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雨打開門,“進來吧。”
“謝謝姑娘。”男子彬彬有禮的行了一禮。
林雨俏臉微紅,轉頭朝著庭院內喊道:“清妍姐姐,有人找你。”
暮清妍從廚房內走出,就見著林雨身邊站著一名氣宇軒昂的青年男子。男子一見著暮清妍立馬上前客客氣氣的行了一禮。
“方夫人,在下乃是平原縣人,鄙人姓陶。陶某無意中得知方夫人醫術了得,想勞煩方夫人到我府上替我家娘子看病。”陶冶懇求著。
暮清妍蹙眉,“陶公子,實不相瞞,我對醫理隻是略知一二,並不精通。你還是另尋名醫。”
“方夫人,你有所不知,陶某已經請遍了平原縣乃是周圍郡縣的各大的名醫,隻是我家娘子的病卻始終不見好轉。陶某曾聽聞,你醫治過王員外老母的厭食之症,又把周家村的一名奄奄一息的村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這等醫術已讓無數大夫仰望。方夫人,你又何須自謙。”
我去,這事早就打聽清楚了。
“那隻是湊巧而已。我真的不是什麼大夫。”暮清妍可不敢將救死扶傷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她若真是大夫,自然不用他請求也會去,可是她並不是什麼大夫,萬一弄出個好歹來,那就不是治病而是害人。
陶冶卻不信,“一次或許是湊巧,可是第二次、第三次,那便不是湊巧。夫人有此等醫術,乃是我們的福音。夫人就不必過謙了。我家娘子的病,實在是拖不得了。大夫說了,若是再不醫治好的話,她恐怕活不過這個月。”
“方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的娘子。陶冶給你下跪了。”
說著陶冶作勢跪下,暮清妍哪敢讓人跪下,連忙將人扶起。
暮清妍麵露難色,“陶公子,你有所不知,我這家中還有諸多的事,實在是無法走開。”
這年糕、山楂糕、柿餅的單子才剛接下來,若是自己走了,她著實不放心。
陶冶看了一眼庭院中涼著的年糕,再看看幾人忙碌著,便也明白了她的顧慮,“方夫人,若是此事耽擱你無法完成與人交貨,你的違約金,陶某願意替你賠付。懇請夫人,救救我家娘子。”
秦玉三人聽得一陣動容,不怎麼開口的江小棉卻在這個時候開口替陶冶說話:“清妍,我看這位陶公子是重情重義之人,他的娘子,你可以去看看,若是不行,回來便是。家中的事,還有我們呢。”
林雨跟著點頭附和,“清妍姐姐,你放心的去吧。這裏有我們看著呢,保準能準時交貨。”
這兩人還真是心思簡單。
秦玉不禁在心底搖頭,聽這陶公子的口氣,他的娘子應該病入膏肓,若是清妍過去,正好湊巧他家娘子去了,以這位陶公子對他娘子的這一份深情,弄不好會遷怒於清妍。
陶公子一看就是有錢人,這種人可不是他們這種平頭小老百姓能抗衡的,到時候吃虧就是清妍了。
倘若陶公子是一位理智、明事理的人,清妍倒是沒事,怕就怕他不是那種人。
她以前可是碰到過,一名大夫就是倒黴的碰到一位病人死去,那人本就病入膏肓,藥石不可救,可是那家人蠻不講理,硬是說給大夫治病治死的。鬧到最後那名大夫不僅賠了巨額的賠償,還入獄。
“陶公子,我們家清妍妹子真的不懂什麼醫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秦玉開口說道。
秦玉的一番話,讓林雨與江小綿兩人都是一愣,不解的看著她,在看到她瞪了她們,兩人明白了,頓時不敢再開口替陶冶求情。
“陶公子,我真的不是什麼大夫,隻是偶爾替人治個頭疼腦熱的赤腳大夫,尊夫人的病,我恐怕治不了。”暮清妍還是拒絕了他。
陶冶遺憾的走了。等他一走,秦玉就開始教育江小棉和林雨這兩個單純的人。秦玉將自己碰到過的那名大夫的事情也一並與她們說了,省得她們不明白其中的輕重。
林雨一臉驚訝又氣憤,“那家人實在是太無恥了。”
“天底下還有這等人。”江小棉一臉的驚色。
林雨見暮清妍一臉的平靜,似乎一點都覺得驚訝,不由的問道:“清妍姐姐,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啊。”
秦玉笑著道:“那是你清妍姐姐也聽過此等的事。”
暮清妍點點頭,認了秦玉說的話,“其實這種事情聽得多了,你也就不覺得奇怪了。一樣的米養百樣的人,人心叵測,誰也不知道他們心裏是怎麼想的。”
江小棉覺得那位陶冶公子不像是那種人,“我看那陶公子不似你們說的那種人。”
“知人知麵不知心,有些人長得儀表堂堂,內裏黑著呢。不然那句‘衣冠禽獸’怎麼來的,就是形容這種人。”暮清妍趁著這個機會,順便給兩位善良天真的妞上上預防課,省得遇到這種人吃虧。
秦玉連連點頭,“清妍說的太對了。人可不能被別人的外表給欺騙了。”
四人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可是萬萬沒有料到,這位陶冶又上門來了。林雨一見著他很是驚訝。
“你怎麼又來了?”
“我找方夫人。”
林雨想到了昨日清妍姐姐和秦玉姐姐教導的話,心裏暗暗的說著,絕對不能被他的外表給欺騙了。
這人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我姐姐說了,不會給你治病的,你還是走吧。”林雨直接下逐客令。
陶冶不解的看著麵前的小姑娘,昨日他過來時,還幫著他一起說話,今日怎地就變了一個樣,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
“小姑娘,我……”陶冶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院門嘭地一聲闔上。
林雨對著關上的院門吐了吐舌頭。
哼哼,我才不會讓你這個壞蛋進來的。
“小雨,誰來了?”暮清妍問道。
林雨是個藏不住話的人,“清妍姐姐,是那位陶公子。他又來了。不過,我已經將他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