會不會太緊了?”
“距離初二還有六天,現在準備起來,倒也來得及。”她請的人不多,不需要太久的時間。
周家村小包子的兩個師傅,再有就是鎮上的酒樓掌櫃,還有木匠工秦家人,其他就是村裏的這些人。
至於娘家和王家,暮清妍壓根就沒有將他們考慮進去。她已經被王家給休棄了,已經不算是王家人。娘家那邊因著上次的事情也鬧掰了,想來他們也不會來,她也不打算去請他們來。
“吉婆,這些東西你留著吃。”暮清妍將帶來的東西放到石桌上,另外又給吉婆一個荷包,裏麵放著二兩銀子。
暮清妍帶來的東西都是米麵,糧食實打實,也是她老人家需要的東西。
吉婆將那荷包推了回去,“你帶來的這些東西已經足夠多了。這錢我老婆子可不能收了。”
暮清妍將荷包重新推到她的身邊,“吉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老就不要與我客氣了。初二那日,記得過來吃酒席。”
暮清妍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站起身,“吉婆,家裏還有些事,我們就先走了。”
吉婆應了兩聲,將兩人送到院門口。
吉婆摸著那荷包,不用看也知道裏麵的銀錢很多。
“小棉是哪戶人家?”
秦玉來了河西村好些幾日,倒沒去過江小棉家中。
暮清妍用手指著不遠處一間低矮的黃土屋子,“就是那間院落。”
“我倒是沒去她家坐過,要不今日一起去她家串串門子。”秦玉提議道。
暮清妍連忙擺手,“別,你去的話,倒是不打緊。我去的話,估計要被人用棒子打出來。”
秦玉狐疑,“怎麼,你與他們家有仇?”
她與江小棉夫家是沒有仇,但是原主方小花得罪過一次江小棉的婆母楊氏。自從那次之後,楊氏就對她沒有好臉色看過。
她要是上門,指不定被她的婆母用掃把給打出。
“以前得罪過一次。”
秦玉也沒有細問,“那算了吧。”
兩人正準備上木橋,腳剛踏上去,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咆哮聲,尖銳的聲音,滿口的怒罵,聽得人一陣皺眉。
在那一聲聲怒罵聲中,暮清妍隱約聽到了江小棉的哭泣聲。
“你有沒有聽到小綿的聲音?”秦玉問道。
暮清妍點頭,那咆哮的怒罵聲,那嗓門,那罵功,不是江小棉的婆母楊氏還有誰。
“走,過去瞧瞧。”
兩人直接轉頭朝著江小棉的家而去,等到她們到時,楊家門口已經圍了一群人,所有人都伸長脖子朝著裏麵看。
“賤貨!”一道粗獷的男性聲音傳出。
“你個小娼婦,我們楊家娶你進門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讓你在外麵拈花惹草,不守婦道的賤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楊氏拿著長長的鞭條往江小棉身上抽,她的相公站在一旁冷眼看著,不時還踹上兩腳,母子兩個人將她打到趴在地上。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婆母、相公,我真的沒有。”江小棉哭著喊著辯解,可是楊氏母子兩人壓根就不聽,手中的動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