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林氏完全愣住了。
“我們今日過來就是帶著方小花和李川去縣衙見縣太爺。”
林氏瞅著他們兩身後衙役，就算再不想承認，也知道山匪的事情還真是方寡婦有功勞，去見縣太爺，那打賞肯定是少不了的。
林氏一想到錢，眼眸驟然發亮，正準備去叫李川起來領賞去，話剛到嘴邊才想起，李川現在還躺在床上。
暮清妍一瞧見林氏的神情，便知道這個老太婆眼裏又掉進錢坑裏了，壓根就不管李川的死活。
“李川是去不了。他現在離死不遠了。”暮清妍涼涼的說一句。
“什麼情況，不是聽說隻是發個熱麼。”這幾天王福山和其他幾個村的裏正忙著山匪的事情，還不清楚李川的情況。
“我懷疑李家人蓄意想要謀殺李川。”暮清妍一點也不嫌棄事大，不給李家人一點教訓的話，這些人就不會將李川放在眼裏。
衙役中的人問道：“真有此事。”
“絕對沒有。”林氏氣急。
李老三也紛紛說道：“方小花，你可別亂說話，我們怎麼可能謀殺大哥。”
麵對所有人投射來的目光，暮清妍冷淡的說道：“你們大哥得了熱病，你們卻給他蓋著濕漉漉的被子，擺明了就是不想他好起來。我方才說要給他換一條被子，林氏卻死活不肯。這不就是擺明了就是不想他活著。”
院門是開著的，前頭看到裏正領著衙役過來，附近的鄰居都過來看熱鬧，沒想到聽到了這麼勁爆的事情。
林氏怒道：“他的被子明明是幹的，你別在這裏滿嘴噴糞。”
暮清妍也懶得和林氏說，直接對著縣衙的衙役說道：“兩位可以自己去檢查檢查，看看我說的是否屬實。”
兩名衙役跟著走進那間屋子，眉頭都不由的皺起。這李家可是村裏邊少有的磚瓦房，想來家裏條件不錯，沒想到這李川居然住在這麼一間破落狹小的屋子，足見李川在李家的地位。
兩人摸了被褥，再看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人，兩人的臉色驀地一沉。
兩名裏正一見著兩位官爺的臉色，也進去摸了那被褥，出來時麵色也不怎麼好看，尤其是本村的裏正王福山更是沉著一張臉。
李川在李家不受寵他們都是知道的，沒想到這些人如此待他，簡直是讓人不想生氣都難。
李老頭和林氏等李家一家人，除了老二媳婦知道，其他人都是一臉蒙圈。他們不信邪，也進去摸了一下被褥，得到的結果讓他們啞口無言。
“現在可以證明我說的，我沒有冤枉他們。”暮清妍冷冷的目光看著林氏。
林氏一眾人被她看得心虛，李老二和李老三連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哥的被褥是濕的。”
外麵看熱鬧的人，也都小聲的嘀咕了起來。尤其是一旁的鄰居，將她聽到的事與旁人說起。
“我昨天經過他們家的時候聽到林氏說讓李川去死。”
“我也聽到了。”
“哎呀，沒想到這林氏如惡毒，連自己的親骨肉都不放過。”
一群人竊竊私語，起初這聲音還很小，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大，在院子內的人都聽得分明，這對林氏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李老頭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氏，這個賊婆娘，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現在惹出事來了。
“兩位官爺，我們是李川的爹娘，絕對不可能是做出殺害自己兒子的事情。這被褥潮濕，定然是多日未曬，是我們做爹娘的疏忽了。”
暮清妍冷哼一聲，“這個做爹娘的人，到底是有多疏忽，能將濕漉漉的被褥給得了熱病的人蓋著，莫不是你們嫌棄李川命太長了。”
李老頭一聽到暮清妍一開口，就覺得頭皮發麻，這女人的嘴巴可真是又毒又辣，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氣得吐血。
這時一直關在屋裏讀書的李書齊，被外麵的吵鬧聲，弄得很煩躁，完全就看不進去，尤其是暮清妍的聲音，更是讓他很不喜歡。
李書齊打開房門，走到院子內，“方寡婦，你能不能消停一下。我們家的事情，你少管。”
暮清妍嗤笑一聲，“李書齊啊李書齊，虧你是一個讀書人，難道禮義廉恥都忘記了麼。你們苛待自家的大哥，想要讓他病死。若是我沒有見到，自然不會說什麼。很不巧，讓我見到了。作為一個外人，我都於心不忍，而你們是他的親人，非但不悔改，還讓我閉嘴。
難道你以為我閉嘴了，你們的罪行就能抹去了嗎？李書齊枉你是一個讀書人，連這點是非都不分。”
“你……”李書齊被她罵得氣得不行。
王福山也不想將事情弄得大，忙說著：“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快去換一床被褥。”
李老頭馬上就反應過來了，“老二媳婦，到房間去拿床新的被子。”
王福山轉頭對著暮清妍問道：“方氏，你怎麼在這裏？”
聽到裏正的問話，暮清妍知道他們村這位裏正又是想要大事化了，小事化無，一團和氣就是了。暮清妍其實也沒有打算讓李家人怎麼樣，隻是讓他們對李川長點心，省得昏迷中的李川被他們折騰死。
“他們讓我幫李川治病。”王福山可不知道暮清妍有這個本事，心頭一突，這李家人搞什麼鬼，讓方寡婦過來給李川看病，這是存心不想李川好了是吧。
“你也別忙活了，還是去鎮上請大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兒戲不得。”王福山看向李老頭。
一旁的周福海插了一句，“有方夫人在，李川肯定沒有問題。”
“她又不是大夫。”王福山不解了。
周福海笑著說道：“你還不知道吧，海子就是方夫人給救回來的。當初鎮上所有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了，是她給救回來。”
這下又讓眾人所有的目光都轉移到了暮清妍的身上，暮清妍坦然的接受他們的注視。
“她還有這本事。”
李老二說道：“方大嫂還是李大夫介紹給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