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姐妹兩人瑟瑟發抖的樣子，讓她什麼話也不說，暮清妍有些於心不忍。
尤其聯想到以前的小包子，她還是開口了，隻是那話就……
“兩個賠錢貨，吃得再多都是浪費。她們就不應該上到桌上來吃飯。”
王家兩姐妹聽到暮清妍的話，眼中的淚水開始打轉，卻死命得忍著，不敢掉下來。今天是年節，若是落淚了，又會挨娘親的打。
郭氏一聽，心裏是讚同的，可是這話從暮清妍的口中說出，那就是再認同，嘴上也不會認同。
“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她們上桌吃飯，還需要經過你同意不成。”郭氏就像是故意氣暮清妍，給她們姐妹一人夾了一塊肉，然後挑釁的看著暮清妍。
暮清妍故作發怒，卻不得而發的樣子。
郭氏見此，很是滿意，不由的看向兩個丫頭的目光也變得好一些。
小軒兒烏溜大眼睛眨巴著看著娘親和大伯母之間的爭吵，再看看兩位堂姐碗中多出的肉肉，嘴角微微的上揚。
一餐飯，暮清妍沒吃到多少東西，而且吃著也不舒服。每次夾菜，就會引王老太的瞪眼，那模樣好似自己吃了很多。
吃過年夜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守歲迎新。
在這個沒有什麼娛樂的時代，一家人圍著火爐，嘮嘮嗑，說說家常。對於小孩來說，他們最期待也是這個適合，因為能收到紅包。
每個長輩都會給一個吉利的紅包，暮清妍知道這裏也有這樣的習俗，早早的就在口袋裏準備好了幾個紅包。
分紅包先從祖母開始，然後是林老頭、王老太，依次而來。
以前，方小花還在這個家裏時，可從未給過。一是她自己的錢都不夠花，怎麼可能會給他們。二，幾家人的關係也不好。
暮清妍在這些長輩當中輩分最小，分紅包自然也是最後。
郭氏的小兒子王大寶最積極，衝動在最前頭。
“太祖母，新年吉祥。”
一個個興奮的喊著。
老人家滿是褶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慈愛的看著膝下的曾孫。
暮清妍見小軒兒一臉渴望的看著他們，卻沒有跟著他們一起上前，低頭，“軒兒，你怎麼不過去？”
小軒兒看了一眼娘親，看到娘親眼中的鼓勵，也邁開步子，跟在他們的身後。
暮清妍看著小軒兒恭恭敬敬的對著太祖母行禮，粉嫩白皙的小臉蛋，繃著一張小老頭的神情，一本正經的小摸樣，不要太萌。
等到小軒兒走到王老頭和王老太的跟前時，兩人從口裏拿出幾個銅板，相比前麵幾個大孫子，他們都是包著小紅紙，為的就是圖個吉利。到了小軒兒的時候，卻沒有了。
顯然這兩人是沒打算給小軒兒壓歲錢，現在軒兒跟著他們一塊拜年，讓他們不得不給。
大輩分過了，就輪到叔叔伯伯輩的。
兩個叔叔給的爽快，可是當小軒兒走到郭氏麵前時，郭氏直接對著暮清妍說道：“抱歉，不知道你們要過來，沒準備，等下次大伯母再給你補上。”後麵那句話是對著小軒兒。
小軒兒倒是沒有失落。
以前，那麼多年都是看著大寶他們拿紅包，自己隻能站在一旁看著。今年能收到這麼多壓歲包，他已經很滿足了。
暮清妍簡直無語了。
不知道他們要來，這種借口虧她想的出來。張氏昨日就過來通知了，她豈會不知道。分明就是不想給，說什麼不知道這種鬼話。
這人是蠢，才會說出如此拙劣的借口，還是故意為之，明擺著告訴她，她就是不給。
不管是哪一種，這都讓暮清妍很不舒服。
雖說不稀罕那點幾文錢，可若是就這麼算了，豈不是看著別人輕賤自己的兒子。
“唷，大嫂這是過上了兩眼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的日子了。天天窩在臥房裏，連我過來的事都不清楚。”暮清妍譏諷道。
郭氏非但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的怒喝，“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故意不給了是嗎？”
暮清妍翻來了一白，鄙夷道：“是不是故意不給，大嫂你心裏清楚。”
“往年都是這樣過的，怎麼就沒瞧見你說過。今日抓著我不放，是故意針對我是不是？！”郭氏一臉憤慨的說道。
往年方小花不給那是因為原主沒錢給侄兒侄女壓歲包，自然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既然大嫂如此說，今年的壓歲包我也不用給了。”暮清妍不鹹不淡的說一句。
郭氏一副‘我知道你真麵目’的恍然表情，“原來你是打著這個算盤。你的目的就是為了不想給壓歲錢，你就直說，不用抓著我不放，弄得好像我小氣似的。”
這郭氏倒打一耙的功夫還真了得，不過這也是原主留下的後遺症，隨意的撇了一眼王老太他們一眼，便知道他們也是如此想著。
暮清妍也懶得廢話，“我小不小氣，和大嫂你給不給壓歲錢有半毛錢關係。你不小氣，你倒是給啊。”
暮清妍越是如此說，郭氏自然也不會給。
郭氏冷哼一聲，“哼，你都不給我憑什麼要給。”
暮清妍對著郭氏莞爾一笑，“那我還真得感謝大嫂替我省了一筆錢。”說著從袖口裏掏出早已準備的一個小荷包，往大夥麵前一攤。
這下別說郭氏傻眼了，就連王老頭幾人都是一臉的驚訝。
方小花可是出了名的鐵公雞，隻知道用別人的錢，從來不知道給別人。這次帶著菜過來，已經讓他們很意外，沒想到還給小的們都準備好了壓歲錢。
暮清妍將其中的三個壓歲錢給了張氏的三個兒子，三人一拿到壓歲錢後，一個個墊著手中沉甸甸的小荷包。
在所以後的壓歲錢包裏，就屬這個最沉。他們雖小，但也知道，越沉說明錢越多。一個個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有多少文錢。
張氏的兩個大兒子王江和王河，倒是知道不能當別人的看。可是小兒子張海卻沉不住氣，直接將荷包裏的錢倒了出來，一雙小手都裝不住。